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救的思雨告诉展新说:“龙禁军的手下,全都是从老雕和老鹰那临时雇佣过来的,龙禁军给的工资高,所以他们都卖命给他干。”
展新猛拍一下桌子,懊恼地抱怨道:“妈的,其实都是我在发工资!”
思雨:“现在打算怎么办?”
展新:“王博他们应该控制了龙禁军,等他回来,我们就开始下一步,现在先去拆窃听器。”
当拆除了主要几个房间的窃听器后,郑博正好回来。连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被封了嘴的龙禁军。
展新、王博、郑博、思雨四人商量着怎么处理龙禁军。会议开到一半,王博突然问:“唐德呢?”
展新:“他去帮我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郑博:“那我继续说了。审计组那边四个人,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但如果让他们如实跟高层汇报这里的情况,恐怕我们的研究就不能再继续下去。”
王博:“郑博,别担心,只要能保持好数据资料,我们出去再建一个实验室就行。”
郑博:“再建一个实验室要花很多钱,而且我们哪来这样现成的劳动力,现成的场地?”
看到两位博士已经开始讨论胜利后的计划,展新略微有些不高兴,他插话道:“杨紫还没醒。”
杨紫的状态似乎随时可以醒来,但却一直没有醒来。曾医生已经给她注射了相当分量的药液,若是正常人也应该如厕了,但杨紫却丝毫没有反应。难道她的身体已经变成无底洞了么?
思雨看了一眼展新,想窥探出他到底有多关心杨紫。但很快她便收回目光,不愿意展新发现她的想法。
两位博士相互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展新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继续说道:“杨紫是无辜的人,她只是去SC打工而已,本不应该牵扯进来,我觉得我有责任把她安全、健康地送回北京。”
说这句话的时候,展新不敢对接思雨的目光,但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似乎是在宣告什么,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思雨首先表态,说:“我支持展新,杨紫是个小妹妹,她应该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我会跟展新一起送她回北京。”
思雨这句话里包含几层意思,似乎只有展新才懂,但当前容不得他们相互掰扯。接下来,被绑在隔壁的龙禁军才是他们最棘手的问题。
王博:“我觉得应该把龙禁军交给审计组的人,由审计组交给纪委,他会得到他应得的。”
展新:“不,龙禁军知道得太多,如果让他接触纪委,会把我们这里的事全部捅出去,不仅不能再用这里的实验室,估计连我们都要被纪委请去喝茶。”
王博:“那怎么办?就让他被绑在这里?”
思雨:“我倒是有个想法。”
“说。”
思雨:“龙禁军十恶不赦,既然他让杨紫受这样的罪,我们就应该让他也尝尝被分子重组的滋味。”
郑博:“拿他去试验?”
思雨:“他怎么对杨紫的,我们就怎么对他。”
展新不置可否,郑博默不作声,王博还在犹豫。
思雨:“王博,你还有什么顾忌么?”
王博:“送龙禁军去做试验,他的手下不会造反么?”
展新:“放心,不会。”
王博:“意思是就真的让龙禁军去做试验了?”
对此展新默不作声,只有郑博稍微说了下:“龙禁军那样做,我们可不能跟他一样。”
思雨继续说道:“龙禁军限制审计组成员的人身自由,上报上去肯定要立案,如果他突然失踪,上面肯定认为他是畏罪潜逃,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安全的。”
王博:“不行,我不同意。龙禁军可以威胁我,可以软件我,但我绝对不会去威胁他或者说软禁他。我坚持把他交给审计署或者纪委。”
思雨继续跟王博争论,而郑博跟展新却各自沉默。郑博看了展新一眼,知道他在犹豫,于是打断正在争吵的王博跟思雨,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去问龙禁军,看他自己是愿意被交上去还是去坐飞行器。”
思雨立马表示同意,而王博似乎也没想到更好的替代措施,静静的似乎是默认。于是由郑博代表大家去到隔壁的房间,给龙禁军出这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龙禁军被胶布封着嘴,额头渗着汗珠,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郑博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龙禁军面前,见到他如此模样,又站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喂给他喝。龙禁军喝下水,也不对郑博生气,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打算怎么对我?”
郑博:“有人提议把你交给审计组或者纪委。”
龙禁军立马问道:“谁?”
郑博望向别处,意思是不想回答。龙禁军懂,苦笑一下,说:“如今的研发成果,都是你我二人坚持下来的结果,想不到你也要送我去纪委。”
郑博:“这是最好的选择。”
龙禁军:“不!你认为把我交出去之后你们还能使用这个地方做研究吗?郑博,你别听他们的。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没有办法,但只要你们配合我,抓紧时间消除掉绿光效应,在上面查下来之前我们就穿越时空,到时候历史怎么改还不是我们说的算?改掉历史,有谁还会在这受罪?”
郑博:“不是那么简单。”
龙禁军:“就是那么简单。你想想,你回去救了你妹妹,你们一家是不是可以团圆了?那你还会进到‘夸父计划’里面吗?可能到时候连我都不在盘古部队里面,又有谁会去绑架王思雨跟杨紫?”
看到郑博的眼神有些发亮,龙禁军继续说道:“兄弟,我告诉你。只要你们放开我,继续努力研究半个月,突破这个瓶颈,现在所有的不愉快到时候都会消失。”
郑博站起来拍了拍龙禁军的肩膀,自己也倒了杯水,说:“他们给了你两个选项。一:交给审计组或纪委;二:跟杨紫一样去坐飞行器。”
龙禁军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说:“我宁死不去坐牢。”
郑博喝下杯子里剩下的一点水,转身离开。
既然龙禁军自愿去坐飞行器,王博再怎么反对也没用。当天晚上,除唐德外的所有秘密研发成员,都聚集到实验室中。有的人算是送龙禁军一程,有的人则是要亲眼看他所受到的报应,还有些人不报目的,只是随大流。
所有布置停当后,思雨按下了按钮,龙禁军随同飞行器在一道绿光中消失了。
郑博问展新:“你确认外面那些龙禁军的手下不会造反?”
展新:“擒贼先擒王,没有了蛇头,他们就动不了。”
郑博:“我看不像,你别冒险。”
展新:“放心,不会的。”
晚饭过后,唐德回到基地。展新接过他递过来的双肩包,说了句:“辛苦了,去食堂找点吃的吧。”
展新背着包到广播室,打开播放说道:“现在广播一则通知,现在广播一则通知。龙禁军涉嫌审计…呃,审计违规,现已畏罪潜逃。此事是龙禁军一人所为,其他人等,请到广播室领取路费1000元,明天立刻离开,既往不咎。”
那些穿着黑衬衫的人听到广播后,先是相互讨论着,后发现有人真领到钱后,便蜂拥而往。
展新把唐德取回来的钱几乎全发了出去,这些人领到钱后,哪里还记得什么龙禁军,随便找一个人问就问出了审计组的成员在哪。
审计组组长连夜联系审计署领导,中央立马调动研究基地附近的武警部队入驻“夸父计划”试验基地。不过此时,郑博一干人等已经离开实验基地,返回深圳。
回头来我们看看龙禁军。
思雨按下启动键后,一道绿光闪过龙禁军的双眼。他下意识地想挡住眼睛,却无法把手从捆绑的绳索中抽出,只能不停地扭动双肩和手腕,试图挣脱绳子。突然,绳索被龙禁军挣脱。事实上,这不算是挣脱,仅仅是摆摆肩而已。
当龙禁军看着自己的双手的时候,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只能看到自己还有双腿。紧接着,双腿也消失了……
龙禁军没有太慌,因为他还能控制自己的四肢,只是看不见它们而已。
飞行器也开始渐渐消失,龙禁军立马拉起弹出键。砰的一声,自己被弹出飞行器外。但由于这是个试验阶段的飞行器,只设计了弹出座椅,没有安装降落伞。
本以为会坠落的龙禁军,只是处于漂浮状态。他看到周围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光线在朝他射来,只好用手挡住眼睛,直到眼睛适应了这种光线后,他才真正看到了眼前的事物:
许许多多重叠的影像交织在一起,光怪陆离,如同万花筒,又好似皮影戏……进一步适应之后,龙禁军才发现,他看到的跟他想的有之间关联。他在脑海想了一下小时候住的地方,眼前里面出现那栋破旧的农机局宿舍。但这栋宿舍,是以全方位画面出现在他面前,换句话说,就是龙禁军同时看到了这栋公寓的东南西北四面以及房顶。
“怎么会这样?”龙禁军心想。
他望向停在空地上的收割机,也是全角度同时看到……
龙禁军心里默念着母亲的坟墓,便立即到了坟头前。这一次,他还是一眼便360度无死角地看完整个坟墓。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