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游戏之后大魔王大发雷霆,找到卫谦质问都跟她哥哥说了什么,害她好好的被臭骂一通。臭骂也就罢了,总要知道为什么被骂也好,结果连原因都不知道,就被警告老实一点,不要再惹是生非,不然他就不管了。
大魔王思前想后也不觉得最近干了什么坏事值得他如此生气,唯一的可能那就只有下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程斯如气呼呼地要了壶茶水猛灌,不愧是金陵最贵的茶楼,一壶茶差不多要一件小极品装备的银子了。卫谦慢慢啜着欣赏窗外秦淮河上垂柳画舫,烟雨风流,不在意地说道,“也没什么,就说我打算结婚了,他怎么可能为这种事生气还骂你?他明明恭喜我来着,还说过几天中秋大家一起吃饭。我看你一定找错人了。”
“你结婚?”程斯如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吧难道还是上次那个女的你来真的?”
“什么叫那个女的,”卫谦放下茶杯顿了顿,“下次见面要叫嫂子的。”
“嫂子你妹!”程斯如气的站了起来,忍了忍终究没有发作,沮丧道,“……唉你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也不怪你,反正上次砍头的时候我哥他也已经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你就算什么都不说,他也早晚要知道的。”
“你一定把上次酒吧的事情也都说了吧。”
卫谦点头,“当然,要不是我那么光彩照人的表现,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吗?”
“没看出来有什么好的,”程斯如不屑地把残茶泼出窗外,“要不是上回我都不知道你还跟她在一块呢,你看砍完头人家也是芳踪渺渺不见人影,就只见大和尚你每天跟一群臭和尚厮混,一点都不像是很甜蜜要结婚的人。”
“切,肤浅,”卫谦甩着光头自信道,“我老婆说了,不能天天腻在一起,不然新鲜感消耗太快,就没情趣了。”
“呵,她是这么说的?”程斯如深深看他一眼,“真要这么说的话,这事儿要么就是你骗我,要么就是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不过我无所谓,反正也知道我哥为什么发神经了,你们两个愿意被同一个女人耍是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
大魔王说完就准备下楼付账,卫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把明晃晃的戒刀噌地就插在了程大小姐面前的楼梯上。
大魔王回头看他,卫谦从牙缝里挤出来说道,“道歉。”
“给谁?”斯如的眉毛高高扬起,“你?我哥?还是那个狐狸精?”
茶楼上客人原本就少,只有零星几个慕名而来的玩家闲坐聊天,刚才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竖起了八卦的耳朵,现在见居然打起来了,更是默默地兴奋准备看热闹。
卫谦挨个桌子清走了人,然后就坐下来准备说个明白,但是大魔王显然不打算讲故事,只是很简单地对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就告诉你好了。说实话这事我也知道的不怎么清楚,他们怎么认识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未婚妻以前差点做了我嫂子,后来她消失,我哥消沉了好几年,后来一直单身你也知道,不是还有小道消息传过你俩不清不楚的么。”
“那天开始在游戏里和酒吧见到她的时候我没认出来,一是我以前也没怎么见过她,再是她变的有点多。”
“而且我也想象不到她竟然能再次那么坦然地出现在我和我哥面前,还在知道你跟我哥是朋友的情况下搭上你,这点我特别佩服她。”
“后来我回去越想越觉得好像见过,再想到她的名字,才想起来原来是她,那个让我哥神经病了好几年的然然。我当然不会把看见他前女友的事告诉他让他不痛快,不过我猜他在新手村拿到截图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现在我要谢谢你又让他知道了我差点打断他前女友的腿,”说到这里斯如贴近过来看着卫谦,“我是当时没想起来,要是想起来她是谁的话我肯定不止要她一条腿。”
卫谦面无表情,大魔王直起身子轻描淡写说道,“对了,你让我道歉是吧?为我侮辱你和我哥都是白痴?还是因为说她耍你们?”
“我觉得这都是事实,你接受不了是你的事,谦哥你没谈过恋爱大概不知道,如果一个女人真的喜欢那个男人的话,是绝对不会说天天腻在一起会没有新鲜感,她们恨不得能长在一起才好。”
“你要是觉得我骗你,诗经总不会骗你,人家谈恋爱都讲究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呢?”
大魔王说完笑了笑,“我很期待过几天中秋那顿饭,一定特别精彩。”
这次卫谦没有拦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继续消化这件事,他知道小雏鸟背后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丰富多彩充满戏剧化。
窗外细雨如丝缠绵入骨,秦淮风光本就风流旖旎,此情此景下更多出一份凄楚哀艳。
卫谦慢慢喝着已经凉掉了的茶,斯如那里是一壶香片,他这里是一壶碧螺春。
冷掉的花香和冷掉的淡淡苦涩,回味在嘴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卫谦拉出好友栏看着她孤月的名字还亮在那里。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蛟蛟,孤月,卫谦记得春江花月夜中这两句后面接的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原来程嘉越那个一直过不去的前女友,竟然就是自己身边的这只小蛟龙。
卫谦问过她为什么当时要告诉自己是这个名字,看起来一点也不美好。她一脸憧憬的说因为希望这一去蛟龙入海,从此飞龙在天,再也不用害怕被人抓起来。
“这么诚实告诉我,不怕被我抓起来吗?”卫谦当时开玩笑问她,她却笑着反问自己,“你会吗?”
我会吗?卫谦这时也在问自己,忽然发现原来想要抓住一个人有时候也是这么难,他觉得自己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我会吗,而是,我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