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是在半夜睡的模模糊糊的时候被一阵拍门声惊醒的。
“娘子娘子,我回来了,我是大郎。”门外的人断断续续的轻拍着。
“是大郎吗?”荷花从炕上下来,披着衣服往门边走,又有着原主留下来的记忆,虽然对于与许大郎的第一次见面心里上上下下的忐忑,却也不至于尴尬害怕。
打开门,一股夹着冷风的水汽扑面而来,才知道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娘子..”许大郎话还没说完,身体坚持不住的往荷花怀里倒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话还没说完呢就往人身上倒,大郎大郎,你说说话呀你。”荷花焦急的拍着怀里的人。
慌忙的把人扶到炕上躺下,又加上下着雨,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等到把人放下,手里一片粘乎乎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才知道这人受了不轻的伤。
“大郎,大郎,你醒醒,你能听的见我说话吗?”
“娘子,我没事,我能抗住,没多严重,就是小腿被划了一下,莫担心,就是这腿以后都不能用了,我一条腿也能背着你到七老八十。”
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听见他轻描淡写的说腿上受了伤,要是只是小伤,屋里那会有那么重的血腥味,伤口想必是严重的很。
“你这个呆子,要是不想让我担心,大可不必把事情往轻了说,现在我手上粘还粘着满手的血,你这是把人当傻子了么?”受了伤又不知道爱护自己,这会儿都已经失血过多要昏迷了,还在那里嬉皮笑脸的,荷花不禁怒道。
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了,说不定,这辈子就是两个人这么的过下去了的。原本心里对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还挺尴尬别扭的,这下好了,只顾得受伤这回事,别的都谈不上了。
“你刚回来,一点东西都还没吃,又流了这么多的血,你先好好躺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给你拿点过来,还得问娘家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止血的药拿过来点,你的伤口必须赶紧清洗包扎起来。”荷花说完,急急忙忙的往门外走。
“娘子,别去找娘,我能抗住,你去门后面的衣柜子里找块布,帮我包扎起来就好。”许大郎见她要去找林氏,急的从炕上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拉住了她,“娘子,还是不要去找娘了,去了也是没用,我不想你为了我去挨骂受委屈。”
探出的身子扯到了腿上的肌肉,疼的许大郎话一说完便狠狠抽了几口气。
“你是块木头吗,不知道痛吗,不知道一条腿对人有多重要吗?我重要还是你的腿重要,我一个大活人挨几句骂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叫我以后怎么办?”
自己这几天忍气吐声的供林氏使唤,说来还不是没有男人在旁边,家里又没有个齐心的人,好不容易等他下山回家了,受了伤不说,还是这般不懂得爱护自己的,荷花又紧张又害怕,一时没忍住,把这几天的害怕委屈稀里吧啦的都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