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想说,娘娘问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白伊莲清冷的面庞看向了她。
“哦,是吗?”初夏挑了一下眉,一直低眉温顺的她,为何突然态度转变了。
“身为皇上的女人,我们就要做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最重要的一条义务,就是爱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去爱他!”
爱一个人还要尽义务,第一次听所,初夏很是迷茫!
“如果不是皇上的女人,只是单纯的白伊莲,你还爱他吗?”初夏接着问道。
白伊莲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眸子看着初夏:“说句实话,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如果他难过,我的心会痛,如果他的心痛,我愿意掏出自己的心跟他换,让他的心不痛!”
初夏清楚的看到她的脸上露出的不是少女的迷恋,而是致命的痴狂!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才只有8岁,他13岁。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我家后院的桃花树下,我就偷偷的躲到一旁,看着他的背影,只是背影,可是我却感到那么的幸福!”她娇怯怯的嗫嚅,一双杏眸,含情脉脉的微敛。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我,他喊了我的名字,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那么的好听,心也跟着要跳出了,从那以后,我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了等待,等着他来。他的一颦一笑都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无法抹去。”
初夏静静的看着白伊莲,她炙热的眸子望着一莲池水,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但是,有一天他的眸子中露出了不属于他的哀伤,我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让她受了伤。之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竟然哭了,你能想象到他会哭吗?那刻我的的心,揪成一团,揉碎般痛彻心扉。然,我却不能出声,不能告诉他,他哭我也难受。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陪着他,听着他嘴里喃喃的喊着,初夏这个名字!”
她倏地背过身去,阴幽的面容在波光之中,愈发森白。
“娘娘,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直到见到了你,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迷恋你!”白伊莲苦笑了一下:“他喜欢你,是应该的!”
白伊莲抬头看着初夏,眼中满是泪水:“我只是求求娘娘,请你不要让他在伤心了,请娘娘好好的爱皇上!”恍惚间,嘴角竟噙着一丝悲凉之极的笑。她的眸底,悲伤四溢。
语毕,她行了一个福礼,就离开了。
清风吹够莲池,泛起了阵阵涟漪,初夏的心却被什么堵住,堵得厉害……
风高月黑,夜明星稀,两个黑影在月幕下悄然的移动着。
“你说的地方是这里吗!”一个轻灵的嗓音响起。
“绝对没错的,王妃你找的人绝对在这里!”这个一个很狗腿的声音。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王妃!”轻灵的声音略有微怒。
“是!王妃!”
初夏朝天翻了翻白眼,南宫玄翼你就不能找点聪明的人做手下吗!
“王妃,有人来了!”
夜幕下,一个较小的身影在黑漆漆的夜里游荡,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萦弱的光芒让初夏看清了来人的脸,初夏一惊:怎么会是她——铃兰!
只见她在假山附近一转,就不见了踪迹,初夏跟清云立刻跟了上去!
这假山虽是假,但胜似真山。悬崖峭壁,凌空跃石,雕制的是栩栩如生,期间又有流水夹杂,远远眺望仿佛就是一张缩小了的泼墨山水图。初夏淡淡一笑,进入那山石洞岩之中,那洞岩里虽不大,但却别有洞天。
只见铃兰打开了假山后方一道厚重隐密的石门,之后捧着那盘吃食走入幽暗的地道。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然后缓缓关上。初夏心中一惊,暗叫不妙,拖着裙子就猛冲,在石门关上前,好不容易挤进了地道。但她的动作还是不够快,石门夹住了她的裙摆。她用力扯了几下,突然听到一声裂帛声。她翻翻白眼,知道一件华美的衣服又毁在她手上了。
门外,身形没有她瘦小的清云被挡在了外面,急的他乱叫:“王妃,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初夏拍了拍衣裙,隔着石门:“我没事,你别乱叫了,小心有人来!快藏起来!”说完,往铃兰消失的方向走去。
“美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初夏竖起耳朵,悄悄地靠上前去,诧异地看见铃兰捧着吃食,接近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的年纪与凤亦宸相仿,看来似乎也是练武之人。但是身上的衣衫却破烂不堪,还被用重重的铁链绑住,悬挂在石墙上,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只能看见那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看上去很是狼狈。
初夏惊讶地眨眨眼睛,知道自己是误闯了地牢,而眼前这名男子应该是母亲让找的那个赤妖族的继承人。
“美人,我等你好久了。你今天来晚了!”挂在墙上的男人露出微笑,看着美丽纤细的婢女缓慢靠近。他有着俊美的五官,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邪气,像是能够蛊惑所有人。铃兰咬着唇,不安地看着墙上的年轻男人,之后拿起调羹,搅动着碗里的食物,熟练地喂着他。
“如果不是命令,谁会来看你?”她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难道你不想见我吗?”男人露出微笑,趁着她持调羹靠近时,飞快地啄吻了冰儿的手,就算是被用铁链捆绑着,牢牢地束缚在墙上,他还是能够调戏女人。铃兰轻喘了一声,连忙收回手,脸上泛起了红晕,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气着了。
“你在这样我就不来了,你就等着被饿死吧!”铃兰气鼓鼓的说道,不停的翻搅着食物,不太敢再接近。
“你会想我的?”他邪魅的脸上露着妖娆的笑意,丝毫还不出被绑的狼狈。
“鬼才会想你!你再碰我一下试试?”铃兰清亮的眸子忽闪一丝狠意。
“那好吧,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就乖乖吃饭,不再打搅你怎么样!”男人对铃兰露出诱。惑的笑容,视线却落在初夏藏身的地方。他有些诧异地挑起眉头,但是黑眸里只有着不以为意,轻易地看出初夏没有半点威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