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翼刚下水查看了一下,深知其中深浅,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想乱闯,然而此时巳经容不得他去冲杀,他能够坚持,但是初夏却坚持不了。
暗黑的河道,交错的水流,无法分辨的情况,加之并不熟悉这里,南宫玄翼几个猛游后,一个暗流袭来,卷着他和初夏就带入了另外一个河道,一寸的差别,这边波浪平静,那边波涛汹涌,一寸之长便是两个世界。
尖利的水流击打在身上,宛如刀,锋速度之快,力量之强,南宫玄翼不及防备下,也被一个浪冲出很远,碰的一声撞上河道里的暗礁,然后紧接着在被水浪卷起,咆哮着朝下方冲去。
他紧紧扣住初夏在胸前,不断的朝水面拼击,无奈这条暗道,支流太多,水里不断的有旋涡出现,要是一个不小心卷进去,那压力,他可以肯定绝对可以瞬间把他和初夏给碾成粉碎。
一面小心的避开避开旋涡,一边静扎着朝水面冲,实在是顾不上暗河里的礁石,他只是紧紧的护着初夏不让她撞上去。
初夏呼吸困难到巳经四肢酸软,但是却把一切看在眼里,感觉在心上,那紧紧护着她的臂膀,那么刚硬,那么坚定,也许这双手臂可以让她放心依靠,不由靠在南宫玄翼的胸前,紧紧的抱紧了他,横过双臂护卫着南宫玄翼的后背。
没有话语,没有眼神,什么都没有,其中滋味自在两人心间。
水流翻滚着一泄千里,咆哮着奔腾而去,他们两人在水中负载浮沉,上下搏命。
突然一丝光亮出现在他们的头顶,南宫玄翼瞬间眉眼一亮,不及细想,一脚狠狠一蹬正好冲到他脚下的暗礁,身如利剑就朝头顶斜上方冲去,有光亮,那么……
砰,水花四溅,南宫玄翼抱着初夏随着水流重重的撞上了巨大的礁石,然而满天的夕阳,满眼的光亮,却是那么的耀眼,那从来不觉得多好的空气,此时扑面而来,原来,有光亮的一切是这么的美好。
初夏靠在南宫玄翼的胸膛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南宫玄翼背靠在那巨大的礁石,胸口也在不停的起伏着,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有没有受伤?”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初夏缓缓睁眼对上南宫玄翼的紧张的双眸,快速的摇了摇头道:“你呢?”
“没……”南宫玄翼一字才出口,不远处突然水面一动,一黑衣人从水下直冲了上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显然他冲出水面的位置不对,整个背对上了南宫玄翼,他没看见南宫玄翼,到让南宫玄翼看见了他。
南宫玄翼眉眼寒气一凛,不待那黑衣人注视上他,手腕一抖,一剑又又快又狠的刺入了随水冲来的黑衣人背心,迸射出的血色,未作一点停留,飞速的消失在那滚滚洪流中。
不及多说,一剑扔开尸体,南宫玄翼一把抱起初夏,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跃上了那冒出水面的礁石上,脚下连点,凭空飞跃在点点露出水面,长短距离不等的礁石上,横渡宽阔的大河,飞速远去。
初夏从南宫玄翼肩头上看去,没有芦苇,没有暗地小花,一片茫茫河面,他们不是在山林里的吗,这个地方又是哪里啊,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宽阔的河面,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边,河水泛着黄色汹涌澎湃而去,那河水的怒吼声几乎让这片天地间,只剩下如此的奇迹,轰轰的巨响声遮天蔽日,犹如巨龙嘶吼。
天地奇覌,可惜初夏这个时候没那个闲心去欣赏,那接连从水面下冒出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向南宫玄翼追了上来,初夏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杀气。
此时,初夏伸手取下了摄魂笛,被冰冷的暗河水浸泡的发白的唇瓣,对上了笛口,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吹了笛会吐血的人了,她学习了乐殇之攻,现在的她已经回熟练的使用者摄魂笛,在她的口中,这笛子已经已经是一件利器,一件可以让天地变色的神功利器。
笛声清越,音色极是干净清丽,浮载浮沉之后,几个婉转螺旋而上,渐渐拔高,到最后几乎要破空而去之时,猛然一尖锐,无形的乐刃荡漾开去,只三声轻响,五个黑衣人身形骤然一顿,喉头一股血剑喷出,一个跟头就栽了下去,没入了茫茫河面。
只要出了水里,那么就乐殇之攻的天下,就是她的天下。
跟着追上来的黑依人,一见如此,立刻顿住了身形不再追来,任由南宫玄翼带着初夏飞速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正面对上初夏的乐殇,在远距离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离开。
看着他们不再追来,初夏邪魅的勾起了唇瓣,冷冷的一笑:“算他们有见识!”
一个雄鹰展翅,南宫玄翼抱着初夏穏穏的落在岸边,河水凶猛如虎,岸边到是花草繁盛,一地浅草碎花。
上得岸来,南宫玄翼首先看了一眼草地和远处,没察觉到危险后,方提初夏前前后后打量了半响,挽起裤腿一看,洁白的肌肤上乌青一片,好生刺眼,不过只是表面伤痕。
好似放心的点了点头,南宫玄翼站起身来打量着远处,沉声道:“休息一下。”
初夏默默无语看着南宫玄翼查看了她一身有无伤后,转身看向远处,目力所及正好对上南宫玄翼的后背,他的上衣早在那湍急的水流中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宽阔的背上布满伤口,很是狰狞,上面没有血水渗透出来,只是被河水泡的发白,看上去交错密布,密密麻麻。这是在暗河水底的时候,撞上的那些礁石所伤的。
初夏知道那撞上去的力道一定猛烈,而南宫玄翼肉体凡胎,虽然面上不见他不动声色,但是他所经历的疼痛绝对不轻。
然而这个人只关心着她,只字不提他自己,这个人啊……初夏垂下了眸子,虽然很感动但是她明白的很,这个男人只是把她当做了旬尘,抛开这份感情,他们只不过是陌生的路人。
但是,初夏的素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搭上他那宽阔的后背,轻轻的抚摸那些伤痕,没有说话,却仿佛己经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