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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杀人

有人曾经说,如果一个人没有手,那么他的脚一定会比常人更加灵活,一个人没有了眼睛,那么他的耳朵就会比其他人更加聪敏,上帝收回了你身上的一件东西,必然会赐给你另外一件宝物。

张子星虽然不信上帝,但是他失去眼睛之后,的确是学会了一件相当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用电磁波压制左脑控制情绪、艺术这些感性行为的部分,让右脑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一段时期,他将处于一种绝对冷静,没有任何个人情绪夹杂的状态,他将这种能力叫做“绝对理性”。一旦开启绝对理性,张子星那些愤恨,怜悯,恐惧、高兴的情绪将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绝对的冷静,这就意味着张子星现在的稳定程度绝对不比一部机器差。

“现在这些人发生了内讧,便是我唯一逃命的机会了!”张子星被他们栓到船尾的时候,他那开发到变态程度的大脑就开始计算生还的机会。

他曾经使用自己的异能将光线聚集成一种强度极高的光束,他想利用这种光线切割钢索,但是很明显他现在的能力还不够,单单是用光束攻击,连人类的眼睛都伤不到,鹰眼就是一个例子,强光虽然能够让他暂时性的失明,但是很快就能够恢复,更别说是聚集成激光那样的程度来切割金属了。

虽然没有成功切断钢索,但是这几天他一直在吸收那种太阳精华,不然以他大病初愈的体制,在游轮的拖曳之下,恐怕也坚持不了这么久。不过这种太阳精华并不能弥补物质方面的缺失,食物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船尾翻起的浪花偶尔会带出几条鱼,所以张子星在食物方面也不缺乏,不过那种又腥又咸的生鱼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咽。

按照张子星的计算,如果中途出现了变故,自己能够保持充沛的体力,想要逃跑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体力不足,便是有天大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恐怕也无力实施。因此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身体状态良好,等待机会的到来。

现在无疑就是他最好的机会了那个熊钧烈杀了鹰眼之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走进了船舱里,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只会使用一点光束攻击的不入流异能者,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任何重视的必要,他要去做的就是杀死这个船上所有的人,留下任何一个人对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组织来说都是一个线索,通过那些各种各样的异能,他们会迅速地找到自己。

张子星迅速握住钢索,一下一下地往前挪,虽然几天来刻意保持体力,但是经过这种折磨,无论是体力还是神经都相当的疲劳,而且他以前的体质就不好,自从异能觉醒之后,体质才有所改善。

因为吊在船尾的钢索足有十几米长,张子星攀上甲板的时候,全身都出了一层汗,以他这种状态出汗,根本就是在拼命。

“被钢索套住,根本无法有所作为,第一步应该是把手上的钢索解决,附近能够对钢索造成破坏而又不需要太大力气的也只有这把枪了。”张子星想的那把枪自然就是鹰眼死后留下的那把巨型枪械,他抓起这把一百七十公分以上的长枪,却感觉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怪不得鹰眼那家伙能够一只手使用它。

这把枪非常的奇怪,枪管虽然长却也只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长度,中间部分则是被特殊金属包裹起来的机械,后面的枪托可以整个扣在肩膀上,在枪托上还刻画着一只喷火的西方龙的形象,下面的标号是“DEE—12”,他们组织是对这些人的装备都做了标记。

这种DEE12枪的操作十分地复杂,如果不是张子星有着极其变态的分析能力,还真没办法短时间学会开枪。

“砰”一声闷响,拇指粗的钢索应声而断,但是令张子星吃惊的却不是这把枪的威力,它的威力在之前已经领教了,真正令他吃惊的是在开枪的瞬间,他明明感受到了枪体中间的电磁脉冲,这居然是一把电磁枪,或者说轨道枪。

现代电磁武器正是各国武器研究最前沿的项目,但是能够投入实战的电磁炮至今仍然没有研制成功,他们居然已经有了小型化的电磁枪械,难道说他们的技术居然比各国的军部更强。张子星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现在各国不是没有能力制造这种东西,而是因为需要的技术投入和资金投入太大,根本没办法普及,但是杀手组织却没有这种顾虑,能够使用这种超长射程超常威力枪械的人原本就少,就算是为他们肚子开发一种武器,提高他们的单兵能力,那也是稳赚不赔的。

张子星冷笑一声:“这把武器还真是专门为我设计的!”张子星的眼睛虽然被人挖去了,但是有了异能之后,他根本用不着通过眼睛观察外界,反而眼睛很多时候都是靠不住的,但是他的多种射线多方向观察能够准确地捕捉目标,眼睛的加入反而是干扰了他的大脑分析,占用了处理空间。

“咦,这是什么?”张子星刚要在鹰眼身上寻找子弹和电池,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看到了在鹰眼的头上正盘旋着一团黑气,或者说这团黑气散发着的电磁波被他捕捉到了。

“灵魂?这不可能,如果人真的有灵魂,他在天京应该能够感受到才对,要知道那个大城市一天内死亡的人数可不少,它既然能够被我看到,那就说明这东西应该是一种散发电磁波的能量形式,难道是等离子体?”

此时明显不是研究这个东西的合适时间,而且这团黑气在炽烈的阳光下正在慢慢消融,虽然速度不快,却是坚定无法逆转。

因为有着电磁波异能,张子星能够透过甲板清楚地看到船舱里正在被熊钧烈屠杀的那些黑衣人,熊钧烈的战斗力的确是强大,那些杀手在他面前无一合之将,而且这家伙心狠手辣,即便是往日的战友也绝不容情,出手便是毙命的重手。

这些情形可以通过红外线很明显地观察到,张子星在等,等熊钧烈杀光了所有的人之后,再给他致命一击,绝对不能剩下一个人,否则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威胁。

而此时在船舱里楚宇蓝正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劫持她的人被他们的首领一个个地杀死,到处都是随意飘洒的鲜血和碎肢,那个首领手里蓝色的军刀无论切到什么东西都能够一划而过,地面上流出来的鲜血都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脚下,她不得不往后退,避免那些恶心的血肉沾到她的脚上。

随着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熊钧烈把他的目标瞄向了在一边发抖的楚宇蓝。全身被鲜血浸透,脚步落在鲜血形成的血流中发出“啪啪”的拍水声音。

“原本以为绝对理性会让自己没有怜悯之心,但是自己还是没办法看着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去死。绝对理性还是不够完美!”不过张子星绝对理性的分析,就给出了理由,因为自己的身体接近崩溃,必须有人照料,那些黑衣人自然不用考虑,剩下的就只有这个女孩子了。

无论是因为怜悯之心还是因为要找人照顾自己,张子星手里的电磁枪已经在熊钧烈出手之前,瞄准了那个红外线形成的高大身影。

“考虑到后坐力,做一个假定,向前向下射击,应该是将枪瞄准头部,这么一个直线下来,无论后坐力多强,可能打到的部位就是他的头部,颈部,胸部,都是致命点。近程射击,风速空气阻力,不需要考虑,因为要穿过甲板,甲板的阻力,穿过甲板的动能损失,需要计算上这一点。”这一枪必须要击中,都则便是必死之局,张子星的大脑开始精密地计算过程。

“砰!”电磁枪的声音微弱而沉闷,但是就这么一枪,原本无人能敌的熊钧烈便应声而倒,这种枪支的破坏力不是人类能够抵挡得住的,即便是熊钧烈这种强大的武者。但是张子星仍然接连向熊钧烈开了数枪才罢手,一来是为了保险,二来这电磁枪的后坐力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完全可以承受。

在楚宇蓝面前,那个杀神却突然胸口连中数枪,倒在了血泊中,但是他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喃喃地说道:“鹰眼?不可能!那小子?怎么可能?”

武者的生命力远比异能者要强盛得多,即便是胸部中枪,那家伙仍然对楚宇蓝狰狞地发笑:“你们以为杀了我,你们就能够逃得了,这已经是太平洋公海,最近的港口离这里足有几百海里,这艘船已经被我安装上了定时炸弹,十分钟后爆炸,你们就等着葬身鱼腹吧!”

“一个性格被严酷的杀手组织扭曲的人,还真是可怜,即便是在死亡之时也无法解脱,这样的你,即便是脱离你们的组织又能怎么样呢?”张子星扛着大枪走进了船舱,脸上已经发炎的两个血洞显得比熊钧烈更加狰狞,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泡得有些浮肿,为了不妨碍行动,粗大的刚锁链被他缠在手上,背后则是被他身高还要长的轨道枪。

熊钧烈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小人物,还瞎了眼居然能够终结他的生命,没有了视觉难道他能够通过声音来定位瞄准?不过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大脑也已经停止了运转,他最后一个想法便是“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

而此时张子星又看到了那一模一样的黑气,正盘旋在熊钧烈的脑袋上,不过熊钧烈的黑气明显要比鹰眼要弱得多,这既然不是人的灵魂,那么这东西难道是他们说的用来控制他人的东西,因为熊钧烈曾经刻意消除这种东西,所以他的黑气要比鹰眼弱得多。

“这种诡异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妙!”但是并不是你不碰它,他就不来找你的,那团黑气虽然体型较小,但是比起鹰眼头上的黑气却更加地凝实,看起来有一种黑亮的感觉,此时张子星刚一靠近,便立马跳上了张子星的额头,并且钻了进去。张子星一愣,只觉得头脑一阵清凉,原本因为高速计算造成的大脑刺痛似乎马上就消失了,似乎连异能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东西难道是个好东西?不过张子星可不这么认为,在大脑中附着着一层黑膜,而自己又不了解,也不受自己控制,万一有什么异变自己可就要受制于人了。

“算了,以后再说了,还有十分钟,赶紧行动!”

张子星的形象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狰狞,惨烈这些形容词就是形容他的,在楚宇蓝看来他甚至比那个死去的熊钧烈还要恐怖。第一次杀人张子星心中根本没有丝毫的波动,这也是绝对理性带来的好处之一,在这种残肢鲜血的地方,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经呕吐得昏迷过去了。

“十分钟吗,时间还相当充裕,应该要准备一些物资了。”张子星想着把身上被水冲烂的衣服脱了下来,但是没想到他刚刚脱下来,便听到了堪比帕瓦罗蒂的绝对高音。

“啊!别过来!你要做什么?”楚宇蓝警戒地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那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空洞的眼睛部分,似乎正透着一种野兽的光芒,但是他毫无表情的面部却让他感觉到阴森寒冷。

“没什么,换衣服!我被他们挂在船尾三四天,衣服已经被浸透冲烂了。你不会以为在这十分钟之内,我还想对你做什么吧?”张子星的语气中有些调侃。

“混蛋,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小子也不过十几岁就被人挖去了眼睛,又被人吊在船尾几天,真是可怜!”女人就是感性动物,她光想到了张子星的可怜之处,却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够寻找机会逃生,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张子星根本没有丝毫的避讳,直接将身体脱了个精光,用毛巾擦拭了身体,然后才给自己眼睛上药包扎,又找了一副护目镜带上,几天的浸泡已经让他眼部的伤口发炎,如果不及时上药,恐怕会危及生命,因为出来游玩,他并没有带什么衣服,此时他只能把几个没有太大破损的死人的衣服剥下来,给自己穿上。

等他去拿熊钧烈的那把刀的时候却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把刀看起来细长没什么分量的样子,但是他两手都举不起来,张子星将手里的钢锁链凑到刀锋上一划,拇指粗的钢索就像是切豆腐似的被划断,这把刀还真是个宝物。不过,太重了,如果带着它游泳,恐怕会马上坠底,带着它实为不智。

张子星穿上一件黑色中山装之后,又在外面套了一层黑色风衣,然后才套上潜水服,最外面才穿上救生衣,虽然是盛夏,呆在水里也会让热量迅速的流失,因为要多穿一点,同时他扔给楚宇蓝一件风衣一套潜水服,说道:“赶紧穿起了,还有五分钟。”

张子星又用了几分钟找了找救生艇之类的东西,既然熊钧烈在游轮上安装了定时炸弹,那么他一定有自己的逃生手段,如果不是他有特殊的本领,那一定就是有救生艇之类的逃生设备,但是很显然没有这种东西。

“轰!”纯白的游轮被冲天的红色爆炸火焰吞没,然后所有的一切都被蓝色的大害所噬,剩下的只有几片游轮残骸。而此时张子星和楚宇蓝早已经游开了这处地方,这里因为沉船会造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如果呆在这里肯定会被漩涡带到海底的,以张子星大脑运算能力自然不会漏掉这一点。

张子星和楚宇蓝他们只能凭着救生衣飘荡了,在盛夏,潜水衣里面还有一层衣服和风衣,的确是很热,这让楚宇蓝对张子星腹诽不已,但是也好说什么,第一当然是张子星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第一看到张子星的时候那副惨烈而冷厉的模样,没有人能够看到了他这样的一面,还能够自然地跟他对话。

“明明是个小屁孩,我怕他做什么!”楚宇蓝心中害怕张子星,却仍然不愿意服输。

因为有救生衣,而且听熊钧烈说最近的岸边哦独有几百海里,他们并没有主动游泳,只是随着海浪漂移,反正这个方向正确,这个季节,随着海浪就能够到达中国东海岸或是中南半岛,最不济也能达到东南,到了那里,他们就能够找到港口回国了。自己游泳,是没办法坚持很久的,还不如保持体力,应对突发状况。

张子星正在享受着难得的阳光,无数金色的光线被他分离出来滋润着身体,眼睛处已经完全痊愈,虽然失去了眼睛,张子星没有什么太过悲伤的感觉,相比靠不住的视觉,他更相信电磁波的全方位探查能力,就算是没有了视觉,他也能够通过电磁探查,然后在大脑中形成全息影像,颜色,形状都分毫不差。

“今天的阳光太刺眼了,还没有到晚上,居然就有金色的霞光了!别把我的皮肤晒黑了。”楚宇蓝不禁抱怨。

“或许这就是大海上的特殊情况吧!不过现在可都流行健康美人,要是晒成蜜色的皮肤,倒也显得漂亮。”张子星仰在海面上说道,他不会向楚宇蓝介绍自己的能力。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挺会哄女人开心的,一点也不像高中生啊,对了,你这年纪应该还没有上高中吧!”楚宇蓝倒是对他起了兴趣开始攀谈起来,这也是因为张子星放开了对左脑情绪中心部位的压制,从绝对理性重新回到了正常状态的缘故,在绝对理性状态的张子星身上会散发一种冷厉冰寒的气质,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张子星被楚宇蓝的话弄得有些无力,高中生?初中生?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可是如假包换的大学生,已经过了二十岁生日,绝对奔三的人。张子星只能说:“我们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女士优先,你先来。”

楚宇蓝笑道:“好,我叫楚宇蓝……”

楚宇蓝还没有说完,张子星的大脑中便出现了这个人的资料,楚宇蓝,天京大学机械工程学院一年级学生,刚入天京大学便以如同画中人一般的精致面孔和高挑身材征服了整个天京大学的未婚狼族成员,击败老一届校花,成为了武林美人榜上排名第一的祸国殃民级的美女。(这里解释一下,天京大学的**们把美女分为三级,最低的一级叫做红颜祸水,第二级叫做倾城倾国,最高三级便是祸国殃民。)

当然这些资料可不是张子星收集的,而是方孝孺的杰作,方孝孺虽然喜欢泡妞,但是对目标的选择也是相当挑的,像校花级别的楚宇蓝自然曾经是他的目标之一,但是这个楚宇蓝实在是太难以接近了,在人面前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被称为是冷美人,即便是像老孝这种德智体全面发展,哄骗侃无一不精的人,碰倒了冰山也是鼻青脸肿。

“你就是那个天京大学的第一校花楚宇蓝?”张子星有些不确定。

“咦,你居然会知道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个小色狼,平常一定会去搜集那些美女的资料,啧啧,没想到你居然连大学的女人也不放过,难道你有恋姐癖,还真看不出来,这么阳光的男孩,嘿嘿!”楚宇蓝就像是偷吃了小鸡的狐狸一样,窃窃笑着,在她看来这就算是抓住了张子星的弱点了。

“张子星,天京大学信息与工程学院一年级,20岁,未婚,这是我的初步资料!”张子星根本懒得向她解释,直接送出自己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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