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且不得不说,北齐帝待你真是极好的。”嫣红手捧御赐的黑色玛瑙,叹道,“这可是前几日藩国进贡的啊。”
我将手卷放下,微微起身,倚靠在贵妃椅上,笑道:“嫣红,若是我把我不需要的东西送给你,那么就算这东西多么贵重,对我也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让你感激倍尽。”
“可我也没见你那个哥哥送过我什么东西,”嫣红撅了撅嘴,托腮在窗边思考,窗外的亭台楼阁,玉宇轩榭,甚是华贵,却无端透出一种淡泊的凄凉,“这都要一个月了,他也没来什么书信是问我怎么样的。”
“你知道的。”我悄悄地挪到嫣红身后,轻拍她的肩膀,“你知道的,他就是个闷葫芦瓜。”
“我自己都快被他逼疯了,”嫣红转过身来苦笑,倏然又扬唇,“对了,今天已经二月初二了。”
二月初二,那么明天,就是二月初三了。
“谢谢你还记得。”嫣红的手很冰,凉意透心。“那我就不客气了,礼物呢?”
“你瞧,”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锦绣盒子,上面绣着两只彩凤,“这是我母亲在小时候送给我的。”
是一个很小很精致的玉佩,上面是一只憨厚可掬的小兔子。
“我属兔,我知道你也是,所以把它送你了。”她的眸子垂得低低的,我只够看到她长睫毛扑闪下的阴影而已。“这怎么行,你母亲送你的物件,我可不能要。?”我摆了摆手。
“无碍,我既决定舍弃它,就有我的理由。我们全家人的愿望都是报仇,这愿望我不能亲手去实现,只能拜托你。公主,你千万别忘。”我愣了愣,僵硬地点头,不去看她眼中浓浓的恨意。
须臾,嫣红又恢复原来活泼而张扬的模样:“若是明晚能出去,便是最好,记得你每年的生辰,都会在嫣红阁请你吃一顿大餐呢,我可亏了不少钱。”
我自动忽视她话中要钱的意味,轻笑“若是出不去,我们大可翻墙。”“不要那么麻烦,这儿是一瓶安神散,可以昏迷四个时辰。”她拿出一瓶绿色的瓷瓶,得意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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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手端了一碗乌鸡汤,眼巴巴地看着正在办公的容鸣飞,声音绵柔悠长。
他并未抬眼看我:“有什么事要对朕说?”我将乌鸡汤放在桌面上,手背在身后,手指缠在一起,扭捏个不停。
“臣妾这几日正逢葵水,皇上你……”我见气氛有些不对,便急急地解释:“皇上你看,臣妾帮你选好了,惠妃、德妃、熙嫔……”我扳着手指点,一抬头,撞见容鸣飞带着不满与探究的眼睛:“你这么想把朕往外推?”
“不是不是不是。”我拼命摇头,“我不是怕您不甘寂寞吗——”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连我自己都听得不怎么清楚。
“噗嗤。”容鸣飞终于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冷静、严肃的眸子刹那间变得严肃起来。“你就认为朕就这么不甘寂寞吗?明晚我本想带你出宫,既然如此,我还是独自去好了,不然就带你所谓的惠妃、德妃……”容鸣飞佯装生气的回复。但我与他皆没有注意,他口中的“朕”已经变为了“我”。
“停停停停停,”我急切的打断,“皇上先前的决定实属英明,臣妾也知道皇上耐得住寂寞,所以,臣妾决定,和皇上一起出宫。”我欠身作揖,冲容鸣飞得意的挑了挑眉。
PS:难道我不是一种勤劳的小蜜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