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850200000027

第27章 耿炼师(6)

禁兵们阵脚骤乱,有的立时倒地,有的掉头鼠窜。那高处的树冠中又有更密集的飞蝗石射出,那些逃窜者纷纷倒地。

隔着这样的距离,我听不见他们的喊叫声。小船漂在湖面上,申屠令坚并不急于近前。

我看见又一片飞石射向那所剩无几的逃窜者,又见那高处的树冠在风中起伏波荡,仿佛有人在波浪上舞蹈。

“耿大侠好个手段!”申屠令坚击掌称快。

那艘泊在码头的战船正欲逃离,就见一个黑球悠悠飞去。黑球自那树冠上飞出,像是一个拳头大的石块。那黑块飞向战船的桅巅,又坠落到甲板上。就听轰然一声巨响,战船登时炸腾起一团火焰。火焰立时吞没了桅帆,战船也变成了火船。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火器。我也从未听人谈说过。世间竟也有如此神奇的兵器!鸭梨大的那样一个黑团飞出,霹雳般一声巨响,霎时便将那帆船炸成了火船!

“好宝贝!”申屠令坚也是直呆呆望着那火船,一时难以回过神来。

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他却也不曾见过这般神器。沙场血战拼的是剑戟刀戈,凭的是勇猛和力气,那是硬碰硬的冷兵器。人头落地,如斩瓜切菜。寒光凛冽,虽也能砍击出火花,但却不会有这种轰然炸腾的火团。(编者注:史载宋灭南唐时即已使用火枪和火箭,而在更早时的唐哀宗天祐初年,即有“发机飞火”用于战事。原著者未经沙场,故其想象中似只有冷兵器的交战。)

那些禁兵尽皆毙命,岛上似已重归平静。申屠令坚猛劈一下手,艄公便奋力划桨。小船直奔那小岛。

战船烧得正旺,小船从旁穿过,我嗅到一股呛人的气味。这是硫磺和芒硝的气味。

晓风残月,岸柳烟波,眼前的湖岛已是静寂无声。透过那片风中摇荡的树丛,我望见耿先生那孤单的身影,此刻她正独坐在那岩石上饮茶。申屠令坚带我穿过禁军的尸体走近她。

耿先生起身怔怔地望着我,那眼神中有我从未见过的哀痛。她急急地向我奔来,又紧紧地抱住我。我在她的怀抱中失声恸哭。

当她看到这传国玉玺时,她的神情因震惊而有些木然。玺纽交五螭。底刻鸟虫篆。我望着她眼角的泪痕,望着她额头的汗珠,而她只是轻轻摩挲着宝玺上的火痕,一时间只是在喃喃低语:“史虚白,果真是史虚白……这就该是他的大事了。我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无怪乎李煜小儿要得到它,无怪乎林大人要舍命以保……”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始皇帝一统天下制传国玺,此乃万玺之王,镇国神器。为了夺取它,他们不惜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那火器好力道!就这么轰隆一声,兵船就炸了!”申屠令坚仰慕地望着耿先生。

“不过是炼丹,何期炼出这么个怪物。”耿先生的语气却是很淡然。

“好稀奇!那……那火器可有啥名目?”

“还能有啥名目?你也不妨是唤它作‘手雷’。”

耿先生默默斟茶,她双手端起瓷盏递给我,我看见她的手在微颤。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适才我已祭过林大人。”

我望着她前边草叶上的水珠,就默默地接过这青白色的茶盏,我将茶水缓缓洒在草地上,申屠令坚也洒下他手中那盏茶。

耿先生又为我们斟茶。申屠令坚忍不住又要落泪,便生气地说这茶盏太细作,就起身去往一旁的山泉边。

这山茶温润且有清香。耿先生只是默默地望着远处,眼神中依然有深沉的哀伤,神态也有几分疲惫。

“跟我说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你果真是不知那藏处?”

我默默地掏出这诗签,这是我在栖霞山上抽到的诗签。她接过诗签疑惑地望着我。我指着签诗中的“梅”字,指着“梅”字的那个墨点。

“那山上有一棵梅树,就在那里你给了我这诗签。”

“荒诞……这却真是有些荒诞了……”

我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疑惑的神情,她疑惑而探究地望着我。

“可你的诗签都是一样的诗句……”

“原本是有好些个签筒,出门时我只是随手取了这个,若是取了另一种,也就不是这意思了……”

我不由地望着她的手,望着她这修长的手指,就是这只手随意取了这一个签筒,这诗筒里有这首《寻春》诗,而于我而言,另一种诗签便预示着另一种遭际。

“这是你的命。”

我从未来过这湖中的荒岛,我没想到此处也有山岩和泉水。山泉自岩石上流下,那岩洞隐藏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我惊异地望着那幽深的秘道。那是一个女阴状的洞口。(我在回忆中看见那个少年因窘迫而脸红,纵然是在那样一个悲伤欲绝的时刻,纵使我的心已然变得麻木而不觉。而今我将这般奇景形诸笔墨,绝非是要有意唐突后世读者的眼目,我只是想写出这自然天成的景致,只是想写出与耿先生最后相处的这场景。她说出门时随手取了这签筒,我却不知她的住处在哪里。我是冀望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虽然我至今也难以断定,那蓬莱仙岛上的秘洞会否就是她的栖身处。我记下她身后这个女阴洞,也要记下她眼前这个炼丹炉。)

这青铜丹炉实是一座三足圆鼎。鼎炉形体巨大,口沿处錾刻的兽纹粗犷狞厉,腹部的波纹却是流畅飘逸。底下的炭火烧得正旺,鼎盖处已是热气腾腾。一阵凉风吹过,我嗅到一缕肉香。

“我原以为你不会再害羞的……你须记着她。”

我愈加羞赧地低了头,幸好耿先生也只是点到为止。她轻轻摩挲玉玺的字迹,又将印身的烧痕示给我看。

“李从珂携宝自焚……这你可知是在哪?”

“洛阳。史虚白韩熙载彼时也在。”

她先是惊讶地看我一眼,又默默地再为我斟茶。这素雅的茶盏泛动着天青釉色,细嫩的芽尖在水中舒展漂沉。她拿过身边一个竹筒,这是一个新竹做成的竹笥,一端是原有的竹节,另一端是扣合的竹帽。这竹筒的表面依然是翠绿的原色,我能闻到这新竹的清香。

我在父亲的佛堂里找到了那画卷,那画卷隐藏在一节竹轴里。我不愿看到眼前这竹笥里藏有另一个画卷,我惟恐再见那“大难之日”的字样。

她默默地拔开竹笥的圆帽,这竹笥里确是有我不想见到的东西。

这是我献与国主的秘谶图。

我默默地展开这画卷。

我在史虚白墓中找到了前两幅,耿先生从宫中无尽藏院取出了第三幅。她已将这三幅图画裱合成一体,这是一轴完整的三联画:太平盛世;群小当政;天下大乱。

这“天下大乱”的一角已被内侍监烧毁。

“这数百号人就是为此而死么?”其实我是想让她对我说说这画卷的来历。

“天可怜见!他们只想毁掉它,不让天下人见识。但若天下人不解这道理,便会有更多人枉死。”耿先生卷起这秘图,将这图卷装回竹笥,又将竹笥递给我。“是以你应善自护持,择机将其流布四方,示与一切众生。林大人令你找到它,想必也是这番用意。”

“耿先生道力高深,做来自然是轻而易举……”

“你当老姑会长生不老么?就使再多活十年,不过三千六百天。只因你年少有根器,且经了这番磨砺,也就有了这指望。”

耿先生期待地望着我。她的目光从未有过如此的热切。

“好香!要我吃一顿才好!”申屠令坚闷声闷气地吼着离开那幽泉,此时他已饱饮了那泉水。

“我还想要你知晓,史虚白当年给周文矩看过这画卷,周文矩判定为顾恺之原迹。你别忘了,顾恺之也是这金陵人。”

“顾恺之是东晋时人,这就是有五百年的古画了……”

“陈后主也曾见过这秘画,给他看画的是江总。看罢他就跳进了胭脂井。”耿先生眯眼望向远处,那胭脂井其实就在不远处。

“周文矩画楼里有幅垂钓图,那鱼篓里也是有一卷图轴……如此说来,周文矩也该是知情者……”

“周文矩至死缄默,其实也算是盟友了。这谶图已成绝学,但也流传有序,周文矩也还考证出,顾恺之这画竟是前汉时的摹品。”

“韩公曾对我言及前汉张子房,那时我却不解其意。若说是摹品……”

“那祖本实是更远了,你再回推八百年……”

“回推八百年是……是周朝。姜子牙?”

“周文王梦得姜子牙,遂有八百年基业。姜子牙却又梦见了后来事。”

时光在疾速倒流,就在我的眼前,一如这奔流的云水,一如这倒卷的画轴,这画轴中有庙堂有山林,有朝臣有隐士,有一场又一场的杀身之祸,也有一个又一个的朝代兴亡。茫茫往代,渺渺来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道回旋,万古如斯。古老的秘密。先师们的绝学。他们所要传递的无非是这样一个自然的道理,一个被蒙蔽的道理。如此简朴,而又何其深切!

“那么,史虚白、韩熙载,还有我父亲,他们何以不将其公示于天下?这秘藏……”

“你说林将军拜的是哪尊佛?”

“弥勒佛。”

“这就是了。弥勒佛出世是为解救愚迷众生,可谁知还要等多久!”

“韩熙载也信弥勒佛,史虚白却是你们道家中人。”

“究竟根本,释道本也是一家。明道本为救世,叵耐人心沉沦,草民自贱,委实已是无药可救了。既是听天由命,也就不配见识这道理了。”

我望着那些禁兵的尸体,它们横七竖八蔓出我的视野。我想象着视野之外更多的尸体,一望无际的尸体,哀鸿遍野,饿殍满地。或死于劳役,或死于税赋,或死于苛政,或死于征伐。他们听天由命,而天命出自公门,出自廊庙。那是文臣们代拟的圣旨。翻云覆雨的圣旨。

世衰道丧,史虚白遁隐不仕,韩熙载意兴阑珊,士大夫苟且自谋。修齐治平,那内圣外王之道不过是为官家保天命,令草民顺天命。

这宝玺便是帝王们的天命,而这谶图势必危及这天命。而于享国者而言,这秘谶无异于洪水猛兽。他们必欲厉行禁绝,严防其流传。

这秘图就在我手上,就在这清新的竹笥里。

“不有人祸,必有天刑。地狱不空,真理不绝。那就拜托贤侄了,那将是你的成就。”耿先生淡眉轻舒,粲然一笑,“但愿你能待到那时日。”

我会待到那时日么?我望着她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又望着手上的竹笥,内心隐隐感到一种迷惘和绝望。普天之下,众生芸芸,谁能读解这秘谶?

那时我只能想到申屠令坚这等人物。曾经的草莽豪杰,那时他却身为官家的使君。或许有朝一日他也能做皇帝,那时的他还能读懂这谶图么?

鼎炉高过头顶,申屠令坚只是闷闷地围着炉火转悠。肉香扑鼻,他却无法近前。他呆呆地舔着嘴唇,眼巴巴地望着这蒸腾的热气。

“刺史大人还是这般贪吃么?时光有限,就不会说些正事么?”

“这倒也有!”申屠令坚闷闷地挠挠头,“亏着有你这神通,这一船禁军全灭了,就不知带兵的是谁人!”

“紫微郎朱铣。”

耿先生淡然一笑,神情立时有些黯然,这黯然中有一丝感伤。

“那他人在哪里?”

耿先生缓缓抬起一只手,手指指向前方的鼎炉。

申屠令坚瞠目结舌。我也只是木然呆坐。耿先生的感伤转瞬即逝,她又旋即恢复了素常的淡漠。热气缭绕之中,这圆鼎的四方隐现出我熟知的神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玄武在北。城北的死者是朱铣。

我无力还原此前发生的那一幕。我也未能亲见那一幕。申屠令坚带我上岛,而当我见到耿先生时,所有的一切都已归于平静。那时耿先生正独自坐在树下饮茶。

那死者是她曾经的爱人。我不忍向耿先生发问。纵是如此,我仍能推断出朱紫薇上岛是为了那秘图。耿先生从内侍监手上夺走了那秘图,朱紫薇便带兵追到。他至死都以为国主欲得之物就是那秘图。

对于君主而言,朱紫薇实为不世出的忠臣。他必欲毁掉这秘图,以免其成为妖贼反乱的借口。而为尽忠职守,他不惜向自己的旧好下手。(那日护送我离去时,申屠令坚回望湖洲显得很悲悒。那时申屠令坚对我说,朱铣与耿先生绝交是因耿先生与妖贼有牵连。所谓妖贼,实为民间一些个劫富济贫的义士。他们依草附水,夜聚晓散,他们也曾在这蓬莱洲密谋起事。只因有朱铣的密报,那些团伙迅即被剿灭,而朱铣也以此晋升为紫微郎。)

有虔秉钺,如火烈烈。那纯阴之火已将朱紫薇化为乌有。那传说中的秘情也将化作永远的秘密。那仿佛是属于一个更古远年代的秘情,那情景一如这青铜古鼎上的兽纹,何其狞厉,而又何其神秘。

我无端地想象着他们最后的对决。当耿先生从那桃木剑中抽出三尺青锋时,在那生命最后的片刻,紫微郎朱铣该会留下怎样的遗言?

“为人臣者,身非我有,死君之难而已。”

我想象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这是他生前最为人所称道的名言,我在太学读书的年月里就已熟知他这名言。文士为官,总要以巧言妙语邀宠扬名,他们生前以此赢官声,死后以此得不朽。

雨后空山,有孤云出岫,有松涛隐隐,天水间一派苍凉。钟声悠悠传来,这是玄武门报时的钟声。这该是朝官们点卯的时辰了,而我将从此与仕途绝缘。他们显亲扬名,他们封妻荫子,而我已无家可归。不再有父母。不再有家国。我的去路是逃亡。

此地不可久留。耿先生已为我备船,申屠令坚将送我一程。江湖路远,关山幽隔,此一别或将是永诀。我不愿就此匆匆作别,耿先生神色也有些怆然。我惆怅无语,便默默地望着那把剑。我只是望着那桃木的外鞘,我看不见那木鞘之内的青锋。

一切有命者,不得故杀。是菩萨应起常住慈悲心,方便救护一切众生。若离杀生,即得成就十离恼法,命终生天,得随心自在寿命。

佛法戒杀,耿先生虽为江湖道人,却也分明是在修菩萨行。我望着她手中的这把剑,这青锋利剑自可劈开一切爱锁情枷。我又想到那右手持剑的文殊菩萨,那宝剑是明惑之剑,是智慧之剑,文殊菩萨用那宝剑断灭愚痴和覆障。

我的内心涌起一种沉重难言的眷恋。我一向讷于言辞,在这离别之际,纵有千言万语,此时竟至于无语。我心绪如麻,神志一片昏沉。这昏沉中亦有一种空虚。这宝剑也还将是她的随身之物,我便随口问起这剑名,其实只为掩饰这无语的空虚。其实我想问的是,这把剑还会用来杀生么?

耿先生凝视我一眼,就立时看透了我的心思,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她便说这剑名为“玄女剑”。她说她有三把剑,一断贪嗔,二断情缘,三断苦恼。她说早年她即用过那第一把剑,适才又用过了这第二把剑。我正感困惑不解,就见她剑指那丹炉。我问第三把剑在哪里?她说第三把剑是无形之剑。

她将那传国玉玺装进我的背囊。

她说她刚用过的即是这第三把剑。

无形之剑。她用无形之剑斩断了苦恼。这苦恼却成了我的背负。

“缘起缘灭,倒也不着迹象。”

“斩断苦恼可得成仙么?”

“成不了天仙就成地仙罢,反正也没多少元酒喝了,本来也还想多活几春……”

我凛然一震,看她的样貌似是并无一丝老态,依然是冰颜雪肤,依然是神清目朗,但这飘萧的长发分明是透着岁月的风霜。我望着她发际的一滴露珠,那露珠在微风中颤动。

“也还有些时日……”她似是以这话宽慰我。我说不出那些感激图报于异日的套话,我甚至难以向她以礼叩别。此时此刻,她那深潭般的碧眼漾着一种温情,那温情中亦有一种哀矜。她缓缓伸出双臂,默默地拥抱我。

申屠令坚在催我上船。耿先生浅浅一笑,又轻吻一下我额头。

“万里云天,皆非心外。你这就去罢。”

我强忍泪水望向远处,望着那片苍茫迷蒙的烟水,那一叶扁舟将会把我带往未知的远方。山水迢遥,何处将是我的落脚之地?我望着那烟水之上的沉重的阴云,我在那天水之间看见一个漂泊者的身影。如此寂寥。如此沉重。申屠令坚只是送我一程,而耿先生或将永不再与我相见。

我再次向她转身,而她已悄然离去。风起雾涌,林木萧萧。在那松风深处,她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轻雾中。我听见雾中传来一声幽叹——

“清静!今儿个也是清静!”

同类推荐
  • 亡者归来

    亡者归来

    女友白小熙失足掉下谷海身亡后,其男友周凯却在人群中见到了她的身影。原本以为是因思念过度所产生的幻觉,可与此同时,警方在尸体上发现疑点,断定白小熙的死亡并非意外而是有人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随后周凯在配合警方调查时通过监控再次见到了白小熙。如果第一次是幻觉,那么这次又该如何解释?百思不得其解的周凯一边通过女友遗物调查她生前经历的种种,一边在城市间寻找亡魂归来的白小熙,然而事情并非想象般顺利,周凯先是莫名其妙被警方列为杀害白小熙的头号嫌疑人,接着又险些丧命神秘人之手。拨开层层迷雾,当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周凯发现白小熙的死亡竟跟北都市龙头企业K科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最后的真相,似乎被掩埋在了一处早已废弃掉的秘密基地里。诡异离奇的死而复生、画着奇怪线条染有血迹的日记本、身体发生异变形如恶魔的少年、无法逃脱的地下迷宫、永无止境的情景往复、穿越时空追寻真相……
  • 女人当家

    女人当家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水灵灵、水气、眼含秋水、媚儿似的水汪汪的一双杏眼,都说的是女人。女人是水,柔情似水。男人喜欢女人,喜欢水一般柔媚的女人。很少有人谈女人的血性。
  • 告诉劳拉我爱她

    告诉劳拉我爱她

    四月间大楼里仍然很阴凉,朱小北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她不光自己不起也不让陈言起,一直到九点多钟,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她还用两条腿紧紧勾着陈言不放。陈言一边挣扎一边笑着,他不敢太使劲,怕把小北弄疼,可是听到一门之隔的走廊上不断传来上班的人的招呼声,他知道自己是非起不可了。
  • 官场现行记

    官场现行记

    《官场现形记》是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作者李伯元,共60回,结构安排与《儒林外史》相仿,演述一人后即转入下一人,如此蝉联而下。作品以晚清官场为表现对象,集中描写封建社会崩溃时期旧官场的种种腐败、黑暗和丑恶的情形。这里既有军机大臣、总督巡抚、提督道台,也有知县典吏、管带佐杂,他们或龌龊卑鄙或昏聩糊涂或腐败堕落,构成一幅清末官僚的百丑图。可以说为近代中国腐朽丑陋的官场勾勒出了一幅历史画卷。
  • 四世同堂(全二册)

    四世同堂(全二册)

    卢沟桥事变爆发、北平沦陷,北平的热闹与宁静被日军的侵略打破,祁家的四世同堂不再悠然自得,他们带着不安、惶惑生活,小羊圈胡同的芸芸众生也和祁家的四世同堂一样,经历着北平的荣辱浮沉、国家的生死存亡。然而,当爱和平的北平人被北平沦陷后畸形的世态炎凉鞭挞后,他们最终选择不再承受屈辱,而是重振民族气节,他们在日寇的铁蹄下奋起反抗,重拾民族之魂。
热门推荐
  • 我在瓦洛兰打太极

    我在瓦洛兰打太极

    柳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还是自己最熟悉的英雄联盟,身边居然还有一个长发飘飘的道长?非要传给柳畏功法,让他拯救世界。且看他怎样用一身的武功征服瓦洛兰,只见柳畏站在巨神峰上嚣张的说“英雄联盟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老子今天就要拿圣水洗脚,谁拦我也不好使。
  • 墨道归元

    墨道归元

    一个凋零千年的世家,一个本该万劫不复的少年。在他生命最低谷时,迎来命运的转折,他以自强不息,仗剑行千里,以百折不饶,一步步登上巅峰,成就千古。
  • 我们假装放手

    我们假装放手

    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怎么会真的相信,我笑一笑就是放手了?爱在潜伏,就等一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 李正义的非正常修真之旅

    李正义的非正常修真之旅

    一位追求音乐梦想的大龄青年李浩,在车祸后穿越到了修真者的世界。穿越后的家族乃是当世顶级,只不过正在通缉他。穿越后的功法乃是万界唯一,只不过修炼条件严苛,还需经常自废修为。穿越后的天赋乃是逆天妖孽,只不过学校还考数理化,目前全班吊车尾。音乐梦?先缓缓,活得下来再说吧。
  • 凉夏很倾城

    凉夏很倾城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身为豪门叶家大小姐的她,被赶出家门。他,虽是豪门大少,温润如玉,手里并没有什么实权,无法护她周全。相约离别一年,谁知,五年过去她是绯闻难以近身的影后,他是手把重权的冷酷总裁。五年过去,她早已淡忘一切,身边有了新人。五年过去,他受尽相思之苦,却等来一句:“抱歉,先生,我不认识你。”看他如何挽回旧爱,唤醒她的记忆。
  • 星云日记28:自在人生

    星云日记28:自在人生

    本书为“星云日记”系列的第二十八册。收录星云大师1994年3月1日至4月30日期间的日记。日记详细记载了星云大师每日的弘法行程、心得、计划,熔佛法、哲学、文学、慈心悲愿于一炉,实为一代高僧之心灵剖白与济世旅程,为现代佛教历史的进展保存或提供了至为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亦为吾人陶冶心性之良方、修养精神之津梁,从中可获得许多做人做事的启示与新知。
  • 阴阳师

    阴阳师

    盗墓顺冥,自古便有。私为己囊,官为军饷。盗墓世家层出不穷。但是这些都是明面的手艺,钻土下洞,捆尸斗煞。这些手艺都是摸金不传之法。而百年之间,所有人却忽略了一种跟着摸金校尉下海的神秘职业-阴阳师。自此之后,所有下墓的摸金顺冥,都会高价请玄门弟子一起下海。防止灵魅入魂,沉魂摄心。两个门派也默契十足,玄门不取金银,摸金不动古卷。明朝晚期,玄门败落,被东厂提督魏忠贤设计灭门,门徒死伤无数。玄门镇宝《无字天书》也从此失踪。百年后的今天,我因为爷爷肩膀的黑色印记而卷入了一场惊悚的冒险之路,却也因此踏上了阴阳师之路。
  • 古道梧桐

    古道梧桐

    本故事纯属虚构,必须是虚构!下班后无聊闲暇时写写,分享是我的初衷。本故事会有断更,因周末双休。甚至太监的风险,因天有不测风云。读者需自备强劲有力耐揉的心脏及粗大的神经,引发一系列不适感概不负责。想想,无聊写的,能有多好,不切实际。
  • 刀剑天裁

    刀剑天裁

    当我第一次知道要学剑法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我学,我就马上去学,第一我要试一下。因为我不愿意学成以后再加一些特技上去。剑法“duang”一下,很凶、很强,很猛。这样读者出来一定骂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剑法,书里面那个是假的。我学了大概一个月左右,感觉还不错,后来我在学的时候也要求作者不要加特技。因为我要让读者看到,我学完之后是这个样子,你们学完之后也会是这个样子。
  • 武噬苍穹

    武噬苍穹

    天变惊蛰,莫大神通,吞天噬地,无所不能;得此兽决,闻得榜中,万兽朝见,再造鸿蒙!少年楚越本是楚府内一个下人,怎奈在遭人陷害之后,却因此万分侥幸的得到了武祖“鸿龙”的传承,至此踏入腥风血雨之中,塑造出一部武道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