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静寂的可怕,像是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也像是林中所有的小动物都睡着了,唯有林中沙沙声响,一下一下宛若跳动的心。
早早站的方向可以看到越野车里面坐了一个女子,她的双手漫不经心的搭在方向盘上,有一种剔透的白净,那种白蔓延至她的衣袖,可手腕上面却戴了一个白色的护腕,上面绣着精致蓝蝶,那蓝蝴展翅欲飞,漂亮至极,缠着那玉色的手腕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别样美丽。
女子慢悠悠的抬起头,银色的发遮住了她的脸,可是一举一动却满是光华,划过的水光宛若一道银白的闪电,带着慵懒透着冷意,长发随着她的抬头慢悠悠的滑落,荡出一抹孤厉的阴狠,而银发下面是一枚银色的面具,将她的大半张脸勾勒起来,露出优美的下鄂,精致,贵气,漂亮,冷厉,同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寒意,微微抬眼,那是一种睨视天下的傲气,看向早早的时候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气。
她看着早早嘴角勾起了一个捉摸不定的笑:“总算等到你了,比我预计的晚了十分钟!”
早早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那人却软软甩出一道银光,银光如蛇一般袭击而来,早早身子一避,可胳膊却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她却浑然不以为意,眉稍同样带出冷意,冷哼一声。
“血刹!”早早开口,不是疑问而是极肯定的语气。
“算你有点眼力!”血刹慵懒的起身,下车,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凌利之美。
“劳驾国际第一杀手在这里等我,这算不算我的荣幸呢?”早早似嘲非讽的说了句,她总觉得这个血刹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她还没有想明白,她让手下在丛林里追捕她和孤狼,自己却懒洋洋的在这里等着,她是料定了自己会到这里,守株待兔吗?
“当然是你的荣幸!”血刹倒是不客气应了句,但是语调冰冷,她是名符其实的黑道之王:“说吧,今天想怎么死?我如果心情好,也许会依了你,给你留个全尸!”
“刹主,想要我的命,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早早开口,声音淡淡的。
“哦?”血刹闻言不轻不淡的应了句,唇角扯得更开,浅粉色的唇透明的如同桃花,一张一合,风情万千:“我倒是很久没有跟人动过手了,今天你打得赢我,我可以放了你!”
早早应了一声:“好。”她知道这只是拖延之计,其实本来就没有希望,血刹想杀之人从来没有能活得过明天的,她如今还是奢求什么,期待什么,等那人到吗?
怎么可能呢,他远在万里之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到了,他也许不是血刹的对手,何必呢,早早,不要再执望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终归不是属于你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上大人,而于他,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杀手罢了。
六年前捡回她,六年后,她就是死也没有跟他一点关系,因为他说过,白狐,想要活着,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
因为他说过,他不会管她。
血刹下了车,慢悠悠的,她身上同样是一身黑衣,上面绣着复杂的暗纹,腾出幽蓝的光,但是她站在那里,身形未动,早早已经扑了过去,两人交手,两道黑影都很快,但是血刹更快,早早几乎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招的,身子已经被击中一拳,狼狈的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可想而知对方用了多少力道。
早早眼底浮出震惊,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女人的身手可以好到这种地步,她根本没有沾到对方一片衣角,已经被打倒在地,这是多么变态的能力啊!
“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嘛!”血刹打了人,似乎心情很好,慢悠悠的说了句。
早早不甘心的看着她,声线绷得紧紧的:“要杀就杀,痛快一点儿!”
血刹却勾了勾唇,却问得慢悠悠地:“你这条命,我留着还有点用。”
早早却不服气,再度出手,朝血刹攻了过去,血刹退后一步,眼底浮出一抹冷意:“你现在最好收手,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落在你手上我没想过要活着!”早早也不客气,攻击的更加快速。
“你找死!”血刹冷喝一声,同时出手快如闪电,抬腿一踢,正中早早的胸口,早早哇的一声又吐一口血,倒在地上,感觉骨头都快碎了一样,五脏六肺都要吐出来,拼命的咳,鲜血顺着嘴巴流下来,一片耀眼的殷红。
血刹冷哼一声,面无表情,杀人于她来说不过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她看了早早一眼,突然拍了拍手,很快有两个黑衣人出现,恭敬地唤了她一声刹主,看那样子对她极是尊敬。
血刹指了指地上的早早:“把她捆起来,带走!”
那人尊命,五花大绑把早早捆了起来,早早闭了闭眼睛,没有反抗,因为她现在也反抗不了,方才那一击,疼得她差一点没有晕过去,自从上一次在尤里那里受了伤,她的身体大不如前,更何况那两下狠击,几乎要了她半条小命。
带上走,开的仍然是越野车,除了地上那一滩血迹,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温朗人现在在哪儿?”血刹等车子开动,突然问了句。
“在林外候着。”那人回答,声音依恭恭敬敬,带着明显的惧意和客气:“您要见他吗?”
血刹抬起手腕,活动了一下,那蓝色的蝴蝶像是会飞一样:“不见,按计划行事。”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因为面具挡住了她大张脸,看不清她面具下的容颜。
接下来的时间,车子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早早也闭了眼睛靠在车座上,不动声色,她知道她要保存力量,但是她不知道血刹准备做什么,把她带到何方,带到何处。
前途似乎一片迷茫,直到车子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早早睁开了眼,却见不远处停了一驾私人飞机,那样式,那款式,她相当熟悉,不由自主的瞪圆了眼睛向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