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话不像是在问臣天来这个草屋的原因,更像是在问臣天为什么来这个世界。
“后面有人追,于是就逃了进来。”
“为什么会被人追,你把那人带到老头这里来,可不要害了老头我?”他虽然这么说,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是笑着问的。
臣天急着找地方躲避,也没想太多,一进屋,老头的一番话在一瞬间就让就让他冷静下来,臣天突然觉得自己所想实在太过狭隘了,平日跟着东方青厮混太久,多是些镇上的东家长李家短的事,现在被老头一问,还真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追。”
“哼哼,年轻人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这很正常。人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活着活着自然就清楚了。老头子我一个人活了太久,儿子,孙子孙女都离我而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要说人还是不能太俗,俗着俗着就再也不能脱俗了。其实像你这样孩子性子的挺好,首先是不俗,其次是……有趣。”老头依然还是笑着,像一个看破红尘的僧人。
“老头子我就喜欢和孩子说说话。”
臣天听着老头的话,不知不觉的就四处打量起这个简陋的草房,老头静静地坐着看着臣天迷茫。
“大爷,你又为什么在这?我……我感觉你不应该在这。”老头身上的气势与东方青相似,他们有相同的气势。而古铜镇上卖烧饼的王老头,打铁的刘大爷稍有点这种气势,刘大爷前年因为杀了蒋大条的手下,结果进了监狱,东方青和刘大爷的都给臣天一种奇异的气势,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拥有武力。
“我孩子们嫌弃我这个老家伙了,老头子我没地方去,外面的世界可是险恶至极,老头子没啥本事,只得逃到这荒山野地来了,且活活这老狗命吧。”老头用嘴呡了一口酒,又说道:“存了上千年的老酒,孩子,来陪老头喝一点。”
臣天奇怪道:“上千年?这么老,比我老了估计有九百八十多年。那……我就喝一点。”
这一喝,臣天就没了止境,只喝得天旋地转,老头说着些什么他也没听清,只觉都是些老话,听了无数遍的老话。
喝完就睡,臣天在老头面前没有丝毫的见外,直到臣天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才发现老头正在拿着一把铁锄头对着自己。
老头猛地一下将锄头砸向桌子,破桌立马粉身碎骨。臣天很无辜地问:“为什么要杀我,不就是多喝了点酒吗,也用不着杀人吧。”
“你这臭小子果然没有变啊,老头子白养你了!”说着,老头又一锄头袭来,臣天没想到老头的力气如此之大,这一锄头下去绝对能将他的身子劈成两半了。
来不及躲闪,臣天拿着昨天喝醉时抱着的酒坛低档,只希望老头能舍不得剩下的半坛千年好久。
果然,老头子确实舍不得,将酒坛子抢了过来,大喝一口,便将坛子给摔了,老头子力气出其的大,远不像一个快入土的人。
老头喃喃自语,臣天只听见老头说什么孩儿的,想是老头肯定魔症了,臣天向屋外跑去,但是发现门上挂着一把大金锁,任他怎么踹都无法将门打开。
老头嘿嘿笑了起来,拿着锄头狠狠地砍来,哐的一声,整个草屋都晃荡起来,这得是多么重的力量,若是……臣天不敢想象。
“孩儿啊,你就尽情的逃吧,这个狭小的房子里,你还有些地方可以逃的!”
臣天知道老头是在嘲讽自己,屋子不过七八尺,他能躲到什么地方去,老头的锄头每次砸来都贴在了他的皮肉上,臣天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
“孩儿啊,你是要逃到什么时候,我在等着你反抗你知道吗,还要逃吗?难道伤得还不够,那就……”老头将用锄头的顶端狠狠的戳在了臣天的胸口,虽然没有被锋刃划伤,但让胸口疼痛难忍,连吐了三口鲜血,臣天彻底地晕了。
等臣天醒来,月光已经铺满了房子,臣天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没死,老头和昨日一样在破桌旁喝酒,也不知那桌子又是从哪里搬来的。
“醒来了,看你满身大汗的样子,是不是做了噩梦了,年轻人做噩梦是好事,做了噩梦才有危急感,若是整天做些痴心妄想的白日梦,那不就跟我这个老头子一样了吗?”
“做噩梦?我分明见到是你要……杀我,怎么成了做梦?”臣天想起老头拿着锄头的情景就一阵胆寒,不自觉地看向门处,果然有一把大金锁挂在门上,急问道:“那把大……大金锁是怎么回事?”
“来来,来!先陪老头子喝了这杯酒再说。”
“你快将……将门打开。”臣天不想再待一刻。
“你手边就有锄头,你可自己将门砸开。”老头将酒杯放下,缓缓地走向门后,将双手敞开,说道:“来啊,先将我杀了,然后你就可以出去了。”
见到臣天无动于衷,老头走过来,拿起手边的锄头狠狠的砸向臣天,鲜血从臣天的手臂上涌出,他的经脉被锄头切断,,鲜红的血液渗透进木板床,将整张床变成了血色。
“你还想逃吗?”
臣天面无血色,倒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老头的狞笑的模样可怕非常。
“哼,瞧你的模样,你就永远逃吧!”
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出现在臣天幼小的躯体上,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没有逃跑的力气,他只希望自己能像昨日一样晕过去,或者被锄头切掉脑袋。
可是老头的“锄法”异常的好,让他永远地处在生死一线,不死不活。
不久,臣天的就因为失血晕倒,当他再次醒来时,一切无恙,老头喝着千年老酒,笑着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臣天没有拒绝,拿起破桌上的一坛酒,往嘴里不停的灌,只希望能喝醉后,远离生死之苦。
“哼,如此胡喝海喝能品出酒中之味吗?”
“酒闻起来香,喝下去却如穿肠毒药,要品它的味道干什么?我只求能大醉一场,好登极乐世界,免受你这恶魔每日的折磨。”
老头嘿嘿直笑,问道:“你以为我是恶魔,却不知外界是炼狱,你连一个恶魔都不敢杀,如何能品出炼狱之味?”
臣天喝了一大坛酒,本以为这酒能解他痛苦,喝了之后,脑袋反而愈加清醒,看着老头奸笑的样子,料定是老头动了手脚。
臣天终日昏迷,亦或是处在死亡边缘,现在冷静下来,却发现老头十分的奇怪,时而发疯,时而清醒,更加难以解释的是两次的伤在昏迷之后便能痊愈。
“我看世间也只有你一个恶魔罢了,说什么世间好比炼狱,既然躲到荒山野地,为什么偏偏又学世人做什么恶魔?”臣天由惧生怒。
“哼,我这个恶魔今天就要你的命!”
一把锄头狠狠地砸向了臣天的脑袋,臣天心道:“老头不是要折磨我了,这是真要杀我。”
臣天左躲右闪,老头毕竟不必年轻人,在几次大力一击都没碰到臣天,顿时便觉得吃力起来,大口的喘气,古常认定这是一个机会,在老头抬起锄头的刹那,臣天抢身上去,将他重重地扑到,一把将他手中的锄头抢来。
没等老头爬起来,臣天已经将大金锁砍开。
“你不杀我?你不杀我,会后悔的。”老头躺在地上,像一具尸体。
臣天心想:“老头已经无药可救,又何必与一个老疯子置气,自己当真是傻透顶了。”
“哼,连我都不敢杀,炼狱你又如何生存。”
老疯子疯言疯语,臣天只当是过耳之风,转瞬即逝。
当即臣天便向古桐镇奔去,来到镇上居处,东方青正躲在屋后密林中,看起来十分小心的样子,见到臣天,便压低声音叫到:“来这!快来啊!”
受到了老头的影响,臣天犹豫了一会儿,但略一寻思,东方青虽然是个真正的痞子,但是绝不是一个宵小之人。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等你半个月了,真是会给老子添麻烦。”东方青重重地在臣天脑袋上敲了一下。
“我……”臣天实在无法将那件诡异的事说出来,不过东方青说他已经等了半个月,这令臣天更觉奇怪。
“我什么,老子******没时间和你这傻子搅和了,我把蒋大条杀了,现在定远候府的那些废物要擒老子,我在这冒着危险在这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见臣天要开口,又接着说:“瞧你也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告诉你你可要保守秘密,如果将我说的告诉了别人,你就会死,知道吗?”
“嗯。”
东方青挺起胸,说:“这世上唯有实力才能求得生存,我没精力带你这个臭小子,所以我已经花了大价钱让你进定远候府。”
“为什么要让我进定远候府,那不是……”
“那不是要你死,对吧。”东方青拍了拍臣天的肩膀,道:“你以为跟我东方青的小弟是条狗吗?我会让他轻易的死?放心,我花了大价钱,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待在我身边过,不过这些血汗钱不是白花的。我要你把定远候府闹的鸡犬不宁,我要让定远候活活的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