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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连绵雨

再过三天就是丫头的生日了。

今天清明节。

还是周日。

扭伤脚的丫头企盼妈妈和外公外婆能准时赶回来。

小橘子能做的就是陪伴。

下午时分,天下起了小雨。

阴沉沉的天气增加了心中的烦闷。

丫头和小橘子看电视来打发时间,因为没有心情再弹电子琴,读英语了。

到了傍晚,雨下得大了些,趁了清明的时令。

丫头由烦闷转为忧心。

小橘子则一直抱着丫头,相互安慰。

天暗了下来。

丫头忧心加剧。

小橘子说:饿了吧,点两份外卖吧!

丫头点点头。

但是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两人都觉得送外卖不容易,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橘子翻翻冰箱,发现有外公外婆包的饺子,于是决定煮饺子吃。

丫头看着小橘子一上一下的忙碌着,有了些许安慰,估计是有了些人气。

饺子煮好,两碗端上桌子。

丫头和小橘子坐在桌边面面相觑,小橘子说:吃吧,吃完或许妈妈和外公外婆就回来了!

丫头幸福的吃着。

小橘子偶尔喂一个给丫头。

丫头摇摇头,开玩笑的说:我手没扭到。

小橘子笑了下。

饺子吃到一半,忽然窗外狂风大作,暴雨袭来,小橘子赶紧跳到窗前,紧紧关上窗户,但是外面的风声鹤唳,着实吓人,隔音效果没那么好。

怎么回事呢?

丫头和小橘子都吃不下了饺子。

大自然仅仅靠着风雨就可以宣泄它恐怖的力量。

害怕从丫头的心底逐渐升起来。

妈妈和外公外婆回来的希望越加渺茫。

小橘子冒着胆子再把窗户检查一遍,再拉上窗帘,拉得死死的。

白天的死静,衬托了晚上的怒吼。

小橘子安慰说:没事的,可能是台风,很快就过去的!

结果整整一个小时,外面依然是风雨交加,怒吼交响。

饺子早就冷了,小橘子抱着丫头躺进了被窝,盖住全身。

最大的安全感,是隔绝感官,尤其视觉和听觉。

时间很慢很慢,风雨又很快很快。

两个小时,依然。

三个小时,依然。

四个小时,好像风雨声小了点儿……

猝然,“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小橘子和丫头同时醒过来,掀开被子,已经第二天黎明了。

小橘子下床去开门,是陈阿姨,拿着伞,陈阿姨赶紧进门,边问她们俩:你们还好吧?昨天的台风太吓人了!前天我家里有事儿,没来看你们……

陈阿姨看见桌上摆着两碗没吃完的饺子,关心的转移话题:你们昨天没吃晚饭吧?是不是吓到了?哎呀,都怪阿姨,也没早抽出时间来看你们!

丫头试着下床,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处,轻轻的“哎哟”了一下。

陈阿姨眼尖,走近询问:丫头你怎么了?

小橘子过来搀扶丫头,说道:前天上舞蹈课,不小心扭了。

陈阿姨一阵诧异:啊,怎么搞的?哎呀,前天你们也不打电话告诉我!去看医生了没?

丫头回答:看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陈阿姨担忧道:哎哟,这可怎么成?我来之前跟你妈妈打过电话,你妈妈说因为老家还有事儿加上台风,赶不回来。那今天呐,我送你们去上学吧!

丫头表示谢谢陈阿姨!

小橘子拉开窗帘,发现外面依然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只是没有了风声。

陈阿姨问道:小橘子啊,你爸妈不知道丫头家就你和丫头吧?

小橘子点点头:一开始觉得没必要告诉我爸妈,结果没想到情况是这样。

陈阿姨嘱咐道:这可不行,下次一定要跟爸妈说,啊,这样的情况总是不安全的。

小橘子点点头,默默的收拾好书包,也替丫头收拾好书包。

锁好门,带着伞。

陈阿姨搀扶着丫头往电梯里走,丫头感觉好了些,左脚触地轻轻用力是不痛的。

陈阿姨买了早餐给丫头和小橘子,再打车送了她们去学校。

这雨依然未停息。

下午放学,陈阿姨站在学校门口接儿子,顺便接丫头和小橘子,正打算打车回家时,丫头表示不用打车破费的,坐地铁可以的。

陈阿姨笑道:哎哟,打车几个钱?这下雨天的,还是打车方便。

到了丫头家门口时,只见小橘子妈妈站在那儿。

小橘子妈妈冲陈阿姨笑了笑,边走近小橘子:你这孩子!都三天没回家了!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

小橘子诧异:妈你怎么过来了?我跟丫头挺好的啊!

小橘子妈妈一副生气的表情:就你和丫头两个小孩在丫头家,多危险?

小橘子倔强道:我们不是小孩儿!我们能照顾自己!

小橘子妈妈责怪着小橘子,又转向陈阿姨道:小陈啊,让你多费心了,今儿晚上我来照顾丫头吧!

陈阿姨拘礼道:唉,这倒没什么,莉莉打电话托我照顾丫头,是信任我,也是应该的。今儿晚上啊,你还是先带小橘子回去吧!

小橘子力争道:妈,要不带丫头去咱们家吧,住两天,反正丫头妈妈暂时回不来。

小橘子妈妈笑了笑:那得问问丫头自己愿不愿意啊?

丫头有些拘谨,其实至今并没有去过小橘子家,都是小橘子喜欢来丫头家。丫头细想了下,不想再麻烦陈阿姨,一个人在家也不现实,看来只能先去小橘子家,于是同意了。

陈阿姨倒有点不情不愿的,看到丫头也同意了,无奈只能任由丫头去。

陈阿姨带着儿子先告别了丫头家。

丫头简单收拾了行李,就随小橘子一起来到了小橘子家。一切都蛮好奇的,小橘子家宽敞整洁舒适。

小橘子妈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招待丫头,丫头满是感动。

饭后,进了小橘子房间,小橘子看出了丫头始终担心着妈妈和外公外婆,于是把座机拿来给丫头拨打电话。

丫头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对面传来妈妈的声音:喂?哪位?

丫头情绪激动:妈妈,是我!

妈妈:啊,丫头啊,在家还好吗?陈阿姨有去关照你吧?

丫头:妈妈,我挺好的,我现在……在小橘子家。

妈妈:噢!那也好!在小橘子家要乖一点,啊!

丫头:嗯……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噢……过两天,别担心,啊!

丫头:妈妈……你们……老家还好吗?

妈妈:挺……挺好的!这两天刮台风,很多地区都波及到了,你在那边可要注意安全,啊!

丫头:嗯,好的,你们也是!

妈妈:丫头啊,身上还有钱用吗?

丫头:噢……还有的。

妈妈:不够的话……去家里衣柜的那个抽屉里,我放了几百块钱,你翻出来先用上,啊!这几天可能要麻烦小橘子家和陈阿姨了,该花钱的时候花自己的,啊!

丫头:嗯,我知道的,妈妈!

妈妈:好,先这么说,你自己注意,照顾好自己,啊!

丫头:好……妈妈再见!

妈妈:宝贝再见!

挂了电话,丫头总觉得没说完。

小橘子走过来,关心的询问:你妈妈怎么说?

丫头笑笑:她说过几天回来。

小橘子笑道:没事儿的,在我家好好住,你看我在你家都住了多久?

丫头笑笑:嗯,可我脚扭了,真是要麻烦你了。

小橘子哈哈笑道:这叫什么话?尽管麻烦吧,反正我喜欢。

丫头笑笑:你别让我妈知道就行。

小橘子哈哈笑道:放心,不会告诉你妈的。

丫头笑笑:其实你妈妈很好啊,哪里来的冷落你?是你自己的偏见吧?

小橘子严肃了下:我没说我妈不好啊,冷落是相对的吧,反正比起我哥来,我算好的吧。

丫头关心的问:你爸爸呢?

小橘子继续严肃了下:他出差半个月了,还没回来,上次跟我妈闹了点矛盾。

丫头关心的问:那你也不担心吗?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爸呀!

小橘子严肃着:以前我会打,现在我不会,你知道吗,我爸动不动就出差,家常便饭,除了逢年过节,我们家还真挺难凑齐过。

丫头关心的说:你妈妈也上班,一家人确实都辛苦呀!

小橘子严肃着:我妈是因为无聊,不想独守空房,因为我和我哥都长大了。

丫头关心的说:其实女人该有女人的价值。

小橘子感叹道:女人本来就有女人的价值!

两人相视而笑,好像发现了真理似的。

这时候,窗外面的雨,下得分明,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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