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林氏在低头抹泪。
荷花无心理会屋里的争吵,看着怀中的布料和棉花,皱着眉头就往她和许大郎的屋子走。
要是自己这样拿着东西进去被林氏母子三人看到了,又会引起一番纠缠。
许大郎正担心荷花大晌午的还不见回来,只怕是出了不好的事情,忐忑的猜测是不是第一次出去摆摊买卖没有起个好彩头。若是生意不好做也没关系,他就是害怕荷花出事。
可是自己也吃过了荷花做出来的花生,味道比一般的家常菜还要好上许多,没有理由卖不出去的呀。许大郎躺在床上东想一下西想一下,越想越躺不住,拖着伤腿就要往外走。
奈何伤腿不给力呀。
许大郎靠着那只没有受伤的腿立在炕前,一边手扶着炕沿,一边手慢慢的挪动受伤的腿,可是伤口深及筋骨,只要手一碰到大腿,稍稍的搬动,一阵难忍的痛感瞬间传遍浑身上下,挪的那一下疼的他呲着白牙大口吸气。
许大郎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就数此刻最无男子气概了,这疼的呲牙白咧的肯定不是自己。
荷花一推门进来,就看到了这副让她又好笑又心疼的情景。
没顾得上把手里的东西归拢好,一股脑的放在炕头上,急急忙忙的走过去扶住许大郎。
许大郎心里望天,内心咆哮着自己怎么就让娘子看到这没用的一面,实在是有损五尺汉子的气概呀。
“腿上有伤就该好好的躺着,逞什么强呀你,非得这时候爬起来,起来就算了,你还想给我下地,真把自己当金刚不败之身了是不是呀你,往后要是这腿出了什么问题,看你不后悔试试。”
待到许大郎重新坐回炕上,荷花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裤腿卷起来,见到绑在伤口上的布条泛出点点红点,担心是伤口崩开了,不放心的把布条给解开,顺便换了一把药,这才处理完毕,轻手轻脚的系上布条。
许大郎见到荷花推门进来,这会儿好好的蹲在自己的身前,也不纠结什么男子汉不男子汉的气概,只觉得心里一阵轻快,听到荷花一个人在不停的碎碎念,也不恼,只顾着挠头憨笑。
“我没不爱惜自己,我就是......就是担心你怎么还不回来,想出去看看。”许大郎不好意思的说道。
荷花气恼的嗔了他一眼,你说这人担心归担心,你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呀,好歹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会出什么事,就不管不顾的拖着伤腿下床,照着现在这落后的医疗水平,一个不慎,就足够留下让人遗恨终生的伤痛了。
偏偏这男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荷花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使坏般的故意用布条在伤口上系了个大大咧咧的蝴蝶结。看着许大郎一副不满又不敢说话的样子,荷花心里才舒服舒坦不少。
收拾完擦过伤口的布条,正想起身拿去泡上,午后再去洗净晒干消毒,免得明天没有干净的布条可用。可是还没等自己起身,某个坐在炕上依然显得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肚子里竟然打起了空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