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望去,这屋子大归大,摆放的家具却少得可以,除了那堪称古董的雕花大床跟八角桌之外,墙上只挂了一幅水墨画。
细看那家具的质地,都是上好的黑檀,而梁柱与门窗,用的是坚石似的楠木。雕工的样式精细,却又显得陈旧。至于床上的被子旧虽旧,但上头的刺绣却是十分精细,质料更是上好的真丝。
初夏抚着被面的精致刺绣,环顾着四周。这些家具,其实跟暮羽的官邸十分的不相称,他的房子可以用寒酸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个屋子里的东西虽然有些陈旧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摆置的。
虽然如此,屋子里却十分整洁,连细微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她伸出手,摸了摸床角的凤鸟雕纹。
凤鸟栩栩如生,雕工精湛,她收回手,瞧了瞧自个儿洁白依然的指尖,不禁微挑柳眉。
果真是一尘不染。
究竟是谁住在这个屋子里呢?亦瑶的担心不无道理,这看上去却是是个女子住的房间。难道暮羽真的金屋藏娇?
初夏环视了一周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这个房子又处处透着种古怪。
初夏对着亦瑶说道:“是不是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她们顿时对望了一眼,开始寻找。
果然在初夏在一副水墨挂画下发现了一个暗门。
于是她们走了进去,再转了一个弯之后,她们发现里面竟然含有一个房间,里面的装饰跟外面的一眼,并不奢华,却十分的用心。
更让她们惊讶的是房间里面有一位上了年纪女人,安详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初夏和亦瑶进来的时候,女子的眸里闪过了一丝惊恐,但是看到初夏时,眸子中泛出了不一样的神韵。
这突来的状况让初夏愣在了那里,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暮羽确实藏了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老了一点吧!
女人率先打破了僵局,她起身,走向初夏,端详了片刻之后,盈盈一笑,说道:“你是谷媚儿的女儿吧!”
“你怎么知道的?”惊讶之色在初夏的眸子中稍纵即逝,随后是漠然的冷视,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眼前这个女人是敌是友?暮羽为何要将她藏在这里?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们长的很像!”她的嗓音很是沙哑。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初夏狐疑的问道。
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坐回了椅子上,好像身子很累的样子:“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宫里!”说道这里,她的眼眸飘向了初夏,看到她还是一副不明的样子,她接着说道:“在‘冷幽宫’!”
冷幽宫,初夏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抓着她不停叫喊的疯女人!
初夏抬眸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是……你!”
女人看到她想起来了,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暮羽是什么关系?”
“我是羽儿的亲娘?”说道这里她沙哑的嗓音有了一丝温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初夏黑眸紧眯,回视了亦瑶一眼,亦瑶同样满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来亦瑶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母亲是羽儿的救命恩人,我十分感激她,能和儿子见面全是托了她的福!”女子眸中泛起了动容的光,心怀感激的看着初夏:“你从小也受了不少的苦,你母亲心中肯定也十分的不甘愿,你母亲帮了我,你在帮帮暮羽吧,让这一切都结束,全都回归正道吧!”
“帮暮羽什么?”初夏眉头轻挑,怀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的是暮羽的亲娘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何不让大家知道呢?
初夏还在思考这个问题,那个自称是暮羽亲娘的女人就有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帮他称帝,他才是凤翔国名正言顺的皇帝!”
今天是怎么了,初夏的脑子快有些接受不了了,先是说她是暮羽的亲娘,这个虽然有些震惊,但是想想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在离奇的身世都可能发生。但是说暮羽是凤翔国的皇帝,如果他是皇帝,那么凤亦宸又是什么东西?
“空口无凭,你让我如何信你?”初夏冷眸深邃幽暗,这个女人来路不明,暮羽可别上当了!
女人并没有因为初夏的质疑生气,嘴角反而微微溢出了一抹笑容,深邃的黑眸中异样的光彩在绽放。
“我早知道,你一定是可以帮羽儿的人!我这就拿证据给你!”
女子那出了之前给暮羽看过了圣旨,递给了初夏。
初夏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圣旨,尘封已久的真想,就真实的记录在这张布上面。
原来,耀晋才是真正的继位着,怪不得,都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的不甘心!
“你说暮羽是凤翔真正的皇帝,难道……”初夏清冷的眸子注视着她:“暮羽是你和晋王的孩子?”
“不错!”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暮羽跟凤亦宸不就是,更可怕的是……凤亦宸杀死的就是暮羽的父亲!
“怎么会是这样!”一时之间,初夏毫无头绪,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孩子,你听我说,当年我钦慕耀晋多年,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跟他长相厮守,但是当时家族为了权势应是把我送进了宫里,做了丽妃,当时的雪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跟我的关系最好,她知道了我一直爱慕着耀晋,她说会帮助我和耀晋离开皇宫,当时我信以为真,但是直到那一晚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耀晋之所以经常进宫,来看的竟然是雪妃,那一晚我们中了雪妃设下的圈套,皇上为了隐瞒这桩丑闻,将我杖毙,把耀晋发配到了偏远的樊城,永远不得进宫!而耀晋一直以为那一晚的是雪妃,他为了雪妃竟然甘愿去了樊城!然后雪妃就一跃成了皇后!”
女人露出了悲怆的表情,她颤抖着唇瓣,原本已经很淡的色泽,此刻看起来更加的惨淡。
“之后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初夏此刻已经断定她没有在说谎,那种只有经历过才会有的凄凉不是可能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