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红色布料的包裹,幼小的谢汀只得赤身裸体的躺在角落里使命的哭泣,眼睛紧闭,肉嘟嘟的双手捏着小拳头在空中乱颤,两条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蹬着。
他在与死神对抗,只是力量悬殊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累了,谢汀竟慢慢的停下了哭声,睡了过去。当他醒来时,一条浑身黑毛的大狗站在了他的面前,这条大黑狗正是日后被谢汀呼为兄弟的大山。
谢汀睁着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这条有如庞然大物的狗,没有畏惧,因为在他幼小的脑袋里,还没有害怕这种意识存在。反而,在他潜在本能的催使下,谢汀突然咧开了嘴,虽然没有声音,但却是在笑。
无精打采的大山,眼里忽闪过一道精光,整个狗身似乎都充满了活力,一扫刚才谢汀看到时的颓废之相,扭头便跑出了破庙。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大山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白色的兔子,兔身有血,因该已经断命在大山的嘴下。但兔子的腹部却是鼓鼓的,相间还有乳白色的液体流出,不难看出,这只野兔刚当妈妈不久。
大山将白兔叼在嘴里,轻轻放下,让白兔的肚子贴在谢汀嘴边
以此方法,大山充当起谢汀的“父亲,”每阁两天就会往环山镇的后山跑一躺,抓来生物主以兔子、狐狸这类小型哺乳动物为主。也不知大山如何分辨,这些小动物竟然都是同在育子期,只等谢汀喝尽这些动物身上的奶后,就将成为大山自己的肚中之食。
一年四季,酷暑严寒交替,这些小动物并非一直都能处在哺乳期,所以大山不得不想其他的途径来喂养谢汀,而镇里酒楼客栈的潲水和镇外河里的淡水则是不二之选。
所以,在没有小动物乳汁的情况下,大山只好用在镇里寻到的破碗,每天叼着它在镇里镇外往返数十次,为谢汀找来水源替代乳汁的哺育。
不分昼夜,不管炎炎夏日或寒风萧萧,就是雷雨交加之日,大山也要为破庙中的谢汀四处奔波取潲水或河中淡水。有时候镇上人看到大山这条黑狗一天几十躺的来回穿梭在街道上,以为它疯了,会用石头棍棒等物品砸它打它,驱赶它,但大山即使被砸得哀叫连连,甚至流血,它也绝不松口,一定将嘴上叼着的碗中水送到破庙里谢汀的嘴里。
这一天,以是入冬时节,空气中寒气逼人,眼看过不久就要大雪纷飞将至。但大山却如平日里那样,先到镇上找寻有味道的潲水,虽然许多酒楼客栈的后门放有许多,但大山知道,那些地方去不得,去了,被看见的话又会是一顿棍棒。所以,它宁愿在镇上挨家挨户的找,也绝对不会去那些潲水多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当大山叼着它的那口破碗,不思辛劳的在每一户人家后门找潲水的时候,却被一名农家男儿打折了腿。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谢汀数不清身上有多少条伤疤,自己曾多少次被人打晕饿晕,更记不清大山经历了几次生死边缘的徘徊,最终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对于谢汀而言,自己永远是低人一等,永远都要承受任人欺凌的命运。
时过境迁,谢汀和大山相依相伴的熬过了五年,谢汀此时已经八岁,比三岁时只和大山一样高的个子整整高出一倍,俨然成长为一个大男孩了。
这一天,是大雪覆盖环山镇的第二天,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景,屋顶和街道被厚厚的积雪所笼罩,好象整个大地都被大雪所侵蚀了般,没有生机。
街道上的摊贩少了,路人也都依稀可数,但酒楼客栈的生意却没被天寒地冻的冬季影响,反之生意的趋向比其它三个季节更为火暴,随便往一家酒楼里看去,无不都是满满一屋子人坐在各自的桌上和朋友聊天,喝酒暖身,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