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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关注巨浪前兆通风报信的云(1)

咱们先来关注台风来临时的前兆。

台风是制造风暴潮的罪魁祸首,台风袭来时,能在海面上掀起数米高的巨浪,而它一旦登陆,往往会给居住在沿海的人们造成严重灾害。台风来临前,天上的云有时会通风报信。不信,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陈阿伯的经验

1998年8月的一天早晨,福建省厦门市附近的一个渔村里,60多岁的陈阿伯正在自家的鱼塘里给鱼喂食。陈阿伯年轻时靠打鱼为生,在大海里与风浪搏斗了大半辈子,后来年纪大了不便出海,便承包村里的鱼塘养起了鱼。

给鱼喂过食后,陈阿伯休闲地坐在鱼塘前,一边眺望大海方向,一边抽起了旱烟。这天的天气晴好,太阳正从海天相接的地方慢慢升起,金灿灿的霞光洒满整个海滩,看上去美不胜收。抽了几口烟后,陈阿伯习惯性地抬头向天上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阿伯,你在看什么呢?”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从鱼塘边经过,见陈阿伯望着天空发愣,不禁好奇地问。

“不得了,看样子台风要来了。”陈阿伯担忧地说,“这次的台风一来,村里的鱼塘恐怕又要遭殃了。”

“台风要来了?”年轻人不以为然地说,“气象局都没发预报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看天上就知道了。”陈阿伯指了指东方的天边。

年轻人往天上看去,只见东方的天边散布着一些像乱丝一般的云,这些云从海平面延伸过来,像扇子般铺展在大海和陆地之间。在金黄色的太阳光映射下,这把大扇子流光溢彩,显得格外美丽。

“天上没什么异常啊。”年轻人不解地说,“那些不过是普通的彩霞而已。”

“你们年轻人一直在城里打工,没经历过多少台风……实话告诉你吧,这种彩霞就是‘台母’,它一出现,十有八九就会来台风。”陈阿伯耐心地解释,“我在海上干了一辈子,见的台风可多了,我们那时特别怕的,就是早晚看到‘台母’出现……”

“这就是‘台母’?”年轻人有些吃惊。

正说着,村里的广播响了起来:“根据气象局通知,未来两天将会有台风登陆,请大家提前做好防灾准备!”

“陈阿伯,你可真神了!”年轻人不由跷起了大拇指。

两天后,台风果然从厦门登陆,不过,由于村民们早有准备,灾害损失被降到了最低限度。

“台母”通风报信

上述的事例中,陈阿伯提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词语:“台母”。那么,“台母”是一种什么样的云?它为什么能预报台风呢?

原来,“台母”是中国福建沿海群众对一种云霞的称谓。从字面上理解,“台母”就是台风的母亲,意思是说,每当这种云霞出现,台风就要来了。

你可能会说,台风是猛烈的大风,它和天上的云有何联系呢?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台风是一个反时针旋转的大气团,它不但能刮猛烈的大风,而且挟带着大量的积雨云一起前进。从人造卫星拍摄的云图上可以看出,台风其实就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大云团,这个云团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空洞,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台风眼。

陈阿伯所说的“台母”,实际上就是气象学上所说的辐辏状卷云,这种云距地面有六七千米高,它一般是坏天气的前锋部队,也可以说,它就是积雨云的母亲,每当它出现,就预示着铺天盖地的积雨云将会侵袭本地。一般情况下,当台风中心距离海岸五六百千米时,人们便会看到这种云出现,久而久之,居住在海边的人们便总结出了“‘台母’出现,台风就要来”的经验。

在中国东南沿海一带,每当台风临近时,人们还会看到天空中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早上日出时分,东方地平线的天空会出现三五条长长的云条,它们横贯天穹,颜色呈蓝色或暗蓝色。因为这些云条看上去像长长的飘带,因此,沿海渔民把它们叫做“风缆”,意思是风吹起的缆绳,并将此作为台风将临的预兆。

“风缆”为什么会泄漏台风的行踪呢?原来,这是由于台风区内有许多高耸的对流云带,当台风逐渐接近某地时,大量的积雨云便累积在地平线附近或地平线以下,虽然当地的人们看不到这些积雨云,但阳光却暴露了它们的行踪:早上太阳在地平线下即将升起时,它发出的光被这些成行的积雨云或浓积云单体遮蔽,个别云缝漏出的阳光经过折射,便形成了横穿天空的蓝色云条。“风缆”出现的时间一般较短,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后,阳光穿过积雨云,“风缆”便很快模糊消失了。

断虹现,天要变

“快看,海上出现了一道奇怪的虹!”1996年7月的一天傍晚,广东省湛江市的几名中学生在海边玩耍时,突然发现海面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怪虹:虹只有半截,仿佛是被谁用刀从中央割去了一半,显得短而滑稽;虹的色彩也不鲜艳,看上去有些模糊。

“断虹现,天要变,台风就要来了,你们快回去吧!”有位好心的渔民劝告。

“为什么断虹出现,台风就要来呢?”学生们觉得好奇。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台风要来了,赶紧回去吧。”

学生们回去后,打电话请教了气象台的专家,终于弄清楚了“断虹现,天要变”的原因:原来在台风来临之前,它外围的低空中携带了大量小水滴,在黄昏时分的落日余晖映照下,小水滴折射阳光,就会形成不完整的短虹。与一般的虹相比,短虹没有常见雨虹的弧状弯曲,色彩也不鲜艳,不过,它的出现,往往预示着台风即将来临。

此外,在台风来袭前一两天,沿海的人们有时还会看到一种特殊的晚霞:日落时分,在西方地平线下,有一种放射状的云条会发出红蓝相间的美丽光芒,发射至天顶再收敛于东方与太阳对称之处,人们把此种特殊晚霞称为“反暮光”。“反暮光”出现,也是台风将临的一种预兆。

看风识台风

台风之所以会造成巨大灾害,是因为它拥有猛烈无比的大风。不过,你可能怎么也想象不到:台风来临之前,当地一些细微的风向风速变化,却能提前泄漏台风的行踪。

船长的判断

1928年9月13日,一艘货轮缓缓从加勒比海的岛国海地出发,准备前往加拿大。

天气晴朗,天空中飘着一些毛丝状的卷云,海面上风平浪静。货轮满载甘蔗、香蕉等当地的土特产,向着广阔无垠的海域驶去。

水手们都站在甲板上,兴致勃勃地憧憬着回家的情景。这些水手都来自加拿大,平时基本在本国的海域内航行,很少有出远海的经历,只有船长埃普森是一个大海通,年轻时,他曾经以水手身份多次随船队穿越过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等辽阔海域。

“船长,快来喝几口!”埃普森刚走到船头的甲板上,几个正在饮酒的年轻人马上站起来,将一杯啤酒递了过去。

因为这次出海十分顺利,再加上当天的天气晴好,埃普森心情不错,因此对不值班的水手网开一面,同意他们饮用啤酒。

“好,那我也喝点吧。”埃普森接过啤酒,一仰脖,整杯啤酒便被倒进了他的口中。

“船长好酒量,再来一杯?”一个水手又递过一杯啤酒。

“不能再喝了。”埃普森抹了抹嘴,“你们也少喝点吧,等货运到目的地,有你们痛快喝酒的时候。”

在甲板上转悠了一圈后,埃普森准备回船舱。他往回走的时候,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架设在船塔上的风向风速仪,很快,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船长,风向有什么不对吗?”有个年轻水手大概也看出了埃普森心中有疑惑,于是好奇地问。

“现在风向标指示的方位,表示风是从岸边吹过来的,你没觉得这有点不正常吗?”埃普森反问道。

“这能说明什么呢?”年轻水手摊了摊手。

“正常情况下,白天海上的风应该吹向陆地,而夜间则自陆地吹向海上,它们分别叫做海风和陆风。”埃普森说,“现在是白天,而风却从陆地吹过来,这种现象不能不引起注意。”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通知舵手掉转方向,回港口!”埃普森迅速下达指令。

“我们的船已经开出了这么远,还要转回去呀?”思乡心切的水手们听说货轮要返回,纷纷跑来找埃普森询问。

“是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回到港口再说。”

“这是为什么呀?难道疯了吗?”有水手开始抱怨起来。

“大家听着,我是这艘船的船长,我必须对大家的生命负责!”埃普森神情严肃,语气斩钉截铁。

货轮又回到了海地的首都太子港。9月14日下午,来自大西洋西部的强大台风(当地叫飓风)袭击了加勒比海,一时间海上波涛汹涌,暴雨如注,狂风掀起的巨浪打翻了许多船只,无数人葬身大海。而埃普森和他的船员们因回到港口躲避,有幸逃过了一劫。

看风识台风

为什么台风来临前,海风和陆风会出现反常呢?有专家认为,台风是一个超级庞大的天气系统,虽然它还未侵入本地,但因为其“势力范围”太大,其潜在威力可能已经影响到了当地的风向风速变化,导致海风和陆风反常或不明显。

在中国的东南沿海一带,有经验的渔民也能从风向的转变,判断出台风是否接近本地:当风向从西南风转变为东北风时,即表示台风已逐渐接近,此后风速将逐渐增强。渔民中还流传着这样的谚语:“一斗东风三斗雨”“六月北风,水浸鸡笼”。在这里,“三斗雨”和“水浸鸡笼”都是指台风带来的暴雨。“一斗东风三斗雨”的意思是说东风吹得越厉害,台风带来的暴雨越大;而“六月北风,水浸鸡笼”是说六月时吹北风,当地就会下大雨,平地涨水,当然会将鸡笼浸泡在水中了。

为什么吹东风和北风,台风都会来临呢?原来,这是因为登陆中国的台风,多半都来自东南方的广大洋面上。当某地受到台风前半圈外围气流影响时,就常出现西、北、东这三个方位的风向,所以,当地如果出现这三个方位的风向,并且持续半天以上时,就要特别小心了,因为这可能便是台风将临的征兆。

台风来临之前,有时还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即当地几乎是静风。如浙江的舟山群岛,在受到一些台风侵袭之前,整个海岛上树叶不摇,旗帜低垂,纤尘不扰。再看大海上,海水不漾,水波不起,海面上平静如镜。到了晚上,一轮明月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徐徐升起,月至中空,月影倒映在海中,硕大的玉盘清晰可见。不过,你如果被眼前平静温柔的景象所迷惑,就有可能被随后而来的台风巨浪吞噬。

传说,古时有几位诗人来舟山群岛游历,刚好赶上海上无风的日子。这几位江南才子一时兴起,当晚不顾当地渔民的劝告,擅自驾舟到海上。月亮出来后,诗人们饮酒作乐,弹琴作诗,玩得不亦乐乎。尽兴之后,这些疯狂的才子才安静下来,并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梦乡。到了后半夜,原本平静的大海突然变脸,大风呜呜地吹,海面上风起浪涌,一个又一个的浪头朝船打来。诗人们被惊醒后,面对如沸腾般的大海,不禁大惊失色,高声求救。所幸渔民们迅速赶来冒死相救,这些不知深浅的诗人才平安回到了岛上。

经历了这一番惊吓,诗人们终于感受到了台风的威力,其中一个诗人写了一首诗来描述台风,其中的一句“海底照月主大风”,可以说正是台风预兆的经验之谈。

听声辨台风

台风来临前,如果在海边留心观察,会听到大海发出的各种声音,有经验的人根据这些声音,就能辨别出台风的远近。

听,海吼的声音

2013年9月中旬,强台风“天兔”在菲律宾海面生成后,一路北上掠过台湾,带来了狂风暴雨。为了躲避台风灾害,台湾有1000多人被迫转移。

在台风来临前的9月19日,在台湾鹅銮鼻附近的海边,有当地村民便听到了大海发出的声音。

这天下午,一个李姓村民和妻子一起,正在海边的沙滩上忙活着。

“你听,好像有飞机在飞。”李姓村民隐约听到了像是飞机飞过的声音。

“哪里有啊,我怎么没看见?”妻子抬头望了望天空,天上除了几只海鸟外,连半点飞机的影子都没看到。

“可是我明明听到飞机的嗡嗡声了。”李姓村民再一次看了看天空,可是他也没看到飞机的影子。

“声音好像是从大海上传来的。”妻子也听到了嗡嗡声。

“莫非是大海发出的声音?”李姓村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今天下午气象局已经发布了台风警报,说台风过两天就要到了。”

“那咱们赶紧把渔船拖上岸吧!”妻子着急了。

当天晚上,大海发出的吼声更加清晰,村里的许多人都听到了。有人觉得像远处飞机发出的声响,有人却觉得像海螺号角,更有甚者,觉得那声音像远方的雷声在回旋……

村民们听到的这些声音,就是台风来临前的一种现象——海吼。海吼也称为海响或海鸣,它一般在台风来临前出现。海吼的声音越大,表明台风离本地的距离越远;如果海吼的声音减弱,则说明台风已经渐渐离去。

海吼现象在浙江的舟山群岛上表现得更加明显。在岛上,有一个面临大海的岩洞,这个洞预报台风十拿九稳,据说效果很不错:岛上的人们要出海打鱼,都要到这个洞口来“探探”风声,如果洞里没有什么声响,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出海;若洞里发出呜呜、轰轰的声音,则表明台风要来了,人们只能躲在家里。这个岩洞预报台风的秘密是什么呢?据专家考察后得知,这是因为在台风来临前,大海上发出的声音传进岩洞时,就会在洞内激起回声反应,从而将海吼的声音放大。当地人只要听到岩洞发出响声,就知道台风要来了,于是赶紧采取防台措施。

那么,海吼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弄清这个原因,咱们得先去认识台风的另一个“脸谱”——长浪。

长浪又称为涌浪,它是从台风中心传播出来的一种特殊海浪。这种浪的脑袋圆圆的,浪头通常只有一两米高,浪头与浪头之间的距离比较长。而普通海浪则是尖脑袋,浪与浪之间的距离也很短。当台风还在较远的海面上时,在海边就能看到长浪持续不断地涌来。长浪体形浑圆,声音沉重,节拍缓慢,它们每小时时速70~80千米。

别看长浪外表温柔,一旦靠近海岸,它们就会凶相毕露:圆形的浪头一下变成滚滚碎浪,使得海岸的水位升高,海面上波涛汹涌。随着时间流逝,长浪越来越猛,便预兆着台风在迅速逼近。

好了,咱们现在回过头来说海吼。弄清了长浪是怎么回事,海吼的原因就很简单了:海吼其实是长浪撞击海岸山崖时发出的吼声,只不过这些吼声经过层层传播,在远处听来就变成了类似飞机飞行时的嗡嗡声和海螺号角声了。

测风的仪器

当台风在海面上快速前进时,大风和巨浪波峰间的摩擦和冲击,会产生一种频率为8~13赫的次声波。这种次声波人类的耳朵听不到,但有一种神奇的海洋生物却能听到。

这种海洋生物便是水母。水母的耳朵(即其细柄上的小球)上有一块很小的听石,当听石接收到次声波,并刺激球壁内的神经感受器时,水母便隐约可听到即将来临的台风怒吼声,为了避免被狂风巨浪砸碎,这些小精灵会纷纷逃离岸边,游向安全的大海深处。

水母预报台风的原理给了人类很大的启发。根据水母的特点,人类制成了一个简易的台风预报仪,它由喇叭、接收次声波的共振器、把振动转变为电脉冲的压电变换器以及指示器组成。把这套仪器设备安装在船只甲板上后,喇叭可以做360度旋转,当旋转自行停止后,它所指的方向,就是台风来的方向,而指示器则表示台风带来风暴的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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