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古怪的老头
妇人微笑的看着花落,并不在意,只当是花落被烈酒冲了胃。花落吃着饭,又挖了一堆菜,他将菜和饭和在一起,用勺子大口的吃着。他这吃法像极了猪吃食,那乡村里,猪吃的就是这样剩下饭菜的搅拌食物。仿佛从不曾有过智慧,将思想停留在原始。妇人大叫一声,就似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怪物般。她一把夺下花落的勺子,对着花落生气的说着什么。她说了好久,花落也只是干看着他,不生气,也不惊奇,仅仅只是安静的看着。
她说的久了,深吸了几口气,平复着起伏的胸口。起身走进厨房,在出来的时候,脸上又带着笑,那笑容甜美,只是瞬间,便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她新乘了一碗米饭,替换掉花落的那碗。又将筷子递给花落,示意他用这个去夹菜。花落接过,连姿势都拿不好。妇人看着,微微摇头。她今天看到了太多的与众不同,她从没想过这般大的孩子竟连筷子都用不好。她不再多说,手把手的教导着花落,花落也不抗拒,任凭她去摆弄。
妇人夹了一口菜,很慢,一副表演的样子。花落看着她的姿势,品味中间的要点,学习的也夹了一口。他的动作明显的生硬,却勉强的成功了。他觉得这样的吃饭姿势没有什么不好,便努力的尝试。他吃一口菜,又吃一口饭,几次之后便掌握了其中的要领,终于能吃的像个普通人一般。妇人将高兴写在了脸上,虽然花落的所有行为都令人感到惊奇和古怪,但这孩子又是如此的聪明与乖巧,顿时一股欣慰油然而生。
吃完饭,妇人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帮花落擦着满是油渍的嘴,她拿了一盏油灯,领着花落回到房间。花落看着那油灯,小小的火光,被一层透明物包裹,甚是明亮。他从没见过这样小巧明亮的灯,好奇的盯着看。妇人将他送回房间,叮嘱的说了几句,转身看着毫无回应的花落,摇着头,转身朝楼下走去。只留下那鱼灯,将整个屋子照的透亮。
花落看着干净又空荡,明亮又冷清的房间,不知该做些什么。他忽然觉得那灯光甚是刺眼,走过去,轻轻的一吹。毫无反应,那灯光依然明亮。他又一吹,那灯火连摇晃都不曾有。他那握着鱼灯的手微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那鱼灯外面的透明物便碎了。他再一吹,那灯火瞬间熄灭,整个屋子刹那间就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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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落的世界中,这个时候,那就应该是黑暗的。这个时候,就应该是写字、练拳的。他右手在墙上画着字,画完后又练习着易行拳。他打了很久,出了一身的汗。他习惯性的想去冲个澡,他来到窗前,朝院中看去。那一楼的房间灯火依然明亮,显然那对妇人和丈夫不曾睡下。他看着窗台,轻轻一跃,便坐稳在上面。他眺望着远方的世界。虽然天空下着雪,虽然夜已渐深,但那远处的街道依然明亮,门庭依然若市。
在城市的中间处,几座高高的建筑耸立,那其中最高的一座,全身透亮,仿佛无数星星汇聚在一起。它头尖、脚粗,像是一座高塔。在这样的夜里,美丽又宏伟,很容易的就将人的视线拉拢过去。他看着那高塔,眼神渐渐的迷离。他的眼中泛着白光,忽然又变成了蓝光。那蓝光仿佛星点,影影闪烁。星点中走出两道身影,一人执刀,另一人执剑。他们面对面的站着,不说话,也不打斗。那距离非常之远,仿佛就在天边,但花落却看得非常清楚,连衣角的摆动都能捕捉,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他真的伸出了手,往眼前一抹,刹那间,人影和蓝光都消失了,只剩下远处高塔的白光。
他的心中觉得奇怪,但他终究不是心存疑虑的人。他看着一楼的灯光已经暗淡,一跃而下,打了一桶水,擦拭了身体。他的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又很快忘记了刚才看到的一切。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便睡去。过了一会,不知是在深夜的某时,一楼的门“吱呀”的开了,花落耳朵微动。他听着那节奏和步调,确是老汉发出的,不由的又不上眼睛。
天色很快便微亮了,花落早早的醒来,他穿好衣服,坐在窗台。雪下了一整夜,却依旧在下,街道已经冷清,行人早已看不见。过了一会,妇人来到院中,打了一桶水,洗着刚买的菜。天色越来越亮,却终究被乌云所覆盖。窗外飘进了饭菜的香味,楼梯传来蹬蹬的声响,妇人敲了门,不等回应的打开。她领着花落来到一楼,桌子上摆好了早饭,却没见到老汉的身影。花落吃完后又回到房间,坐在窗台,无止境的看着天空的飘雪。
他的生活仿佛就这样的稳定了,吃饭、睡觉、发呆、练拳,这便是他整天的生活了。妇人看的多了,心里失落落的。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一个屁大的小孩来说,太过于孤僻,太过于乏味了。她拿着一些外貌奇形怪状,味道古里古怪的东西围着花落转,嘴里不停的念叨。也不管花落听不听的见,听不听得懂。反正她是讲的津津有味,她说的多了,却震惊的发现,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花落就是从来不曾开口,从没说过一句话。她心中惊奇,又说着一些可笑的事,做着滑稽的动作,可是花落却也从来没有笑过。
这样的情形过了约有七八天,花落不说也不笑。老妇心下十分奇怪,还以为花落得了什么病。但她自己也是一位药师,几天观察中,却没有发现花落身体有什么异样。这一天她早早的出了门,手中提着一个菜篮。中午的时候,她回到家中,带来了一个小老头。那老头头发斑白,满脸胡须,手中提着一铁箱。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那右手却白皙、滋润,仿佛二十岁少女的手。妇人不停的对他笑着,又给他倒茶,又跑进厨房做点心。那老头悠然自得,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花落被老汉领下楼,坐在小老头的身前。那老头看着花落,花落也看着他,两人相视了很久。突然,那老头伸出左手,就想抓住花落的肩膀。花落看到老头袭来,本能的一跃。可那老头速度突然变快,瞬间便将双脚已经离地的花落按回椅子,他双眼冒着精光,伸出他那明显于年龄不符的手,在花落的手上,脖子上抚摸着。既然被对方压着,花落索性也不去在意。任凭对方将他的身体触摸。
那老头一边摸,一边对着花落说着。花落只当是乌鸦的鸣叫,不理不睬,安静的坐着。那老头说着说着,左手突然加力,花落身体像灌了铁块般的往下一沉。屁股下的木椅发出“吱呀”的颤微声,仿佛随时将要碎裂。
那老头忙了半天,只见花落没有任何表情。他只觉得这是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羞事。咬了咬牙,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从随身带来的铁箱中拿了一个青色的小瓶,打开后滴了几滴透明液体在右手的食指上。他将食指在左眼上抹了抹,又在右眼上抹了抹。一边抹着,一边神情肃然的念叨着什么。他念叨完毕,伸出右手的手指,指在了花落的眉心。花落只感觉一股电流激入身体,浑身一颤,瞳孔瞬间涨大,又慢慢的缩小。那妇人见到花落的眼睛,不由的担心说道:刘老先生,这孩子没什么大毛病吧。
那刘老先生,也不说话,闭上双眼,神游心海。花落被他这样的指着,竟能听懂那妇人的话语。他略觉得惊奇,却也不显露于表。只听到心中传来一老头说话的声音。:能听到我的话吗?
花落没有开口。
那老头又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花落依然不答。
那老头得不到回答,便问个不停:能听到我说话吗?.......
花落听得多了,终究开口,回答道:能。...他的嘴未动,那声音竟是由心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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