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程斯如看看他,又看看扭脸望天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蛟蛟,“你真要替她出头的话我不会手软的,因为她真的惹到我了。”
“来吧!”卫谦找了张还算完好的沙发坐下,舒服地伸长了腿,道,“希望医生能来得快一点。”
程斯如叫过身旁穿黑衣的壮汉耳语几句,然后道,“医生我会请冯叔去帮你看看,这你不用担心,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你真的确定?就为了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不得计较程斯如再一波的嘲讽,蛟蛟冷冷看着卫谦,又看了看他伸长的腿,“把你的破腿收起来,我不用你替我出头,我走得了。”
卫谦看着她,看着她脸上冷淡的神情,忽然觉得她这个样子很迷人,不由笑了笑,然后猛地伸手把她扯倒在沙发上,俯身上去低声道,“你走得了?你能走到哪去呢?离开这艘船?还是其他人类踏足过的地方?别傻了我的姑娘!”
“你明白NCN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吗?”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霸道而不容置疑,就好像一个在教训未婚先孕女儿的父亲,蛟蛟看着他,平静地道,“你知道吗,这样一厢情愿的好意就算你被打断腿,我也不会感激的。”
卫谦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几乎要爱上她了,这种把忘恩负义不知好歹当面告诉你的女人很少见不是吗?通常她们都会隐藏心思主动寻求保护才对,于是忍不住笑了,“我要你的感激做什么?能吃吗?”
蛟蛟冷笑,一把推开他,“即然这样,那你就好好消受吧。”
看着她扬长而去,程斯如侧了侧头,问卫谦,“你仍然坚持?”
卫谦不置可否。
走出没有多远,酒吧里传来一声闷闷的重响,夹杂着卫谦低不可闻的呼痛声,蛟蛟不由攥紧了拳。
程斯如走的时候对卫谦说,“你那个未婚妻还是姘头,叫陈绍然,不是什么jiaojiao,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把她送到你的床上去,以此表示我的歉意。”
卫谦努力扯了扯嘴,轻轻摇头,“多谢,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把她弄到我的床上去。”
很快有人进去抬走了卫谦,而程斯如身边那个黑衣人也在跟船上的工作人员交涉。蛟蛟坐在对面四层咖啡座居高临下地看下来,心里面颇为复杂,怎么说呢,就算嘴上再硬说不会感激,但是平白无故一个人为了你被打断了腿,总不是那么容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NCN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呢?传说中有人类踏足的地方就有NCN的工程飞船,星际矿业帝国的大佬们跺跺脚,整个联邦都会不安稳。站在病房玻璃窗外,蛟蛟看见里面卫谦已经在拐杖的帮助下试着行走,看起来那位程小姐并没有亏待他。
如果那天他没有多管闲事,那么现在里面架着拐杖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蛟蛟推门进去,卫谦听见声音望过来,一点都没有吃惊地笑了,“我以为会看见你泪汪汪送上一锅骨头汤。”
蛟蛟板着脸,“我不会做饭。”卫谦拿拐杖点了点旁边的沙发,“请坐,”然后自己也坐下来拐杖放在茶几上,手臂撑在靠背上玩笑道,“让我猜一猜,没有鲜花也没有水果篮,没有骨头汤,这可不像是探视病人应有的礼貌,莫非姑娘是以身相许来的所以两手空空?”
蛟蛟上下打量他,最后在腰间停留了会,“它还能用?”
卫谦挑了挑眉,夸张地表示,“天地良心,它好好的!”
蛟蛟冷笑,“如果你再这个态度,它很快就不会好好的了。”
“咳……”卫谦立刻坐正了身子,双腿并在一起正色道,“那么,蛟蛟小姐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我相信不会是道谢来的。”
“我……”蛟蛟烦恼地咬住下唇,“我也不知道,我……”蛟蛟顿了顿,皱起眉,“你让我觉得很难办。”
卫谦轻咳一声,“回答我个问题好吗?”
“什么?”蛟蛟望着他,卫谦略一思索,说道,“如果那天我不在,你会把祸闯的有多大?”
蛟蛟哼了哼,“有那个蹲着不跑的死胖子在,我总会被抓住打断腿的,仅此而已了,那种情况下跑不掉的。”
“喔,这里要表扬一下,讲义气是好品质,”卫谦戏谑地道,“那么如果没有那位死胖子呢?”
蛟蛟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当然是跑掉了。”
“果然是这样,”卫谦点点头,“然后再被堵住的话就继续跑,再抓再跑这样循环下去,直到跑不掉吗?”
“大概吧,”蛟蛟怀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卫谦摊开手,“我总要为我以后的人生做个大概的计划,如果娶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将会遇见哪些状况,将来如何应对。”
见蛟蛟眉毛扬了起来,卫谦连忙道,“当然这只是个比方,很显然你目前没有嫁给我的打算,呵呵,说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很危险。”
卫谦语重心长地说道,再次化身成殷切的父亲形象,“你知道就是因为你很会跑,所以你觉得闯点祸没什么反正跑得掉,但是那些一次次被你逃掉的人会越来越不高兴不是吗?当这种不高兴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可能会遭到的报复将残酷到你无法想象。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就顺风顺水,容忍度自然比较低一些,有时候他们的想法,是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
“比如程斯如?”蛟蛟看着他,卫谦摇头,“斯如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的暴躁另有原因,不然通常哪怕是她哥哥,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
说到讲道理,蛟蛟想起游戏里程嘉越那副排场,不由嘁了一声,卫谦敏锐地觉察到她的情绪,补充道,“当然在保护斯如这件事上面,程嘉越也是从来都不讲道理的。”
“好吧,现在我知道了,NCN这对兄妹都是属狗的,只能他们咬人别人不能咬他们,否则会被打断腿,我记下了,以后躲着走就是了。”蛟蛟站起来,告辞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不是因为你所做的这些,而只是因为,我要让自己过得去,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