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把它扔进布袋子里,把袋口系紧了。然后从那深深的淤泥里拔出双脚,(的确让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来到河滩上面。在以上的过程进行着的时候,我也同时又摸出了好几只蜗牛拿在手里。
朝山洞的方向跑了没几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我的左边传来了,但实际上,你知道,我一点儿也没惊讶。今天这些巡逻的僵尸的反应算是比较慢的了。此时,一共有三只巡逻僵尸在追赶我,但你猜得到,以它们的速度,我压根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威胁。
跑了两百米之后,身后的脚步声终于变得更多,更响、也更杂乱。毫无疑问,僵尸追捕手们已经赶上来了,我不禁向着身后望上了一眼。我知道,这会减慢一些我的奔跑速度,但我不得不这样,只有知道了它们的确切位置,只有知道了它们与我的距离有多远,我才会知道自己下面应当作出怎样的决定。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僵尸个子很高,它的那副已经干枯了的躯干以及脸庞的颜色,已经接近了褐色。头发,当然,也同所有的其它僵尸一样已经完全脱落。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成年僵尸的秃头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我曾经见过一些小僵尸,它们是长着头发的,是那种很细的很发干的那种头发,就像即将要被点燃的干枯了的杂草一样,与我们幸存者的头发是一点儿也不相同的。
这只高个子的僵尸,我第一眼就首先认出了它,以往,在我的记忆里,自己已经同它赛跑过不知多少次了,每一次我来河边找食物时,都是它追赶我追赶的最凶的。它就像是我的克星一样,有它这个追捕手在的时候,要成功的逃跑总不会特别的容易。
现在,从我和它们的距离来看,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已经把我锁定在它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了。这绝对会成为今天不走运的那一部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就再也不敢朝我那山洞的方向继续跑了,并不是因为我跑不过它们,以我现在的奔跑速度和敏捷度来说,只有那种跑得很快很快的吸血鬼才能赶得上我。
不敢现在回到山洞的原因,只是害怕如果它们一直这样地追下去,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宝贝的藏身山洞就迟早会被它们发现的。如果不幸被这些令人作呕的家伙堵在了那小小洞口的里面,(鉴于那个山洞的洞口是唯一的来讲。)那我就真的半点儿希望也不会有了。
于是,在跑动的同时,我又向着右边转了一个小弯儿,改变了一下我的前进路线,然后,把我悲伤的那小布包紧了紧.(未来今天的口粮可是都在里面的啊。)
在前方,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就是山脚了。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往上攀爬的准备,我的那山洞是在半山坡上的,但是我会绕过洞口,直接地爬上山顶。(僵尸也是会爬山的,虽然它们攀爬的技巧比不上我们幸存者。)在那一面的小山坡的山脚下有一片树林子,那里正是我准备暂时去藏身的地方。
在树林里,当然,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这树林,是被另一个僵尸群所控制的,另一个占据着主导地位的,规模要小得多的僵尸群。(这里的“规模”,当然是相对于河边的那一群僵尸来说的了。)这里的僵尸主要是以捕食地面的动物来生存的,偶尔的,它们也会捕食在这树林里经过的幸存者们,如果它们遇到的话,实际上,我压根就没有见到过不会捕食幸存者僵尸的,一个也没有见过。
不过为了能够摆脱身后正追赶来的那一大群僵尸追捕手,我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先进入这里的一小群僵尸的地盘了.(我也可以选择继续向右拐,沿着山脚,同时顺着树林的边缘不停地跑下去,不过,在小山坡的尽头,那一片无边无际的芦苇地的边缘,正是一群吸血鬼的领地,我可不愿意冒那个险。)
手脚并用时,我就像一只猴子一样地敏捷。而且,为了在爬坡的速度上超越后面的僵尸,我选择了一条不太陡的通往山顶的道路。因此,当我爬上山顶的时候,大多数僵尸才刚刚追到了山脚下呢。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了从另一面的山坡爬下去的路程。下山比上山的路走起来真是困难的多了,你根本就无法把它叫做“走”。因为这里面的山坡比另一面陡得多,你几乎不会找到什么斜坡的。所以,我在行动的同时必须要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必须要踩在一块怎样的石头上才行。
(即便这只是一段高度连一百米都不到的小山坡。)
下山之后,事情就容易得多了。但是因为我走下山坡的最后一步太心急,在距离地面还有两米高度的时候我就直接的跳了下来,结果脚下没站稳,我就那样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腿上的骨头已经被摔断了呢,因为疼得太厉害了。两三秒钟之后我才意识到,腿上的骨头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脚面被刚才的一跳震得很是发麻,似乎连路也走不了了一样。因为这个,我的行进速度被拖慢了下来,不过,好歹最后也走进了树林之中了。
在树林里往深出走了十几步之后,我选中了一棵高大无比的、树皮的浅灰色上面点缀着白色斑点的粗大树木,一个原因是,它的树杈很低,很容易攀爬。选中了避难所之后,我立刻向着上面攀爬而去。
树的名字我是不知道的,很多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和母亲失散以前,她几乎把我们所见过的所有的树和小草的名字都告诉了我,同时还告诉我哪些能食用、哪些不能食用。
那些名字我小时候去都是记得的,后来和母亲失散以后,那些名字就渐渐地在我的记忆力被弄得混淆起来。
到后来,十二岁那年,我和父亲也失散之后,就干脆把它们全部忘光了,因为没有人可以与我交流,就再也用不到这些名字了。不过,我把每一种树叶和草叶的形状都记在了脑海里。甚至是,它们是否有毒、它们的味道尝起来分别怎样。
因此,现在除了蜗牛一类的那些生活在水里的生物以外,树叶和野草就成了我维持生命的第二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