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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似曾相似燕归来

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装束,褪去了银白色的盔甲,红衣飘飘,品阶仅此于华宁修。而南极老翁为掩耳目,则化作了品阶最低的一个仙臣,坐在了最后临近门口的位置。

嫣夜来与紫荆依次上茶,各色茶点倒都是一样,不按品阶来分,唯独华宁修的那一份,嫣夜来在茶杯中只添了几片茶叶,他近日诸事烦心,几乎都无心睡眠,再饮浓茶,与身体无益,是以她特地少放了些茶叶。

茶杯在身侧放下,华宁修倒没什么异样,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茶水中的茶叶,并未多言。

嫣夜来转身,走到沐御天身侧,他正端坐在那里,神色肃然,一改往日的慵懒不羁,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变化之大,惹得嫣夜来在为他倒茶时,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各仙各司其职,应战时守好自己的关口,这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南海,对于水战,神龙一族应是当仁不让。”华宁修在首座上淡淡开口,往左侧下首的沐御天看了一眼,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斜斜的歪在那里,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正盯着倒水的婢女看。

“对于方才的部署,不知神白龙有何见解。”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了敲,华宁修顿了顿,缓缓开口。

底下一片安静,沐御天稳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女子细致的动作,似根本未有听见。

嫣夜来倒水的手势微微顿了顿,底下有好心仙友提醒道:“神白龙?见解!”

沐御天这才回过神来,依旧看着面前低头的女子,唇角微勾,突然道:“见解倒是没有,建议倒是有几条。”

薄唇微微一抿,华宁修看着他道:“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本神就说了。”唇角染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沐御天见着女子倒完水正要离去,骤然抓住她的手,道:“战事虽然吃紧,但是琼华宫亦不会穷成这个样子罢,连个婢女都瘦弱成这个样子,本神看了都心有不忍啊!”

嫣夜来手指一颤,忍住想瞪他一眼的冲动。她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而这个人亦不会这么轻易可以打发,可她没料到的是,他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她!

“神白龙果真有心。”华宁修闻言,眼梢微抬,语气虽然淡淡,却已将目光投到女子身上。

“哪里。”沐御天又是一笑,下一瞬眸光却转为幽暗,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本神只是记起我南海的一个婢子,前几日在天界走失,本神怎么寻都寻不到。”他顿了顿,忽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痛的嫣夜来差点叫出声来:“在南海时吃喝尚算不错,日子也悠闲的很。如今见着琼华宫的宫婢身形消了至此,本神忽然觉得,那个婢子恐是凶多吉少了。”

“是么?原来如此。”华宁修闻言,依旧是笑,然而凤眸却微微起了变幻,他将眸光转向末座的南极老翁,他正悠然自得的吃着差点,似根本未有任何异样。

底下有仙臣窃窃私语,堂堂南海之主,居然会为卑微婢女,扰断密会,看来不堪大任,南海前景甚忧啊。

仙臣们开始交头接耳,唏嘘声弥漫这个侧殿。

沐御天却毫不在意,一双桃花眼染满怒意,盯着嫣夜来看。

“放手。”嫣夜来终于坚持不住,小声对她道:“有什么事,我们待会谈,不可以么?!”

沐御天却恍若未闻,仍抓着她的手不放。待到嫣夜来终于忍不住要再次发出声时,他却蓦地松开了手,看着众人笑笑:“当然了,方才只是本神的一个玩笑,任何无关痛痒之人,都不值得本神费心,大家继续议事吧。”

他端起清茶,饮了一口,又继续一本正经的端坐起来,仿佛方才的事根本为发生过。

嫣夜来得了自由,忙的端起空盘,慌忙的走出侧殿。

片刻后,坐在末端的一位不知名的仙臣也偷偷离开了侧殿。而这一切,全部都落在了华宁修的眼中。

琼华宫侧殿外,嫣夜来懊恼万分,抚着身旁的石柱,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却见南极老翁从后面赶了上来道:“丫头莫急。”

脸上微露忧色,嫣夜来转身看着他:“前辈,恐怕是瞒不住了。”她虽然从来猜不透华宁修的心思,可他是怎样一个人,她却清楚的很,沐御天今日的一番话,连她都觉得蹊跷,更何况是他。

而南极老翁却不以为然:“你便这么信不过老头子?”他将她拉到不远处一个僻静的位置,低声道:“虽然送你来天界并不是老头子的本意,可我既然送你来,又怎会露出马脚,平白惹他怀疑呢。”他捋了捋白须,笑了笑,继续道:“其实昨夜,他已通过炫光镜看过你,而早在来之前,师兄便已猜到他会有此一举,故而早在玉琼山化作你的样貌,应付了过去。师兄仙法自是不比多说,所以,你现在必须要镇静才好。”他顿了顿,朝她眨眨眼,终于笑了起来:“一个他不认为会出现在天界的人,他又怎会怀疑?”

“是么?”嫣夜来有些将信将疑,却终究还是选择侥幸的心理,小声道:“但愿如此罢。”

南极老翁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偏殿,这会儿,这密会该要散了,他从腰间摸出酒壶,喝了一口,又忍不住抱怨道:“老头子就知道沐御天那小子事儿多,专给我惹事!”他摇摇酒壶,见酒已不多,便拍拍嫣夜来的肩膀,嘱咐她几句后,兀自去琼华宫的酒窖寻酒喝去了。

而嫣夜来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之中,又呆呆站了会,才端这手中的空盘往回走。

密会是散了,但她知道沐御天绝不会就这么走的。

果然,在通往琼华宫书房的长廊处,廊檐下站着个人,身姿挺拔,依稀是熟悉中的模样。

他似乎正在沉思写什么,并未发现她。嫣夜来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终于提起一口气,小声道:“你找我,究竟想怎么样?”

对于她的出现,他似乎有些意外,脊背微微一僵后,转身过来。

桃花眼中如夜色般漆黑,相对无言,对视良久后,嫣夜来终于忍不住移开视线。

其实,对于沐御天,嫣夜来的心是很复杂的,可归结起来,终逃不过愧疚二字。而如今,她从那本天界秘史中得知,他与青宁的事情,心中更添了一份不安与自责。

是以,她认为,沐御天今日对自己所有的种种,原本都该是属于青宁的,而她却替别人受了这份不该属于自己的关爱。

他依旧一眼不发的看着她,而嫣夜来心中的这份感觉愈来愈强烈,最终战胜了理智,脱口而出:“你……对青宁的记忆,还有几分?”

沐御天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嘴角顿时一沉,脸色也暗了下来。

而嫣夜来尤未察觉,见他容色沉沉的看着自己,心底却已有了大概,略微有些失望:看来他真是忘记了。

或许是那本天界秘史对自己有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又或者是沐御天对过往记忆的丢失,嫣夜来逐渐对青宁有了另一种看法,那是一种类似于哀惋的情绪,近日搅得她夜无好眠。

可是,哀惋又如何,怜惜又如何,终究是无法改变。

她终于不忍心想下去,微微别开脸,却不料一丈开外那个人,已是冷怒到了极致。

“原来,你到这里,是来对本神说这个的?”沐御天挑了挑桃花眼,嘴角漾起一丝冷笑,他静静的瞧着她的模样,忽而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嫣夜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捏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你何以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资格来置喙本神的事情?”他嗤笑一声,缓缓加重的手中的力道,疼的嫣夜来被迫抬起头来。

他离她很近,身上的杜若香味淡淡溢进鼻尖,嫣夜来闻言,抿了抿唇,抬眸正视他的眼睛,咬了咬牙,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么,请你也别再管我。”

今时今日的局面,实非心中所愿,可若再不冷下心来,对大家只会是更加残忍。

双眸中流露出嘲弄,须臾却又被冷怒取代,沐御天冷笑一声,低下身去,额头几乎贴着她的眉间:“你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子,也敢与本神这样说话。”

他几乎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捏碎了。

真是好痛,嫣夜来挣巴了几下,用一只手去推他的肩膀。不料,他却轻轻松开了她,嫣夜来始料未及,险些扑倒在他的怀里。

“堂堂南海之主,竟然也有闲情来为难我这样一个卑微的婢子!”手中的托盘散落一地,嫣夜来狼狈不抗,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揉着脖子,喘了几口气,狠狠的看着他,毫不吝啬的回道。

最后漾在唇角的冷笑终于也消弭,沐御天盯着她看了一会,眸光忽而飘到另一个方向,道:“琼华宫就是这样调教婢子的?倒也新鲜了!”

脊背微微一僵,嫣夜来顺着他的目光转过了过去,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华宁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双手负背,雪袍在夜风中猎猎而舞,双眸沉的如同这夜色。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嫣夜来呆呆的看着他,身形一动,脚尖不小心碰到掉落在地上的一个茶盏。那茶盏晃动起来,带着清脆的瓷声,慢慢悠悠的滚向华宁修的身边,终于停在他的脚下。

华宁修低眉看了一眼,却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看向沐御天道:“去书房吧。”

“呵。”沐御天冷笑一声,一手揉着额角,却并不打算这样做:“邀人来书房密谈,自己却姗姗来迟,依本神看,这琼华宫上上下下,主子不似主子,婢子不像婢子,真是扫人兴致!”他顿了顿,又将目光移向身边的女子,开口道:“既然这样,密谈也不必了,明日再说罢!”

他说话,拂了拂袖,目不斜视,与身边的女子擦身而过。

他竟然,是来找华宁修商量事情的!

嫣夜来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然而,当余光触及那抹白色的身影之时,身子不免又僵直起来。

他站在那里到底多久了,他们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嫣夜来心中焦急的想着,双眸却不敢抬眸看他半分。

华宁修淡淡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杂物,神情并无不同,缓步走向书房,擦身而过之际,眼波亦是淡如秋水。

“替本宫添一壶茶水!”嫣夜来依旧立在那里,直到书房中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收拾了地上的残局,才又端了茶水去书房。

书房里烛火通明。

嫣夜来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上前,缓缓推开书房的门。

华宁修原本正立于书案旁看些什么,闻声方才抬起头来淡淡看了一眼。这一眼,不免看得嫣夜来心中有些忐忑。

方才的对话,还是让他听见了么?!

双手微微捏紧托盘,嫣夜来低头将茶水放到书案旁的小几上,再转头看他的时候,华宁修已经低眉在书案上研究起什么来了。

嫣夜来走近看了一眼,却发现是张很大的地图,几乎覆盖了整张桌面,上面还有好几处都用朱砂笔圈画过。

华宁修看得很仔细,很入神,嫣夜来站在一旁偷瞄了会地图,又觉看不太懂,左看看右瞧瞧,最终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睫羽轻垂,容色隽华,这样一张恍若天人的脸,却因为近日繁琐的事务,整日长眉紧锁,连眼袋都有些乌青了。他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休息了吧。

嫣夜来一时失神,竟忘了方才自己的顾虑,一动不动的立在旁边看着他。直到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时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的低头福了福身子。

华宁修侧了身子,静静的看着她,眸光有一瞬微妙的变化,末了却又归于平静,转身提起朱砂笔在地图上作了个标记,淡淡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嫣夜来闻言,顿了顿,随即明白了什么,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才端起托盘离开了书房。

这一、夜,华宁修并未通宵,却也不早,约莫午夜十分,书房的灯才熄了。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华宁修踏着月光缓步走到寝殿,还未推开fang门,脑海中忽而记起什么,揉了揉眉心,又返身走了回去。

而这这条路却不是通往书房的。

琼华宫侧殿一处厢房的房顶,华宁修单手负于背后,静静的看着对面浸默在月色中的一排厢房。

这里是宫内侍卫婢女的住所,男女分为两排,相对而立。时值深夜,除了当值的侍卫,所有的人都歇息了。

华宁修盯着对面其中一间厢房看了会,蓦地抬起手朝它轻轻一抚,掌心有淡蓝的华光流出,缓缓洒落到那间厢房的房顶,须臾,便形成了一道结界。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抬头看了看星象,紫微星闪烁不定,渐渐被乌云压盖,怕是要出异数。

他拧拧眉,正要离开,对面的厢房的一间件窗户却骤然被打开,随后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从窗户中飞跃出来,速度之快,连华宁修都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

“站住!”他低喝一声,却见她似乎丝毫未闻,轻盈的飞身,定定朝着琼华宫的某一个方向飞去。

华宁修脸色顿变,欲要出手,顿了顿却还是忍住了,飞身紧紧地跟着她。

琼华宫后院冰湖旁,女子稳稳落在翠松的顶端,轻功之妙,竟使翠松半分不动。夜风阵阵袭来,吹动她月白色的内,舞动她乌黑的长发,还有……遮着她大半个脸的碧色丝巾。

她竟然是蒙着面的!

不过须臾的时间,华宁修也落在了对面的一颗翠松上。月色正好,虽然她以碧纱遮面,可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女子忽而直直的朝湖面飞去,那湖里冰封了千年以前收复而来的妖魔!凤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华宁修迅若流光,飞身逼近女子身侧,却见临近湖面时,女子忽然放缓了速度,滑翔与湖面之上。

华宁修拧眉,出手握住她的肩膀,欲将她拉倒岸上,却见女子骤然回过身来反击,身手十分了得。

凤眸中划过一丝讶异,不仅因为她的身手,更因为她此时的模样,她竟然是闭着眼睛睡着的,而出手却一丝都不含糊!

华宁修这才发觉异常,猛地下手打向她的后颈,女子顷刻便软倒在他怀中。

他抱着她飞到岸边,扯下她的面罩,见着女子沉睡的容颜,俊脸上半分讶异也无。

是了,怀中的女子就是嫣夜来。

华宁修检查了她的脉搏以及呼吸,均是一个正常人入睡的状态。他这才松了口气,不过长眉却仍是紧紧的拧着的。

只因为她今夜怪异的行为,以及,她今日的装束。碧纱覆面,是只有青宁才会这样做的!

“你知不知道,方才若我手快,你已经死了!”他看着面前这张名为紫鸳的脸,满脸薄怒,声音亦是低沉的骇人。

而嫣夜来并无任何察觉,长睫轻覆,呼吸平稳,沉浸在睡梦之中。

翌日,艳阳高照,嫣夜来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却发现对面床榻榻上,紫荆早以不在,而自己后颈处亦是酸痛的厉害。

“怎么回事。”嫣夜来揉揉后颈,嘀咕一声,起身打水,打开厢fang门才发现已是日上三竿。她猛的拍了一记脑门,心中虽然责怪紫荆没叫她起床榻,却还是手脚麻利,打了水,草草将脸洗了便出了门。

远远的便见着紫荆在殿内打扫,她正拿了抹布清洗,抬头间见了嫣夜来,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却还是冲她招招手,像是有话要说。

嫣夜来抿抿唇,正要走向她,却见南极老翁容色匆匆从书房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一时便又顿住了脚步。

“丫头。”南极老翁也看到了她,朝她使了使眼神。

嫣夜来会意,转身走到了殿外。

“丫头。”南极老翁将她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低声道:“老头子要先走了,你好好在天界呆着,切莫乱动。沐御天正在书房与他密谈,你现在大可不必去打扰。”

嫣夜来心中一惊,似乎意识到什么:“前辈,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恩。”南极老翁点点头,不可置否:“昨夜天象突变,为恐生事端,老头子还是先回去准备为好。”他掏出腰间的酒壶,闷了一口,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话要说,顿了顿,却还是忍住了。

嫣夜来看出他的预言又止,追问道:“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褐色的眸子微微一眯,南极老翁似在思量什么,转眸看向她,顿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丫头,其实有一件事老头子一直没跟你提起。原因有二,一是怕此事太过风险,与你来说恐怕有性命之忧;二是,一旦此事做成,天界内部便会有隐忧。是以,此事虽然至关重要,我却也不曾向你提及,不过现在看来,是只能不得为而为之了。”

他的神色冷肃,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些杀意,嫣夜来心中虽有不好预感,却还是问道:“前辈所指何事?”

南极老翁将酒壶插回腰间,看着她正色道:“老头子要你去天帝身上取一样东西!”

身形顿时一怔,嫣夜来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小心问道:“前辈脱体要我取什么东西。”

“华奕的性命!”南极老翁眯着褐色的眸子,脱口而出,语气生冷,丝毫没有犹豫。

“不可能!”嫣夜来猛地倒退一步,双唇都有些微颤。

她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不说华宁修与华奕有血缘关系,就是毫无关系,她也绝不忍心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手!

“丫头,你有所不知。”南极老翁朝她迈进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然:“早在几个月前,天界发来求救信函,请华宁修上天界为华奕治病。华宁修为救华奕,取了自己的血灵为他护住心脉。要知道,血灵对修仙人至关重要,少了它,会法力大减,可若落入坏人之手,你可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

他顿了顿,看向天空的一角,叹了口气:“当然,老头子也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之人。昨夜,我夜探紫薇殿,华奕……他恐是九死一生了。”说到这,南极老翁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其实死与他来说只是早晚之事,不过,一旦他死,他体内的血灵就会脱体而出。你也知道殷紫芙与妖界的关系,老头子是怕到时血灵落入完颜云霆之手,那么,此次的战役,我们就不战而败了!”

嫣夜来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似乎任不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话:“血灵?”

“是!”南极老翁拉着她的手,正色道:“丫头,若那血灵落入完颜云霆之手,华宁修必死无疑,他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替华奕续命,他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话音一直在耳边徘徊,嫣夜来脸上的血色极速褪去,有一瞬间的错乱,仿佛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过了许久,她才使自己镇静下来,缓缓道:“前辈让我取华奕的性命,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南极老翁一听,顿时怒火烧心,在原地暴走几个来回,伸着手指指向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一个个……是想气死老头子!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而嫣夜来此刻却极为平静,看着他道:“前辈,我虽不会杀华奕,但也不会让完颜云霆取了血灵,我会回紫薇殿继续当差,保护华奕,直到华奕生命的最后一刻。”

南极老翁正气得仰头灌酒,闻言,手势微微一顿,褐色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下,发出一声叹息,终究只能妥协。这丫头的性子,他也是见识过的,犟的要死,她与华宁修一样,认定了的事,很难再有改变。若不是现在急事缠身,他定会亲手去取了血灵,可是人界的一切亦是刻不容缓,稍有差池,赔上的就是万千人的性命。

是以,也只能如此了。

“要从天帝身上取血灵,容易也不容易。”他看着嫣夜来,低声嘱咐道:“切记一定避开殷紫芙,万事小心!”

嫣夜来点点头,复又朝琼华宫书房的方向看了看,才动身前往紫薇殿。

前路虽然艰难,然而没有退路,那便唯有迎头而上了。

嫣夜来前往紫薇殿的时候,天空已经渐渐飘起了细雨。

守门的侍卫对她一如既往的客气,因而进紫薇殿并不困难。其实这些都不是要紧的,她最担心的是,如何说服殷紫芙让自己留下来,并且还要留在华奕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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