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我转过头看着老者似笑非笑的脸,整整定在那里半分钟,然而我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整个人被惊到有些颤抖。我早已不愿意去想那件事了,想不到竟会有人知道此事,要知道这是我藏在心中的最后秘密了,连耗子我都没有告诉他。也许是别的什么事吧,他绝对是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想着想着,我不自觉的转回了头,慢慢走向远处,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脚步是这样的沉重。这一切是早该来的,但是来得如此突然,我也无法再去思考些什么了,暂时也没什么心情去见师父了。只是打算随意找了个酒店,准备好好休息了,明早再出发。
而老者却是没有再说些什么,亦或是说过什么,我却是满脑子回忆着那些我不愿意记起的过往,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听这些事了。而老者也没有什么阻止我的行为,只是静静地让我离开了。
老者触动了我的逆鳞,自我16岁离开师傅以后,之后倒是经常跟师傅联系,不过就在我19岁那年,我因为耗子的事把师父约出来,师傅金盆洗手后后唯一一次主动出来的那天。那天,我很开心,喝了很多,让我犯下了我这辈子都无法抹平的记忆。想来此事距今也有6年了。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便不再沾一滴酒了。自那天之后,我便是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面整整一年。大概盗墓也是损阴德的事吧,报应总会来的。只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为何师父会做出让我至今也无法理解的事了。
我想这次除了解决目前我遇到的这些问题之外,还有这位神秘老者,当然,更多的还是6年前的那件事。
人在身心疲惫的时候总是极易睡着的,刚洗过热水澡,听着电视中的新闻,刚上床后不久,便是睡着了,连晚餐都没力气去吃了。
朦朦胧胧之间,我却被床头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吵醒了。
“喂,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相信就这一句话,住过宾馆的也知道这电话是什么来意了,电话那边是个女人怯生生的声音,但是显得挑逗味道十足。
我却是极为恼火被这种电话叫醒,哪壶不开提哪壶。冷哼一声,却是准备挂断电话了。
“先生,我求求您了,不然我就又得被领班的骂了。”听女人的声音似乎都快落泪了,却是让我有些尴尬,虽说是干的工作是见不得光的,但我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想来肚子有些饿,“好吧,别的就不需要了,等会帮去餐厅订个座,这么晚了,你也陪我吃点东西吧。”不过想来酒店的女人是碰不得的,也只是把她叫过来,让她回所谓的领班的那边有些交代。
“好……吧……不过吃完了能不能去洗个脚之类的……不然我可是分不到钱的……会被领班骂的……”想来这女人大约也是刚踏入社会不久吧,倒是一点也不会打交道,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倒不会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聊这些。
“陪我说说就成,不会让你交不了差的。去订餐吧,等会到餐厅见到个穿蓝色格子羽绒服的就是我了。”我说完,就准备挂电话了。
“先生,那您可记得要过来啊,别忽悠我去订餐了,您没来的话我可是要被骂死了……”女人那边似乎有些喜悦,却又是有些担忧。倒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也不知是本身就是如此还是装成这样的,莫非现在的男人都好这口了?
我穿上外套,看着电视中两个正在掐架的专家教授,倒是显得极其无聊。
“咕……咕……”肚子又一次抗议起来了,原来都10点多了,睡了差不多有3个小时了,于是关上电视,想来那个女人早已到了点好了餐吧。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一个男子从里面匆匆地走了出来,重重地撞到了我肩膀。我一转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Hi,哥们,喝多少了,走路悠着点。”放在平常我早开骂了,却是不知今天怎么忍住了。
男人转过头,他带了个黑色的皮帽,倒是恰好遮住了他的半边脸,然后肩膀一扭,甩开了我的手,匆匆地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我自言自语道,然后便是看到了餐厅里面一个靠着吧台拎着黑色包包的女孩朝我招手,大约就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吧。包包外面印着某品牌的LOGO,里面大约装的是刚买的衣服吧。哎,现在的女孩啊,为了点物质追求,却是从事某种见不得光的行业也在所不惜。
“我叫瑜儿。”女孩个头中等,眼睛很大,看上去水汪汪的,脸上有一点点雀斑,却是有且恰到好处,而且整个人也很阳光,倒像是刚才高中或是技校出来的似的,还是挺逗人喜欢的。
女孩穿着旗袍,不过虽说是号称四星级酒店,但总感觉空调的制冷效果不给力,女孩却是一直用手去摩擦着自己的胳膊取点暖,很是让人怜惜。倒是女孩显得比我还要紧张,不过倒是满脸笑意,两个酒窝极为可爱,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似的。
“琅轩。订的哪桌?”我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她披上,她极其害怕地推开,最后在我的暴力下,她还是屈服了。不过说到“琅轩”这个名字嘛:人在江湖漂,自然要用点小号,也能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啊,还是先填饱肚子来的比较实际。
“还没订……”不是吧,又不是约会,难道还怕我放鸽子?女孩低下头,满脸通红,却又是不断地抬头看着我,不知是热的还是不好意思。
“那……现在可以点了吧,我都快饿死了……”我有些无语了,但对一个女孩子发火却是一点也不爷们,于是乎只能继续忍着了。若是胖子找个这样子的女孩倒是会成一对活宝组合,都说恋爱中两人的智商为0,我看这两人加起来都没高到哪里去。
整个夜宵就是在这样一个和谐的气氛中开始了:她想吃点什么却又不敢吃,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我,咽了下自己的口水。不过她似乎与电话中的那个热情的人有些不同了,这个瑜儿似乎话很少,大约也就是如此,才让她得不到所谓领班的赏识吧。
看来这瑜儿,真还是有些不同。“来吧,别光看着,你也吃点。”我吩咐道。
“不了……”瑜儿声音低到连我听着都有些费劲,“不过还真是有些饿了……”她挣扎了很久,最后索性不再看那些点好的饭菜了,看不到自然也就不想了。
“吃点,不然不给小费了……”说完,我便扔了张100的到她面前,她却是没有拿钱,而是如获大赦般地抄起了碗筷开始吃了起来。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为何会有如此大地容量。虽说吃得很快,但举手投足之间也没有什么不雅观,倒是很像是经过训练的。
也不知道给瑜儿加了几分饭菜,最后她才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用筷子指了指:“没家里的好吃。”
“……”哎,不管了,看来也到了回家的时候了。我给了瑜儿几百的小费,相信也足够她交差了,然后随口说了句,“衣服你就穿着吧,别着凉了。还有,找份正经的工作去吧!”
“哦……”她仍是目不斜视地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把她之前拿着的包包递给了我:“带帽子的男人给你的。”想来那个瑜儿口中的男人应该就是撞我的那个吧,不过为什么不自己给呢,还费这么多得周折?
她把我给她的小费装进她腰间的小包包里,突然几张冥币弹了出来,瑜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冻结了。我心一惊,猛然意识到了我手中的东西,联想到它的形状,果然:
一个包裹!来自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