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入巢，暮色四合，烛光渐起，万籁无声，夜空唯有一轮皎白的圆月，几点星辰。
柳府院内，燕歌将手放入来人的大掌中。“燕子？”低沉的男声轻轻问道。
“是我。”
燕歌被萧凌云拦腰一抱，跃出高墙。燕歌紧紧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天上的星月从未离她如此接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
而她的心也即将从胸腔中跳出，她欢快地笑：“我们要去哪？”
萧凌云吻吻她散开舞动的缕缕青丝：“燕子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燕歌的笑容越来越大，马上要溢了出来：“和从前一样？”
“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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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我们在洛阳城躲了七日，柳府那些找你的人应该撤了。夜长梦多，不如今晚我们就坐船东下。”
“不去云州吗？”
“燕子，他们一定会先去云州找你，云州太危险了。”
“那好。”
燕歌将头发梳起，换上萧凌云给她的男装。等到月上中天，二人退了客栈房间，走向渡口。
一叶扁舟已在默默相候。浪花拍打着小船，水光月光交融。一重寒山外的寺庙遥遥传来打钟声。
摆渡人立于船头，披着蓑衣，戴着笠帽，脸隐藏在暗处看不清晰：“两位客官，快些上船。”
燕歌跳上小舟，溅起的水片湿了裤脚。她回头接过萧凌云手中照路的灯笼，绽放大大的笑容：“哥哥，上船。”
她的脸靠近烛火，明艳如霞，每个细处都射发光芒。萧凌云莫名抓住她的手：“燕子，不对。”
“什么不对？”
萧凌云眼中锋芒一闪，却如腾空的大鸟飞身而起，手势迅疾，比突然出鞘的尖锐刀锋还快，紧紧扼向船夫的喉咙。
“扑通！”岂料船夫事先防备，跳入河内，像一根泥鳅，滑溜溜的，逃脱了雷霆之阵。
唯有落水的圆心一圈一圈荡漾开，波光涟滟的纹理久久不能平息。
“凌云哥哥？”燕歌害怕起来，不自觉靠近萧凌云，整个缩进他的怀中。
萧凌云面色不改：“竟是个厉害的，快走。”
“去哪？”
“燕子，我们暴露了，再不回头走就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