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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如玉之人(2)

而对面的司徒莲,则似乎被冷廖的话逗笑了,“二殿下俊美无双,柳侯又美艳动人,此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

“哈哈哈,是啊!是啊!”终于有一位儿子纳妃,看来冷廖真的非常高兴,举杯又喝了起来。

这时司徒莲接着说:“今儿个,这整个南陵国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就连我的随从都显得快乐几分。所以在下希望能够多打扰几日,感受下南陵国的欢愉。”

“好!何来打扰之说,司徒爱住多久,便住多久。以后若还想来,也是随时欢迎!”

“谢南陵王上。”说罢,司徒莲举杯对着我们,“恭喜二位。”

我看了眼司徒莲,不知他这句恭喜有几分真假,显然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见冷策端起了酒盅,我担心他会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又吻我,所以我也只好忍着浑身的酸痛拿起酒盅。

“先干为敬。”司徒莲仰头饮尽,冷策亦然。而我,则是随意的啜了小口。

冷策下手真够重的,我现在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像是要散了架一样。不过刚刚的那个插曲,那个刺客,倒是我今日最大的收获,同样也给了我莫大的希望和勇气。

喜宴结束的时候,冷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他仍旧是抱着我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内殿,而后不怎么温柔的将我扔在床上。冷策解开自己的腰带,眼眸一直凝视着我,似乎是想将我看透。

而后他翻身上床,压在我的身上,用带着酒香的声音问我,“你可知,那人是谁?”

“刺客。”我回答道。

“呵~刺客?”冷策的眼神凉了几分,“一个普通的刺客,都能让你那样六神无主,在那种情况下,不由自主的向他迈步。看来,是我平日里没有满足你啊……”

“你嫉妒?”

“嫉妒?呵,我嫉妒?”冷策突然吼道,“笑话!”而后低头将我吻住,非常粗暴的吻,带着恶意的嗜咬,以及双手毫无温柔可言的抚摸,“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因为你嫉妒,因为你不过是我冷策要生便生,要死便死的玩偶。就像方才一样,只要我再加几分力,如今的你就是一具尸首!”

冷策扯开我的衣衫,而吻却变得比方才稍显温柔,“你是我的玩偶,一个可随身携带,供我玩耍,自己不会逃跑,也不会跟着别人走的玩偶!”

这也是整夜间冷策重复最多的一句话,一个自己不会逃跑也不会跟着别人走的玩偶……

第二天一早,冷策便将我拽起来,说是要去见王妃。对于她,我倒真是有点喜欢和亲切,于是欣然同意。我们稍微准备下,算是对王妃的尊重,我特意为自己粉饰上快乐的笑容,带着新婚王妃的几分娇羞,来到王妃面前。

她,仍旧记得我,而且记得越来越清楚。不过还好,她没有将我的谎言看破。

不过王妃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身体也感觉越来越虚弱。我们一起聊了很久,冷策一直揽着我的腰,还主动给我倒茶,让我坐下。

王妃对冷策说:“王儿,你到后院里帮我收拾下,我有些话,要对柳儿说。”

冷策看了我一眼,便配合的走出了屋子,我回头看了看,确定冷策没有在附近听我们的谈话。

王妃拉着我的手,开口道,“我全都记得了。”

我一愣,身体一抖,没有说话。

王妃说:“看样子,我距离毒发不远了。”

我只得回避王妃的眼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当我正准备接受王妃责备的时候,王妃却开口说。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接近策儿呢?”

我咬了下嘴唇,不能回答王妃的这个问题。

王妃又看了眼冷策的方向,“策儿和他父王不同,他若是认定了你,这一辈子,都会只要你。所以,不论你想要的是什么,不要用感情来伤害他,好不好?”

“那您为什么不将您的想法,告诉冷策?”

“因为策儿爱你,因为策儿已经爱上你了。”我虽然知道冷策对我有了好感,甚至有几分喜欢,但王妃口中的爱,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所以,我还能对策儿说什么呢?而且,我知道策儿在和你一起骗我。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子,答应我刚刚的要求,好不好?永远不要利用感情来伤害策儿,我尝过那样的苦,我知道有多痛。”

说着,王妃竟然流下了眼泪,稍作犹豫,我说:“好,我答应您。”但我很清楚,我在撒谎。面对冷策,除了感情,我已经没有别的武器了。但握住王妃手的时候,通过悄悄的切脉,我更加清楚,她时日无多,所以她活着的时候,我不会这么做。

“好,我相信你。”王妃看着我的眼睛说,而我,则冲她点了点头。

“策儿……”王妃将冷策叫进来,而后又将我们的手放在一起,“母妃这一生都未能同自己心爱之人相守,如今只希望你们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

冷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而我,则拼命的点头,希望王妃能够真正的安心。

回天耀殿内殿的路上,我偶然听到碧儿她们在谈论一个贼,胆敢潜入南陵宫中的贼。

而且这贼,竟然摸到了公主的住处,将公主调戏了一番。不过幸而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而公主的水月宫中也没有丢什么东西,所以她们认为这贼是个采花贼。

我惊讶于这采花贼的好本事,更惊讶于他为了采花这一“伟大”行业而勇于冒险的精神。不过这贼看来还有几分雅致风度,不然冒了那么大的危险进宫,却没有一亲芳泽仅仅调戏几句就离开,不是亏大了?

虽然对这采花贼着实有几分兴趣,但我实在没心情去关心宫中的这些个话题,于是也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这采花贼让我郁闷的是,他使得冷策竟然在南陵宫外增加了守卫,也就添了很多双眼睛。这冷策也是,人家采花贼放着好端端的公主不找,来找我这二殿下的王妃做什么。

不过三日之后,宫中又传来了采花贼的消息,而这次公主的一缕青丝被采花贼剪掉,说是带回去做个念想。

公主本来身子就弱,经过这一吓更是邪毒入侵,病了。

而我,因为这几日实在无所事事,那疑似玉太傅的刺客又或者司徒莲都没有什么动作。而冷策又把我看的死死的,恨不得把我绑在他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所以在面见冷廖的时候,我提出了前去保护公主的请求。

冷廖见我言辞恳切,而且还稍微剩下点功夫,而我又是女儿身,保护公主更加方便,所以就允许了。

不过晚上回来之后,我却不得不应对冷策冰块一样的俊脸。

“你对这采花贼倒是真有兴趣。”冷策沉声道。

我说:“兴趣没有几分,只不过宫中生活没什么意思,想找点事情玩玩。”

冷策挑眉瞪了我一眼,“你这有可能是在玩命。”

我笑道,“这采花贼倒是雅致潇洒的很,两次出入南陵宫都没有伤到一人。”当然,这也因为他两次出入竟然都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冷策轻哼一声,“宫中无聊,你以前不也是这样过的。”

“以前?你是指我在大蜀国离燕之中当太子的时候么?”我无力一笑,“那时的我,可没这般清闲。我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习武还有学习治国之道上。而今……”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握拳,“南陵国的将士好样的,南陵国的软骨散好样的。我这些年,就等于白活了。”

“闭嘴!”冷策怒斥道,“你若去也可以。不过要穿上男装!”

“男装?难不成你还担心那采花贼看上我,将我掳走?呵,呵呵……”我越想越觉得好笑,而冷策却叫来碧儿,当真吩咐她制造几套男装给我。我慌忙加了一句,“碧儿,要青衣。”

碧儿点了点头,冷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又冲我冷哼一声,挥袖走了出去。我估计他是去再次增加公主那里的守卫。若不是南陵国有规定皇子之间不能有密切的接触,那么我想或许冷策本人都会跟来。

不过这南陵国几乎是要断绝亲情的规定,让我有些无法理解。而冷策的反应,则让我想到了王妃的话。

摇摇头,准备明天拿到男装后,就去公主那里转一圈。

碧儿果然是个很靠谱的人,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摆放着三套衣服在床边,我随意拿了件。因为我毕竟是女扮男装,所以衣服没有做的很正式,反而是随意宽松许多。

我穿上外衫,看到挂在腰间的流苏,问碧儿说:“我这里有快玉,能不能把流苏换下来?”

碧儿看了眼我手中的青玉,而后蓦地瞪大眼睛,神色之间的愕然十分明显。

我上前一步,“怎么,这玉有什么问题?”

碧儿摇了摇头,“这块玉像极了奴婢生父留下的那块,蓦地一看,我还以为就是呢……所以吓了一跳。”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碧儿说的太好,所以我便没有多想。

“这玉看起来很名贵的样子,而且王妃既然这样珍惜它,还是不要挂在腰间吧,这次又是去保护公主,万一碰坏了……”

我想了想,“也是,那就这样吧。”

碧儿帮我将长发梳成马尾,我冲着铜镜轻轻一笑。

一瞬间,情绪百转千回,待我回过神来,早已分不清个中滋味。

“时候不早了,早膳我就不吃了,直接去看看公主。”说罢,我起身,而后拿了把镶嵌着翡翠的长剑,在手里颠了颠,“看起来很适合我,但怎么有点重。”突然想到我现在的身子,“哦,不是剑重,是我力气小了。”

“王妃……”碧儿慢慢低下头,“这剑叫凤鸣。”

“哦,好东西。你不用跟着,留在这里收拾收拾吧。”

“可是二殿下交代过奴婢要将您送到水月宫的。”

我笑了笑,“我想自己走走,你以为冷策安排在我身边的人会少么,只不过你我看不到罢了。”说着,我拿起茶盅朝着窗外泼了杯茶水,窗外一个身影闪过,传来阵阵花草晃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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