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刘建等人为她准备的马车,谨溪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谨卿和杜正焕,看着马车下面越来越远对她摇手的谨卿和杜正焕,有那么一瞬间谨溪的心里甚至对他们嫉妒了起来,杜正焕没有多少才华可以夺取功名,但是他有能力把杜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没有什么殷实的家底,可是他有一颗只爱谨卿一个人的心,这些是她求都求不来的。
杜正焕和谨卿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谨溪才收回了视线透过帘子往外面看,刘睿的马跟在马车的右边,不急不慢的跟着,封墨仅次于刘睿也跟在旁边,而身为未婚夫的太子刘建,他却一马当先的走在了最前面。
从外面收回视线,或许不是太子不喜欢她,他在害羞也说不准,谨溪想到这,面色也温和了许多,该来的都会来,何必要想那么多呢。
从小镇到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正好用了两天的路程,这一路上刘建几乎不和谨溪说话,一般都是封墨和刘睿比较照顾她。
所以,两天下来,她和刘睿更像是朋友,说话间也不在生疏,和封墨亲近了很多,不像一开始对他充满了敌意,至于刘建,她对他从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还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进入京城,马车在侍卫们的护送下飞快的往皇宫而去,到了宫门口,皇上派来的太监就守候在那里,他拦下了刘建,尖着嗓子对他说:“太子殿下,皇上有旨,让你把五小姐安排在太子殿!”
“为什么?难道偌大的皇宫就没有她住的地方吗?”刘建立刻反驳,太监不急不慢的说,“太子殿下,皇上说您和准太子妃是两个世界长大的,你们需要时间培养感情,皇上的苦心,你要知道!”
刘建冷哼了一声,刘睿从马上下来,走到太监的面前说:“钱公公,谢谢你跑了一趟传达皇上的旨意,我们知道了!”说完,对钱公公行了一个礼,钱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人,宫妃皇子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刘建这样的态度让他心中很是不快,看刘睿这样,他也还了一个礼,“还是庆安王懂得识大体,皇上的旨意岂是谁想更改就能更改的?”
钱公公的话说给刘睿听,实则说给刘建听,谨溪透过帘子往外面看刘建的背影,他这样不懂得人际变通,这个太子之位还能坐多久?
也不清楚为什么,她看着他的背影,总是觉得他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寂寥的心,没人能懂,也没人能靠近,那是一种怎样的孤独,她无法了解。
收回视线,谨溪笑了笑,都说出嫁随夫,夫大于天,在她谨溪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些,刘建的幸福不应该她来承担,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乘早离开这个牢笼一样的皇宫。
在刘建不情愿的带领下,马车在太子殿停了下来,谨溪下了马车,封墨和刘睿说要向皇上复命,走了,刘建带着谨溪走进太子殿,吩咐宫女安顿谨溪,也走了。
谨溪站在太子殿里四处看了看,太子殿分东西两个偏殿,正中间的是正殿,也就是太子住的地方,东边的这个分殿现在安排给了谨溪住,西殿主要是太子读书娱乐的地方,这个地方除了房子大点,气势磅礴一些,还有用的东西好一些,在谨溪的眼里也没什么特别的,至于奇花异草怪老头那多得是,这里未必有怪老头的多。
她走到一个花瓶的面前,那花瓶纹理细致,晶莹透剔,不由的伸出手去触摸,旁边一个丫头立刻走了过来:“五小姐您小心一些,这个是西域进贡来的,价值千金!”
谨溪收回手,淡淡的说:“东西再好,也不过是被人用的,如果只是看着,那还有什么价值?”只看不用的古玩吗?她可没那闲情,小宫女听了她的话吓得急忙跪了下去,“回五小姐,奴婢只是好心提醒,没有其他意思,请您不要怪罪!”
“没事,起来吧!”谨溪伸出手拉扶她,宫女站起来的瞬间小声的说:“这个是韩小姐心爱之物,五小姐您最好不要去动它!”
谨溪心中一动,那宫女已经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谢谢五小姐!”
谨溪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宫女回答,“我叫有心!”谨溪点头踱了几步,说,“好一个有心,既然你对我有心,那以后就跟着我吧!”“多谢五小姐!”有心行了礼,脸上堆满了笑容。
韩小姐?难道是刘建心爱的人吗?自己还没来,人家就已经选好了心爱的人还对自己百般的冷淡,这叫什么?谨溪面上不说,心里涌起一股不快,好你个刘建,有了心爱的人还接我进宫,你就等着看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五小姐您先躲一下,韩小姐来了!”外面突然传来惊慌的声音,有心拉起谨溪的手就跑,谨溪被拉着跑了几步,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进宫的,她甩开有心的手,走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了下来,淡淡的说:“你们慌什么,太子殿的人就这么点规矩吗?”
所有的人都怔在那里,有心走到她的身边,脸上掩饰不住的着急:“五小姐,您就先躲一躲吧,要不然韩小姐来了指不定要闹什么样呢!”
谨溪不说话,只是看着门口处,她就不信了,今天这个韩小姐能把她怎么样,不一会的功夫,一个穿着入时,十五六岁的女孩从外面跑了进来,她的身边一左一右各跟着两个健壮的丫鬟,把太子殿里来不及躲闪的宫女推了个东倒西歪,“闪开,闪开,都闪开!”
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这样嚣张?谨溪的心里机灵了一下,人也不由的站了起来,那女孩长的长眉入髻,粉面桃腮,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眼此时充满了怒气,就算她在生气,也有一种别样的美,站在她的面前,房间里的花花草草都失去了颜色。
女孩也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她问道:“你就是始祖黄帝定下亲的女孩,谨溪?”
本来还嘈嘈杂杂的东殿一时间没了声音,谨溪点了下头,那女孩绕着谨溪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把谨溪打量了一下,撇了撇嘴:“只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你认为你能配得上太子?”
初来乍到,又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谨溪的心里没了底细,踌躇着问:“请问你是谁?”
“我家小姐的名讳是你一个乡下丫头应该问的吗?”女孩旁边其中一个丫鬟仰头回答,一副鼻孔朝天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的姿态。
谨溪勾了下唇,见其仆,观其主,有这样的丫鬟,只怕这个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对方没有什么善意,她也不需要客气,谨溪抬腿就往外面走去,女孩旁边的一个丫鬟一把将她给拽了回来,“我家小姐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走什么走?”
谨溪本来只是想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的来拽她,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她急忙扶住旁边的桌子,桌子受到撞击,就听哐当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惊叫,等她站好了在看,刚才有心提醒她的花瓶摔落在地摔了个无数块。
“我的花瓶!”女孩惊叫了一声,顾不得碎片扎人扑了过去,颤抖双手拿起地上的碎片,抬起头来泪流满面,“你嫉妒太子爱我,你可以打我骂我,为什么要摔碎太子送给我的东西?”
谨溪想要解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见扑倒在地上满脸是泪的女孩心痛无比,严厉的指着谨溪的鼻子问:“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