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以的,奴可以不消除您的记忆,但是您要小心谨慎,不可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您所拥有的一切,否则后果奴承担不起。”不消除苏雪的记忆,对这个世界会造成未知的后果,如果苏雪改变了这个世界原来的轨迹,冽是无法恢复的,改变一个下级世界的运行轨迹的后果,冽没有说出来,并不想给苏雪造成负担,自己的生命是主赐予的,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主赐予的,为了主,即使是魂飞魄散放逐于深渊又如何,只要是主想要做的,冽都会纵容帮助,不计后果。
“恩,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你放心吧。”苏雪没有那么傻,让人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人,恐怕会被当成妖怪烧死吧。
“主,这家如何,如果您准备好了,奴助您投胎。”带着苏雪到了一个高门大苑的人家,点了点下面的人,开口询问苏雪的意见。
安世卿,北月王朝宰辅,权倾朝野,手握百万大军,因对皇帝忠心耿耿,所以倍收皇家信赖。
安世卿和皇家都知道,这份信任只是因为安家没有继承人,安世卿年逾四十,却膝下无子承业,即使手握重兵重权,然并无造反的动力,自身又才华盖世,所以皇家可以放心的使用,先皇临终托孤于安世卿,时间证明,先皇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先皇仙去之时,太子年幼,外军压境,是安世卿力挽狂澜,先扶幼帝登基,稳定朝政之后,领兵出征,击退了强敌,保住了北月的江山,紧接着领兵南下,收复失地,攻入了大尤,将大尤王朝毁灭,屠了大优尽四十万兵士,俘虏大优皇室贵族,将大优归入了北月的地图,时下所有人都以为安世卿会拥兵自重,自立为王,然,其并没有,稳定了大优的民心,安排了在大优的官员之后,安世卿便领兵回潮,交兵权于幼帝,让满朝文武皆刮目相看。
幼帝登基七年后,还政于帝,在旁辅佐,并没有一点贪恋权势,欺压幼主。
景文帝登基七年间,安世卿数次领兵带将出征,每次都大捷而归,归朝之后都将兵权归于景文帝,只是领着大帅和宰辅的职称,手中并无兵权,也从不结党营私,蒙蔽幼主,所以深得景文帝器重。
景文帝也深知,虽三岁便被先帝封为帝子,但其上还有一皇兄,其下也有四位幼弟,若当时安世卿选择的是大皇兄,那皇位是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的,在皇宫长大的景文帝深知,若安世卿有一点欺主的心思,只要不交还兵权,七岁的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这些年要不是安世卿时时提点教育,自己也不能十五岁便执政,所以讲百万兵权,交于安世卿手中。
然帝王的疑心病还是有的,每次安世卿领兵出征,景文帝都在害怕,安世卿在军中的威望是自己和朝臣不能比拟的,若有心人撺掇,安世卿必反。敬重的同时,幼年的景文帝对安世卿也是很防备的,后知安世卿膝下无子,这份疑心警惕,才放松下来。
“奉天子旨,当朝宰辅安世卿辅国有功,一心向主,自帝登基起,一心为国,连年征战报捷,不贪功恋权,不结党营私,自今日起晋承国公位,喻其统兵百万,望其承领圣恩,辅国安民。”內史传旨后,便恭敬的施礼,等安世卿行礼领帝旨谢恩之后,退出安世卿的府邸,回宫交差。
“老爷,恭贺老爷晋承国公!”安夫人带领几位姨娘,跪在地上,恭贺自家老爷,满心的喜悦。
“都起来吧,在在家府里做这些礼节做甚,管家,吩咐下去,等吾皇着人送来牌匾之后,带人安上,在吩咐账房予府里所有奴仆下属,奖赏两月月钱,都下去吧,夫人留下陪我说会话。”安世卿眉宇之间尽是疲态,自己对权势并无贪恋之心,然景文帝年幼,自己只能尽心辅佐,就等着景文帝执政之后自己能够退隐还乡,过几年清净的生活,但如今看来景文帝并没有放自己告老的意思。
“老爷,看来吾皇并没有放您还乡的意思,妾身还想着,您能带妾身姐妹几个能够游览山河景色,过几日百姓的生活呢。”安夫人深知自家老爷的性格,两个自幼相识,成婚已有二十五年了,看老爷的脸色,又怎能不知安世卿在想什么,其实安夫人也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过上老百姓的生活。
“哎,是啊,今日还政于吾皇时,我已经表明要告老,可没想到吾皇竟晋我为国公,身上的担子非但没有卸下来,还更重了,承国公,承国啊,先皇啊,老臣承担不起啊!”看着手里的茶水,安世卿语气稍显失落。
“老爷,您自先帝仙去,扶幼帝登基,南征北战,尽心的辅佐吾皇,为北月费尽心血,又培养门下弟子无数,您无负于先帝的重托,您承担的起承国重任。”走上前,拍了拍安世卿的手,这时候自家老爷要的不是激励,只是安慰,安夫人深知。
“不用安慰我了夫人,去准备晚宴吧,想来今日吾皇于我的晋封,弟子和朝臣都知道了,晚上应该会有很多人来访,莫要失了礼节。”
使安夫人出去之后,安世卿回到书房。深思自己入朝以来的作为,一时陷入往昔。
安世卿十七岁中第,后得先帝钦点,入朝为官,入朝二十三年来,无一日曾放松,先帝仙去之时,自己身边也曾有过不道的声音,但都被自己压了下去,安世卿自己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有这种想法了又有什么用,安世卿不会让自己背负这种名声,自己也没有可承继大业的子嗣,得了主位又有何用,当一个帝王要承担些什么自己最清楚,当一个宰辅将军就已经让自己筋疲力尽了,所以从辅政以来,安世卿无时不在盼着景文帝亲政,自己能够放下肩上的重担。
夜晚的承国公府灯火通亮,安世卿的弟子和朝中重臣良将皆过府道贺。
“恩师,想来您要辞朝的想法被吾皇发现了吧,吾皇贤明,若放您还乡,岂不是我北月的损失么!”正于军中下属讨论西北局势,一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举杯对着安世卿说道。
“德明,说的什么酒话,为师可没教你撒酒疯啊!”安世卿转过身来,见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如今是总管北月钱粮的李德明,笑着拿下了李德明手中的酒樽,见弟子站立不稳,虚扶着坐下。
“恩师,您勿要气恼,弟子今日闻得吾皇旨意,心中高兴,便于几位师弟多喝了几杯,弟子心中高兴啊!”李德明今年三十二岁,于十三年前进京执第,没想到竟落榜而归,心灰意冷之下,醉酒于西市,幸被安世卿发现并带回府中,不然定会被冻死于长街上,因其早就听闻安世卿之才名,心中仰慕,清醒之后再三拜求,终在一年后拜入了安世卿门下,又于两年后一举中第头名,后被恩师举荐于先皇,留在京中任职,到现在已经是朝中重臣,但对于安世卿之恩,却从不敢忘,今日下朝后景文帝曾召见了朝中几位重臣,李德明就在此列,景文帝告知恩师欲辞官的消息,惊了一众大臣,景文帝让众臣想法留下安世卿,言其罢朝之后会对安世卿有封赏,若安世卿拒封,便让其一众弟子过府相劝,没想到安世卿竟然领旨了,这叫李德明如何不高兴。
“哈哈,国公大人,您就不要责怪李大人了,想来李大人和我等一样,难止心中兴奋,多饮几杯罢了!”安世卿身边的将军万康见大帅面露不愉,连连出声说项。万康,十七岁投军,后入北营随安世卿南征北战,连年征战下来,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现手中掌管着属于安世卿的三十万大军,在战场上也是一员猛将,多得安世卿照顾,这次安世卿能够领皇旨,他自是心中高兴。
“好了,你们几个去交管家安排,回你们的房间休息去,别再这丢丑了!”见身边几人相继劝说,安世卿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出声让几个微醺的徒弟下去休息,李德明几人在安府是有自己的住处的,并不住客房,虽然徒弟们相继出世入朝,但是府中的住房仍然有人日日打扫。
“恩师,万将军,陈将军,孙大人,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劳烦诸位大人再次陪同恩师。”李德明和身边师兄弟几人见状,干净拱手退下,被安家仆役扶着离去。
“来,诸位继续饮酒,老夫承蒙吾皇抬爱,晋国公位,又以承子为号,心中深感不安啊,望诸位同僚能够多加辅助提点,为北月昌荣干杯!”说着举起手中酒樽,朝众人示意。
“国公严重,为北月尽心乃我等本分,能够辅助国公更是我等荣幸,来,诸位,国公大人,干!”坐在另一桌的常盛洺也是满眼激动,举杯朝安世卿示意,然后一口干掉樽中酒,连声大笑。
前院推杯换盏,回到房中的李德明师兄弟几人却并未休息,几人聚到一处。
“李师弟,恩师留下,我等心中甚是高兴,可张师弟的事情如何是好啊,现在我手中已有了张师弟贪腐的证据,只是心中不舍,也不忍告知恩师,希望几位师弟能给我出个主意啊!”周世贤三十五,安世卿徒弟,现在只是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实际上则掌管着先帝留下来的隐卫,除负责保护皇帝安全外,更负责调查朝臣大员,负责处理贪腐官员,可以先斩后奏的存在。
几人都知道周世贤的职责,所以对周世贤所说师弟贪腐的事情,心中也是深信不疑,几人心中懊恼烦忧。
“师兄,张师弟之事再无缓和的可能么?罢官下狱都可啊!我等虽然心中恨张师弟的不争气,但心中实不忍恩师伤心啊,这事您不能再想想办法么?”
“为兄深知此事若被恩师知道的后果,但为兄实在是无法,张师弟任上若只是贪污,为兄还能缓和一二,只是·····其在任期间欺害良民,致其一家十二口无一生还,所犯的乃是不容之罪啊!”周世贤深知其师之性,所以在掌管隐卫后,对各师兄弟的所为,很是关注,就是不想有人犯禁伤了恩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