白旗的大臣们虽然不满苏克萨哈引火上身,但此时只能同仇敌忾。
“你说什么呢?谁是崽子?再出言不逊,看老子劈了你!”
“别吵别吵,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弟兵,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而黄旗一时间仿佛要将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气一股恼地发泄出来,“要你来充好人?不必分的那么清楚,你把你家在保定府的那五个庄子给我!”
殿上立时乱作一团。蒙古亲王们如同看笑话一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他们才不管这些。他们眼中看重的是丰沛的草场和皇上每年的赏赐。
各国使节们则目瞪口呆搞不清状况,译臣们当然不会把这些翻给他们听。
除此之外,辅臣、亲王、贝勒以及所有侍宴的臣工们全都裹挟其中。
太和殿上的风云,东珠一概不知。
此时,她所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自从她来到乾清宫内膳房已经十来天了,作为最底层的杂役她们连普通宫女都不如,平时在内膳房当差,而下了差,便要回到这禁城东南角宫墙夹道处的住所。
这里都是连排低矫的小房,巴掌大的地方要住上五六个人,洗漱起居极不方便。
东珠自打出生起,就没受过这样的罪,关键她睡觉一向很轻,晚间同榻的人只要打酣磨牙甚至是翻个身,她都会惊醒。
初来的几日,她都是瞪着眼睛到天亮。
经人点拨,她将头上仅有的一只金镶玉的珠花交给管事,于是便有了一间只放的下一桌一床的小屋。
此时才真正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只可惜,从承乾宫迁出的时候,她分文未带。
原本身上还有两件常用的首饰。第一天上工,因为猪蹄子上的毛没拔干净,本来这一顿板子是跑不了的,还好她够聪明,用一只翡翠镯免去了这顿罚。第二天上工,又摔了一个青花大瓷盘,这下好了,乖乖便交出了另外一只镯子。
为了换成单独的小房,拔去了头上唯一的珠花。
这样一来,索性连头发都不用梳了,反正她也不会梳,如今只是胡乱地编一个麻花辫子,什么装饰都不需要了。
“唉!”东珠摸了摸光秃秃的耳朵,这上面在晌午之前还带着的一对儿金宝琵琶耳坠,现在换回了怀里这个家伙。
它粉粉的,圆圆的,全身肉滚滚的,好玩极了。
“如果不是我拿耳坠子换下你的命,你现在就是大宴上的烤乳猪。”
东珠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