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如一正在厨房忙碌,勺子翻飞间,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父亲最喜欢的菜是土豆,最喜欢的酒是村口老吴头酿的高梁酒。
那两套黑中带着丝丝紫意的崭新制服整整齐齐的摆在桌边,袁母一如即往的脸色苍白,她坐在长凳上,焦急的向着大门张望。
“如一,天色都黑了,你爹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袁如一拿起壶盖看了看陶壶里的酒说:“哎呀,娘,您都问了几遍了,不用着急,爹肯定就快到家了。”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敲门声。“如一,芳儿,我回来了。”
“如一,你爹回来了。”袁母慌忙站起,就要走过去开门。
袁如一赶紧放下壶盖拦着母亲。“娘,您快坐下,让我去开门。”
袁母停下脚步,脑中眩晕,身体一阵摇晃欲倒,她急忙伸手扶着桌角,看着袁如一抽出门栓,打开大门。
袁父一脸憨厚,身材并不高大,比起袁如一要低了一点。他肤色黝黑,全身肌肉发达,手臂甚至手指都要比常人粗,看着就很有力量感。
“爹”,袁如一张开双臂,一把紧紧的抱住了袁父。
“嘶”,袁父忍不住痛吸了口气,手臂肌肉抽动,那眉头都皱了起来。
袁如一赶紧松开双手,拉着袁父紧张的说:“爹,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袁父护住左臂,取下右肩上的包袱。袁母伸手接过,眼睛盯着袁父,关心中带着询问。
“没事的,前几天矿上任务紧张,我不小心碰到了左臂,不过不碍事,已经好了。”袁父一脸轻松的说。
袁如一有些不信,要出门找医师来给父亲诊治。袁父阻拦,并说矿上有医师,连番肯定自己没事,并从袁母放在桌上的包袱里取出几贴膏药来,说这膏药很管用,这几贴用完就好透了。袁如一见父亲坚持,这才作罢。
袁父坐在凳子上,鼻子抽动。“好香啊,高梁酒,还有鸡肉炖土豆。还是如一明白我。”
饭桌上,袁母不停的给两人夹菜,安静的听着父子俩说话,这种感觉,分外温馨。
那温过的高梁酒入口微烫,胃里就好像有个火炉一般温暖,让人血流加快,浑身舒爽。
渐渐的,袁父喝的有点多了。很多他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也都说了。
“咱们袁家无数代前袁家也曾显赫一时,富甲一方。不知从哪一代开始,我袁家走向了下坡路,直到今天这种局面。我不在乎他们说的袁家终有一日会再度辉煌,我只怪那个让袁家衰落的祖先。若是袁家依旧强盛,就能找到名医为芳儿看病,就能让如一更好的修行。别看我是个普通人,我也知道钱对修者有多重要,如一不容易啊。现在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为了我们这个家,我苦点累点也值得。”
“辉哥,都怪我身体不好,先天本源缺失,无药可治的,我真是没用,还成了家里的负担。”这时候的袁母更显柔弱,泛着病容的脸更加憔悴了。
“爹,娘,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做了城主府的三级侍卫,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城主府财大气粗,我每个月都有十灵币的俸禄,足够家里一年的花费了。剩下来的我都攒着,等攒了钱,就去大城市找更好的医师为娘看病。”
“好,好,如一有出息了。”袁父开心的大笑。
周城城西一间贫民窟里,昏暗无光,腥臭味刺鼻。有两个人躺在床上,他们睡梦中的脸上,不时闪过的狰狞让人心生畏惧。一个老太太坐在床边凳子上,看的出她已经很困了,身体不时摇晃,却强忍着睡意,艰难的支撑着。
门外,狭窄脏乱的小路上,几道黑影完美的隐藏在夜色中。他们踏着奇异的步伐,缓缓的接近着贫民窟。
“穿行在黑暗中的精灵,千秋万代。”走在前头的黑衣男子嘴唇微张,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传入屋里老太太的耳中。
老太太猛然惊醒,双眼大睁,喜悦与仇恨同时出现在那憔悴的脸上。
“一双巧手划破光明,千秋万代。”老太太激动莫名,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应和。
黑衣男子神情微动“暗号正确”。随后破旧的木门无风自开,两个强壮高大的汉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们身后,是三个曼妙的身影,柔软,纤细,步履摇曳,尽是衣服遮盖不住的魅力。
“夜刀,你们终于来了。”
“冷莲,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这么狼狈,竟到了用暗记联系我们的地步?”
“什么都不要说了,算我们倒霉。两个灵王,三个灵师,一个灵徒,用我一半的积蓄来换他们的性命。”老太太拿出了几张纸,上面是她早已画好的画。第一张画的正是袁如一,容貌身形竟有八分相似,更是画出了那种平静稳重的神态,恐怕认识袁如一的人都能看的出画上的人是他。
略微靠后的黑衣男子伸手接过,随意翻了翻说:“冷幽指前辈画功果然了得,夜广佩服。只是有两位灵王啊,不知你一半积蓄能有多少?”
“呵呵,虽然你们隐于黑夜,而我们行于白天。可我自问,不会比你们差。”
“那就好,同为千秋山之人,这忙我们帮了。”
“好,我等几人落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那第一张画上的少年。他虽是灵徒境,却有着堪比灵师境低阶的战力,你们要注意一点。一定要让他家破人亡,生不如死,不然决难消我心头之恨。”
袁如一扶着父亲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看着父母睡下,只感觉自己肩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母亲的身体,父亲的劳累,远在苏城的她…
所幸,自己是有希望的,只要成功突破到灵师境,进入先祖的阵法中,自己就有了远超大多数人的资本。
到时候,他要打遍天下,要治好母亲的病,要让父母享福,更要与她相伴相守,此生不负。
他再次信心十足,盘腿坐下开始修行。
自从决定要自然突破灵徒境,他就开始更加关注自己的虚丹。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发现,可随着他对先祖传下的精神功法领悟渐深,终于,他发现了虚丹中的杂质。
每次虚丹雾化时,总会有一些灵力不能完全雾化,他们纠结在一起,形成了杂质,影响了整个虚丹。
虚丹雾化就是在排除这些杂质,只是效果很差。虚丹每次雾化再成丹,只能艰难的排出一丁点杂质,按照这个速度,虚丹固化将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