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夏茹云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铃铛替她梳妆,凤仙则在一边铺床。
春日里要多通风,凤仙将窗户一扇扇打开,窗户是往外推的,有一扇却怎么也打不开,“咦?这是怎么了?”
夏茹云侧目,“是不是窗户坏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外头,我去瞧瞧。”凤仙小跑着出去,过了一会儿捧着个大盒子进来,“这是什么东西?”凤仙顺势将盒子打开,打开后诧异地说道,“好大一颗珠子,姑娘快瞧瞧。”
因盒子太大,凤仙实在拿不住,便置于桌子上。夏茹云走过去,见到那珠子也是诧异,“好大一颗夜明珠。”
“也不知是谁的。”铃铛凑上前来,“哎?这盒子缝里是不是有张纸条?”
凤仙将夜明珠拿起来,果然有一张纸条,打开后凤仙看了好一会儿,“这写着什么?好像是贿赂二字?”
“贿赂?”夏茹云接过纸条,看清后竟笑了起来。
“姑娘?”铃铛与凤仙对视一眼并不知夏茹云为何笑。
“没事,我知是谁的,将这收起来吧。”说完,夏茹云走去李氏院子去。
李氏坐在堂屋正座,小小的夏知忆在塌上爬来爬去,嘴边挂着口水。
“给祖母请安。”
“快些来,这小祖宗闹腾死了。”李氏边说边捏夏知忆的脸蛋,夏知忆懵懵懂懂,握住李氏的手用来磨牙。
“好知忆快来姐姐这儿。”乳母用帕子将夏知忆的口水擦了擦再抱给了夏茹云,夏知忆扭了扭屁股,冲着夏茹云咯咯直笑。
“混小子,一大早就闹腾,日后一定是个皮的。”李氏擦了擦手,“陈妈妈早上来说,你母亲大好,我想着让下人收拾收拾东西就将知忆送回你母亲院子里。”
自夏知忆出生,与夏许氏只见过几面,也不曾亲近。夏许氏每每念叨想将夏知忆带回院子去养却奈何身子骨差一拖再拖。
“是该让知忆与母亲多加亲近亲近。”
竹惜园里
夏许氏又喝了一碗汤药,长期喝药倒是让她不觉着苦味了。
“去和母亲说了吗?”身子骨大好,夏许氏不多在床上呆着,常喝完药就去院里走走,面色也比从前红润。
“说了,老夫人说这就置办起来,小少爷也该住进来了。”陈妈妈为夏许氏披上一件斗篷,小心搀扶着。
“总觉着以后能见孩子的日子不多了。”夏许氏苦笑,近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每每想起自己与夏知忆不多亲近总是鼻酸的很。
“夫人!可别瞎说话。”陈妈妈呸呸呸了几声,“若是老爷听见又该急了。”
“不说就是了。”夏许氏用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你去门口瞧瞧,知忆的东西送来没,再去把屋子通通风。”
“屋子都拾掇干净了,小孩子东西杂,下人总要收拾会儿,好了就送来了,夫人别记挂着了。”虽是这么说,陈妈妈还是让人去院门口瞧了瞧。
奶娃娃的东西虽杂,但到底是在后院里,只拿了些常用的便办了进来,傍晚时分就收拾好了一切。
因换了环境,夏知忆不熟悉,左右打量着,夏茹云抱过他,轻声说,“知忆,这是你以后住的地方,父亲与母亲都在的院子。”
夏知忆不懂,趴在夏茹云身上,嘟着个嘴眼里有些雾气。夏茹云轻抚他的背,“没事,姐姐带你去见母亲。”
夏许氏早在屋里等着,见夏茹云抱着夏知忆进来,一时间红了眼睛。夏知忆怯怯的看了一眼夏许氏,又别过脸去。
夏许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笑着说,“知忆,我是母亲啊。”
夏知忆回头,冲夏许氏眨巴眨巴眼睛,过了一会儿对着夏许氏笑了起来。
“快…快把他抱来。”夏许氏高兴的想抱抱夏知忆,可病的久了,手也没力气,只能作罢。只讲夏知忆放在塌上仍他翻滚,夏知忆在塌上滚累了,坐在塌上,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啊~吧唧吧唧~”
夏许氏微微一愣,转头问奶娘,“这是…饿了吗?”
奶娘笑着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抱起夏知忆,去一边喂奶。
夏茹云握住夏许氏的手,“母亲。”
夏许氏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外头天快黑了,你早些回去,晚上别贪凉。”
夏茹云行了礼后走了出去。夏茹云前脚刚走,夏侯严后脚就进来了,“那兔崽子接来了?”夏侯严将官服脱下,换上便服。
“什么兔崽子,是你儿子。”夏许氏没好气的说道。
“接来做什么,扰了清净,哎哟…”夏侯严话刚落,夏许氏便掐了上去,“你今晚去书房睡,我想陪知忆。”
虽不情愿,但夏侯严只得从命,临走时嘴里还一直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