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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但世间没有如果。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如今,她在三军之前,如俎上鱼肉,任人脍胾。尘土遮面,脸颊上血水泪水都混到一块了。相比姐姐死都死得那么凄美,她这一生简直糟糕透了。

杖棍依旧不停地砸在她背脊上。楚姜窈忍不住痛,张口促喘,砂砾灌入她的喉间,呛得她眼中漫出灰色的泪来。

突然有一杖打落在她被链锁反剪的手上,‘十指连心’,岂是妄语。钻心之痛,令她的上身从地上冷不禁弹起寸许,“呃……”一声暗哑喊出喉,她顿觉全身血液似冰凝寒封,杵在心间,猛一阵寒意逼上颅骨,她不自控地睁大了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了。跌回地面时,她终于失去意识,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将至黄昏,雷雨大作。

虞从舟蜷坐在一个小竹亭中,半倚在柱边。雨水顺着亭柱蜿蜒而下,灌入他的背脊。

沈闻执簦从雨中而来,轻语一声,“公子……”

“走开!”虞从舟立时吼道。

沈闻并未退后,反而缓缓又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一管翠绿色的玉笛,递到他的眼前。

竟是那鹿笛?虞从舟身上发麻,喉间发酸,眼前又纷纷满满地忆起他与楚姜窈初初相遇时,她在一士安外倔强的眼神,和那一句,“你无权相问,我无须作答!”

他手指颤抖,不敢接过,一双眼睛定定地凝着那鹿笛。

“早上提她出牢的时候,她求我转交给公子……”

多年前在那陋巷之中,她死死拽住他的马缰,即使被樊大头的马鞭抽在臂上,她也执意要讨回这支鹿笛。如今,她却托沈闻把这笛子交给他?

沈闻又道,“她说,这是她一个朋友的东西,很宝贵,不能随她埋进乱石。”

不能随她埋进乱石……虞从舟轰然落泪,可是自己逼她说出这般涩语?难道这世间,她竟还不如一支笛子珍贵?

他口中喃喃,“朋友……”

“我问过是谁,她不肯告知。她说,她是死囚犯,说任何人的姓名,只怕会连累别人。”

虞从舟声音颤颤,“那她要我如何还?”

“她说,她那个朋友似乎和公子有缘,将来或许自会相遇……”

连她都察觉他和他有缘?要理清一切,他怎么竟忘了他?

虞从舟快马加鞭,在雷雨中疾驰,少顷已入骞岭城中。奔至一处灰色矮楼边,他一勒马,旋身下鞍。

他示意门口士卒退下。抽出门栓,他起手推开木门。

房中似乎空无一人,他微微拧了眉心。此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房中短短一瞬。

他惊诧地看见范雎脸色发青,双手捂耳,缩在屋隅,身上不停发着抖。

虞从舟急忙上前,紧紧握住他抖得厉害的双肩。

他听见范雎虚弱地唤了一声,“小令箭?”

范雎急切地抬起头,却正正对上虞从舟的双眼,“怎么是你?!”他手一横费力地拨开从舟的牵扯,嘶喊一声,“走开!”

就在这一刻,漫漫响雷又訇然而至,范雎顿时头痛欲裂,他紧紧闭着眼,头不停地往墙垣上砸去。

虞从舟见状,立时明白,他似乎是因雷声而引发了头疾。他马上将一双大掌,捂在范雎的耳边。

这一捂一隔,雷声轻去,范雎头痛稍缓。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见从舟跪在他面前一尺之外,用双手拢住他的耳朵,那姿势与小令箭一模一样。

他渐渐缓下心神,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从舟。他不能与他相认,但同样的血流在身上,今生今世又怎么可能与他疏冷。

过了一刻时光,门外雷声渐停,雨声细缓。范雎轻声道,“我没事了,放开我。”

虞从舟略一怔,惊觉二人靠的如此之近,彼此面庞之间充盈着对方的气息。

他马上松了手,挪开一尺,也倚墙而坐。

“你怕打雷?”

“我不是怕!”范雎喘斥道。

“是痛?你是痛入骨髓了,才会怕入心邃。”

范雎听他淡淡道来,反而一时沉声无语。

“我……我怕夜行山路……”虞从舟又道。

范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岔开这样一句。从舟侧头看着他说,“人总有惧怕之事。我所怕之事也告诉你了,我们扯平了。”

范雎心中淡淡笑了。他扶着墙,勉力站起说,“小令箭是在邯郸,还是随你来了骞岭?”

“她……”虞从舟不禁声音发颤,眉心深陷。

“她还在邯郸?”范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望着门外细雨,眼光中晃过担忧之色,“不知邯郸是否起雷……你把我软禁在这儿,她找不到我,此刻必定焦急。”

虞从舟忽然忆起她那时在回廊下焦虑急迫的神色,和那句慌张的“我害怕打雷!”难道,她不是怕雷,而是怕范雎因雷声引发头疾……他半似探问,半似自语,“她知道你怕雷?……”

“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人是鬼,她最清楚。”范雎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几乎每次雷雨大作,都是她陪着我。”

“十日之前,邯郸亦是一夜雷雨滂沱,她可曾去找你?!”

范雎点了点头,声音却渐次轻了,“我却把她骂得满脸是泪……”

虞从舟心房亦是紧紧一抽。

他蓦地站起,从袖中取出鹿笛,递到范雎眼前。范雎果然一扬眉,目光锐利地扫过他双眼,“小令箭的鹿笛,怎会在你身上?!”

“她说,是你的,要我还给你。”虞从舟按捺着胸口窒闷,探视他的眼神。

范雎哼笑一声,紧紧盯着他,“不可能!我送给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

原来真的是哥哥的……虞从舟从袖中又取出一支笛子,只是略粗一些,但通管翠绿莹润,与方才那支如同一玉所雕,甚至,两支笛尾处皆雕了一只小鹿。他将两支鹿笛在范雎眼前对合,细巧那支恰好能嵌入另一支粗笛中,两笛互相嵌套在一起,笛尾两只玉鹿隔笛对望,且皆浅抬一足,此时方显出可作扣合之用。

“连她都说,我和你是有缘人……”虞从舟喃喃道。

范雎目光灼灼,胸口起伏,语声渐轻,“竟然,还有一支鹿笛?”他抬手触上从舟手中这一对玉笛,不自禁道,“这可是母亲给你的?”

虞从舟点了点头,摊开他手掌,要把一对笛都放入他掌心。范雎凉声一叹,转念间却霍然一收手,不肯接过。他向后退避了半步,脸色生戾,

“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可言。笛子一样又如何?我早已将它送人。”

虞从舟墨眉肃萧,不意他仍是冷言相对。他五指紧紧捏住那对笛子,一撤手道,

“好,今日不谈你我,只谈小令箭。你那日尚未答我,你与她,究竟是如何相识?”

范雎心中讪笑:如何相识?宿命而已……

范雎眼光涣散,仿佛又看见那灰黄的战场上尘烟弥漫,干涸发褐的血色浸染丘峦,咸腥的血雾中一声嘶哑哭唤,他只觉刹那又重返当年。

“小令箭……”他仿佛陷入一个久远的世界,“是我在战场上捡到的。那年,赵魏在合泽交战,尸横遍野,她不过是个一,两岁的小孩,刚会走路的年纪,在战乱中与家人失散。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浑身血污,蹲坐在许许多多腐臭的尸体边,而小手里紧紧攒着十一支血箭,想来是从尸体里拔出来的……我把她抱离战场,却不知道她姓名,所以从小就叫她‘小令箭’……”

“收留我的老乞丐终于也同意收留她。”范雎苦笑一声,“于是,我便害得她从此风餐露宿,无饮少黍。”

“那个老乞丐,可是从秦国流落至魏的?”虞从舟怔怔插了一句。

范雎一拧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她连这都告诉你了?”

虞从舟摇了摇头,“她只是偶尔提过一次,收留她的‘甘叔叔’……”

范雎不想再多提这个名字,席地而坐说,“至我舞象之年,须贾收我做了门客。后来我随他出使齐国……却被人栽赃,诬陷为叛国通敌之罪。”

他冷冷看向虞从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被魏国相邦魏齐判以笞刑处死,是小令箭冒死劫法场,救我性命……”

虞从舟被他盯得心房猝闷。那明明是受他栽赃,被他构陷,曾经的事实如烫铁一般烙在他心上,想必哥哥亦早已看破,哥哥可是因此才不肯与他相认?

但虞从舟只是全然未料到,劫刑场的人,竟是楚姜窈……

他促声道,“你是说……难道,那日刑场,那个射袖箭的蓝衣女孩,就是姜窈?!”

范雎呵呵几声冷笑,“那天,你果然也在?也是,须贾本就是你派去魏国的暗人。让他挑起齐与魏的事端,再嫁祸于我,都是你教他的吧?你怎会错过收尾的好戏?!”

虞从舟被他问得脸色僵白,深知自己亏欠他甚多。

范雎仰头靠在墙上,并不去看他的神色,“后来,秦人王稽将我救至秦国。我改了姓名叫张禄,营营偷生。只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和小令箭朝夕相处。她劫了刑场,不敢再留在魏国,辗转到赵国,却也是因缘际会,她在赵国遇见了她的家人,他们认出她身上胎记……我一直以为她是魏国人,原来她是赵国人。”

“她……真的是赵国人?她真的是楚家人?”虞从舟颤声问道,手指不由自主捏皱了锦袍下摆。

“这你该比我更清楚。”

“我?”

“你的那位未娶之妻,是不是赵人,难道你不清楚?”

“她是。”被范雎如此一问,错乱,痛苦,懊悔,说不清的种种情绪堵在他胸口。

范雎又道,“是她认出小令箭身上胎记,是她认小令箭为妹妹的,难道她没有同你说过?”

“她说过……”虞从舟怔怔答了三个字,他甚至还记得江妍那时眼眶里的泪珠……江妍还对他说过许多别的话,她说,请不要伤她,杀她,她还说,绝对不要爱上她……江妍仿佛早已预见今日这一幕!

只是竟然,他答应她的,全都没有做到。

他往日隽秀英气的眉,全然失了洒脱从容,紧紧纠措在一起。他低声问道,“姜窈救过你……她真的会武功?”

“当然。”

“你完全不会武,姜窈与你自幼一起长大,她怎么会?”

“是甘叔教她的。”范雎不易察觉地叹一口气,“甘叔从小就把我视为亲子,教我诗书,教我兵法,但我幼年时,身体孱弱,始终不能习武。所以甘叔收留小令箭后,就传她武功,甚为严苛……他养她,是为了要她用一辈子来保护我。”

“为何她与我相处这么久,却始终向我隐瞒她会武之事?”虞从舟的无名指与中指紧紧地按在悔痛欲裂的额头上,但颤巍巍地,无论怎么拓也拓不平额心皱峡。

“人的偏爱,有时对他人来说是件太残忍的事……”范雎的声音幽暗得仿佛花谢苔上,“甘叔曾经要她发下毒誓,他传给她的武艺,只能用来保护我……因而她少年时,即使被恶少打的浑身瘀青,也不敢出手自卫……”

她的性命,她的武功只是用来保护他……种种哀恸从虞从舟心里腾然升起,原来她由小到大,生命里早已被烙上这一道符,所以即使临刑之夜,她还心心念念要淮哥哥撑住,要淮哥哥快走。

人的偏爱太过残忍?虞从舟心中翻江倒海,那么他的偏信偏疑,对姜窈来说又是何等残酷?!姜窈分明从襁褓婴孩开始就随哥哥在魏国流落,直到哥哥逃过刑劫入秦后,她又漂泊入赵,遇见江妍,被江妍认回亲人。如此来看,她的人生里根本没有片刻与秦人有交集,又怎么可能是为秦人卖命的间谍?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哥哥棱角分明的面庞,暗压住胸口起伏,凝眸道,“当年王稽将你带去秦国……所以,你才是王稽派入赵国的暗人?”

“我是暗人,但与王稽无关。我直接上奏与秦王。”范雎不掩不饰,反而嘴角一勾,寒薄一笑。

“你如何传递密信?”虞从舟盯着他又问。

“有竹简中空,曰‘笽’,可嵌入密信,卷成书卷,再投入书局。”

“何人是你的同伙?”

“我一人还不够么?又何须同伙?”

虞从舟顿觉心房紧缩,范雎的话与姜窈所招供的竟如出一辙。而此时两国对立,三军对杀,恨浓于血,范雎为敌作间,又居然把话说的如此轻松自在。他哑声道,“你为什么敢告诉我?”

“你既想认我为兄,又岂敢弑兄欺长?”范雎唇角一提,浅笑如云雾霭霭。

虞从舟忽然迫近他,眸光沧沧凉凉,凝冻二人面颊间三寸间罅,“这一切,姜窈可知?她到底知不知道?!”

范雎依然语音淡漠,“我说过,我是人是鬼,她最了解。即使她是赵人,我是秦间,我对她,也从不隐瞒。但我从来没有,也绝对不想把她拖入秦赵之间的浑潭。”

虞从舟浑身麻软,他费力地站起身,却不知能走向哪儿。

记忆中,那日清晨在府园里,她曾眼含担忧,求他别去见范雎,那时她说,“你不是说他一身邪气么,你正人君子会吃亏的……”以她对范雎的这般生死追随,还能用此婉转之语提醒他,他为何无心感受,只是一再怀疑她……

但她若不是暗间,为何要统统认下?!他只觉胸口闷恹,一股重压将他沉沉拖入牢狱之中。而在那牢狱一隅,又有她的身影在晃动,她带着几分玩笑,几分顽皮地说着她的小理论,

“不招,是要被打的啊,打了,还不是得招啊?”

她何时说过这话?似乎是他们二人被锁在秦国的地牢里时……她明明是个那么怕痛的小孩,从小到大连耳洞都不敢去打,在秦狱中她就丝毫不堪熬刑,挨了秦人一鞭便立时张口招供了。而昨日牢狱里……那种种酷刑……令她遍体鳞伤,叫她一个小女子怎么忍受?!她招认所有,根本不像一个惯于熬刑的死士。如今他才明白,她只是害怕若不认下会受更多折磨,她从头到尾仍然只是那个在秦狱中怕痛无助,只顾招认求饶的女孩。

原来竟是他自己,生生将她屈打成招?!

难怪即使他几次三番地说,只要她招出秦人据点,其他线人,便会饶她一命,她仍旧只是沉默。根本不是她不肯坦白,不肯招供,而是她无话可招吧?因为她从来都不曾是秦国间谍,除了求他信她,她又还能拿什么来换自己的性命呢?

人心里的假定,原来可以这样轻易地摆布脑中的判断。虞从舟忽然认定,是他的内心早已将她钉上黑签,才置她于绝境,她无论再挣扎,再辩解,也不过成了以墨描花,难得清白。

昨日地牢中血腥的景象与对话又一幕一幕泼淋在他眼前。她曾经求过他,信她一次,就信她这一次。是他冷语斥骂,让她终觉无望?那时,竹签刺入她的鞭笞裂处,樊大头的大靴踹上她的穿箭之伤,她心生绝望,再不堪忍痛,才会在恐惧中掏空记忆,把她所能记起的点点滴滴全都供了出来?

不管是他加诸于她的罪项,还是她从范雎这里听说的小技,她都原原版版地招认在自己身上。或许她也是怕范雎会有危险,想要替他顶罪?只是问她联络暗语,聚点,同伙时,她全然答不上来,所以她才会一边哭着说她真的不知道,一边却又反复说她确是暗人,求他杀了她?

他用言语盘剥她旧事时,她不是无话可说,只是心死无言罢。即使她曾想过解释那雨夜离府之事,他自己那一句“你就编到我相信!”立时封杀了她。

她明明以身相救,替他挡了一箭,箭深透骨,昨日若差五六寸她便会一箭穿心而死,这又岂是事先预谋得准的?但到头来,她却只能在他的重重怀疑之下,供说自己一直在伪装,一直都想害他。她分明句句都非实情,只是顺着他的诘问在认,她不是事败在坦白,只是不堪重刑,一心求死,自己为何就不念不察?

若是他自己以命救王,却被王判下通敌叛国之罪,反以诸般厉刑加诸于身,他也会绝望到噤声,心痛到求死吧。

只是那时,他误把她的无语当作是默认,错把她的绝望当成了心虚。

他的眼泪如浪卷荼蘼,在黑暗中跌落潮滩,朵朵花碎。

他怔怔一转身,面对范雎,双膝沉沉,突然重重跪下,

“哥哥,我错了,我错的无可饶恕!请你,救救姜窈!求你,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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