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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孽障,你何不一世痴傻?

“三皇子,你不去看看蕊儿么?她.。。”这种生活在深宅大院的女人,果真是没有一点的眼力劲,这时候让三皇子去看她那破了相的女儿,就不怕他一时厌倦了她么?人家李夫人都知道,在自己生命的劲头,不肯让汉武帝见到自己憔悴的容颜,方才使得那汉武帝医生对齐念念不忘,怎地,那上官馨蕊如此聪明之人,有一个这样的娘,当真是“关心则乱”啊,若是上官馨蕊让其前去,那三皇子还会坐在这里气势汹汹的和我们这些人蘑菇么?

“蕊儿说暂时不便让我去探视,老四,我们走!”三皇子说完话,大袖一挥就要向着厅外走去。

“恭送三皇子!”上官丞相在一阵顿悟后,慌忙跟上前去,送了三皇子和四皇子,我们这一干人等自是留在了前厅等候。

不多时,那上官丞相怒气冲冲地回来了,经过我的身旁,衣摆猛然挥了一下,鼻子一哼,道:“跪下,你这个孽障!”

“孽障?事情已然查清楚,我方才是那个受害者,爹爹怎地一个孽障长一个孽障短,莫不是我上官相府素来不知礼数,嫡庶就该不分,一个小小的庶出之女就能对着嫡大小姐叫骂‘贱人’和‘丑八怪’,再言之,我如今相貌沦落这般,可是为何?二姨娘,这其中的缘由,你当是最清楚不过!”我死死地盯着二姨娘的脸,笑容满面,但是,我却看到二姨娘的身子不住地打颤,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是以,我一步一步地走进二姨娘,就是要她看清楚我这张脸。

“我.。。我怎么知道,你莫要血口喷人?”那二姨娘一边后退一边哆哆嗦嗦地说着话,待我将要走进时,她竟然跪倒在地上,冲着她的夫君丞相,道:“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孽障,早知今日你如此的性情乖张,就不敢让那剑轩医治于你,你痴傻之时,一家方才得以安宁!”那上官丞相说话间,整个身子就要颤抖起来。

“我痴傻之时,一家安宁?呵呵,上官丞相,我的爹爹,你如此说来,倒要我心寒!”听到上官丞相的话,我不由得为上官潇湘心寒,亦或是上官潇湘也是绝望之际,是以,我一时间只觉得心中苦涩难耐,但是这一次,我却拼命地忍住眼泪不让他流出来。

“我为了上官家兴衰,为了你们在座诸人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年仅八岁,我便吞下了那令人痴傻,毁人容貌的‘蚀毒丹’,一切只因当年你上官丞相误伤他人之女,可我换来的又是什么,没有感激,没有同情,除了娘亲和哥哥,你们谁曾正眼看过我,可知道我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我娘为了我一心礼佛,哥哥为了我前往百花谷学医,而你呢,趁着哥哥不在,将娘送到那城郊的别苑,一送就是六年,直到哥哥回来前,方才接其回府,这六年间,只允许我一年见我的娘两次,我可有说错!”这些记忆,我本是没有的,但不知为何,我随口那么一说,就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是的,我本觉得有些奇怪,却听上官潇湘的声音响起‘紫烟,是我,别怕’,我楞下神,顿了片刻,因为我明显感觉到有些累,想是那上官潇湘的精气神不佳了吧?

我的一番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我的哥哥上官剑轩更是一脸怒气,我的娘则是低低的哭了起来,三姨娘也是忍不住落了几滴泪,而后,走上前,拉了我娘的手,轻轻,道:“姐姐辛苦了!”

“这六年,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么,我的好爹爹,为了怕我娘伤心难过,我一直忍着,即使再痛我也忍着,可是现在我不愿意忍了,上官丞相,你看..看看你两个亲生女儿的杰作,看看我那两个姨娘的杰作!”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撸起袖子,我的上臂上,都是细细的伤痕,“为了怕被人看到,她们往往只打我的上身,那些掩藏在衣服里的皮肤,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爹爹上官丞相顿时有些错愕了。

“还有这里,上官丞相,你看看我的背上,那一块伤疤,想必上官馨菲你很是清楚,你不是说要在那里绣一朵梅花的么?”我说话间,已将外衫脱下。

“你.。。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有相府嫡大小姐的样子么?”那上官丞相一脸的恼怒,示意我的丫鬟赶紧上前,为我穿上罗衫。

“呵呵,现在知道我是嫡大小姐?若早些时候爹爹你还当我是这个相府的嫡大小姐,也不会任由这两个下贱的姨娘还有那两个身份低微的庶女将我谩骂,鞭打,你若是不看到我背部的累累伤痕,又怎知你这两个现在所谓的可怜女儿们做了些什么?丫鬟都给我退下..”我冷眼扫了一下众人,那丫鬟立刻退了下去。

“你..你胡说!”那一旁本是不敢作声的上官馨菲,此时听到我的谴责,忍不住抬起头来。

“我胡说,上官馨菲,我当真是胡说么?”我一步步走向上官馨菲,整个眸子中泛出冰冷的气息,那每一步我都走的很缓很缓,而我每走一步,那上官馨菲就向后退一步。

“胡闹,你当真是胡闹!”我的爹爹上官羽墨气的胡子翻飞,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

“本皇子不过是陪三哥来为母妃请上官潇湘做顿美食罢了,怎地一进门就听到上官丞相如此震怒,所为何事啊?”人还未到,那声音且到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四皇子赤列凌然来了。

我的丞相爹爹慌忙走出前厅,迎接去了,而我却站在原地未曾动上一步,不多时,那赤列凌风和赤列凌然都来了,而我的哥哥则赶忙把外衫套在了我的身上。

“上官潇湘,你又在胡闹什么?”那赤列凌风素来似乎便不喜我,是以,这一大厅的人他不质问,却偏偏质问我。

“三皇子,不是小妹胡闹,而是这相府太让人寒心,想我小妹一个相府大小姐,竟然被人打得伤痕累累,你看!”说话间,上官剑轩已然挽起我的一只臂膀,将那伤痕暴露在赤列凌风的面前。

“这是谁这么大胆,敢伤丞相府的千金,这伤看来是有些年头了!”那赤列凌然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地说道。

“伤,这些伤算的了什么,我背上被那上官馨菲刺上的所谓梅花,才更是让人艳羡呢!”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冷冷地看着上官馨菲,动也不动。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上官馨菲未免也太大胆了?”赤列凌然一脸厌恶地望向上官馨菲。

“我..我..”上官馨菲反复重复着“我”,却再也没了下文。

“上官丞相,你这相府还真是热闹啊?我们不过走转了一趟,便听到了天大的奇闻,看来..”赤列凌然一手摇着折扇,一边吊儿郎当地看着众人。

“四皇子见笑了,是这.。。这些孽障,无..无状了!”上官丞相嗫嗫喏喏地陪着笑。

“既然你说是她所伤,那如何证明?”那赤列凌风一脸冰冷,眼神中透着冰冷的光,仿佛一眼要将我吞噬了,我的心不由得更寒。

“证明,我的四个丫鬟都能证明,她和上官馨蕊的丫鬟也自是能证明,但不是此刻,既然三皇子想要证明,不日我自会给你证明,但不是今日,因为今日,我要进宫觐见贵妃娘娘,不是么?”我知道,若是放在那个各项仪器都先进的现代,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证明,但此刻,我没有胜算,是以,我真的暂时搁浅下来,而此刻,也并不是我离开相府的日子,是以,我转移了话题。

“好,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证明,若是没有证明,我自是不会放过你!”说话间,那赤列凌风一张帅气的脸已经靠近了我,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掐死我,吃了我,正当我想要后退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握住了下巴。

我知道挣脱不得,只得停在原地,话也不说一句,只那么冷冷地,倔强地望着他。

“三哥,那个,你放手吧,那个好歹她也是个女人,再说你把她掐死了,三日后,外祖母的家宴,谁去做那特别的膳食呢?”四皇子慌忙上前,替我解围。

“好吧,看在君老太夫人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了你,若是三日之后,你做不出特别的膳食,那么..”那三皇子面露狠光。

我也不吭声,只是静静地站着,我仿佛感觉到哪上官潇湘甚是难过,那种难过和我一样,莫不是,莫不是她也那般暗恋着三皇子,我被自己的推测吓到了,身子猛然间后退了一步。

在沉默了许久后,那三皇子和四皇子走了,我的爹爹上官丞相也气冲冲地走了,那些看笑话的自然也是散去了,我的娘和三姨娘上了前,不住地哭着:“湘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我微笑着,望望二人,摇摇头,叹口气,道:“一切终会过去的!”说完话,我拉了娘的手,示意娘跟我一起回我的“潇湘阁”,走入“潇湘阁”后,我遣散了所有的丫鬟,只留下娘和哥哥上官剑轩。

“娘,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的女儿上官潇湘!我..”我跪倒在地上,眼中流出了泪水,我是真的当她是娘亲的,可是此刻,我无法再欺骗她,这个上官相府,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呆下去了。

“湘儿,我知道你已不是以前的你了,但无论如何,这具身子总是我女儿潇湘的,所以不论如何,你都还是我的女儿!”我的娘扶起我,一脸淡然,仿佛她早已知道了一切。

“娘,你不奇怪么?”娘的淡定,使得我颇为疑惑。

“不奇怪,当你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眼神,便有些疑惑,近日来,和你呆的多了,我便越发的肯定你不是湘儿了,但于湘儿那柔弱的性子而言,或许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吧!”我的娘将我揽在怀里,一脸淡然。

“娘,你还想见潇湘么?若是想,你今夜就不要走了,你就留在潇湘阁,待潇湘休息一会,或许你们就可以见面了!”我知道上官潇湘也在,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到她现在没什么精气神,不能出来见娘,是以,我暂时替她答应了。

“我真的还能看到湘儿么?”我的娘亲那一用力,抓疼了我的手,我不由得皱下眉头,赶忙点点头,冲着她笑笑。

赤国的皇宫中,三皇子赤列凌风和赤列凌然一起端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摆着时下的新鲜水果,还有美味佳肴、美酒,那赤列凌然依旧是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手中拿了白玉酒杯,轻轻地转动着,脸上挂着若因若无的笑意。、

“四弟,你在想什么?”那赤列凌风不论身在何处,都是那一成不变的王者之风。

“想那上官潇湘,觉得她很不一般,很有意思!”那赤列凌然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不一般,很有意思,不过是个无颜的丑女,心思歹毒,你倒是对他评价颇高!”那赤列凌风想到那个敢于挑衅他的死女人便不由得有了掐死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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