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哥，这到最后是如何收场？这两个月的摊子铺的也太大了点吧？照理说我们可以一直做下去，但是按照这个发展势头，我觉得早晚会被查出来的。”
潘浩为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说到底，他的微信营销只是一个庞大的骗局。任何营业资质宣传都是伪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吸引其他用户的加盟，诈骗加盟费。”
潘浩为点了根烟，望着烟雾缭绕上升，思绪随着黄鹤楼漂向了十年前。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都什么时候了，潘浩为你还有心情讲故事？莆田那边供应商的钱结了吗？做假化妆品的尾款给了吗？淘宝到的银行卡洗了吗？超级网银关了吗？潘哥你不要抽烟讲故事了啊！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微信代购加盟的诈骗确实玩得有点大了，越来越多得大V和公众号对潘浩为的这套表示忧虑。聪明人总是不少，只是更多得人沉醉在发财的美梦中根本不愿醒来。对他们来说代购加盟是一条非常简单的路子，聪明人的提醒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诅咒，而潘浩为着是带领着他们走向发财的天使。
“不过确实玩得比较大了，最后还是逃不开被政府一刀斩死的命运。这种营销方式寿命估计不剩几年，我也志不在此。玩得太大的人们又是租地又是办公司。最后还不是想洗白做电商而已。我们不能以条道上走到黑，我说收手的时候，我们把资料都销毁然后就撤吧。”
潘浩为实在没觉得这有多难，仿佛他天生就是干这行的。三个月时间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从宣传到售卖加盟，从收款到转移。仿佛时间就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坐在电脑前只是想了个主意。接着现实就按主意来照章办理。技术手段全部由李三来负责，天马行空的各种创意从他脑海里蹦跶出来，接着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的完善他们。
“我们的Tor网络应该在下个星期进行关闭。使用过的所有账号全部在下周注销，你明天去把工资给那些兼职的大学生结了。”
“那我们的银行卡呢？”
“全部取现，取现地点我明天早上给你。银行卡既然是淘宝上买的，卖了这么多年了安全性当然是可以保证的。只是要卖卡得卡贩子用超级银行转移我们的存款。你明天一早上就去把银行卡全部取光然后烧了吧！”
收尾的时候终于到了呢，潘浩为恶意的想到。
“一群想要跟着互联网时代做销售发财的白痴们肯定想不到等待着他们的是无情的会心一击。”
“这个世界不是这群人想象得这么简单的，他们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惨重得代价，没有什么比金钱损失和心灵受伤更有效的教训了。你说是吧？潘浩为？”望着长江风景的潘浩为喃喃自语。
咚咚咚
“开门开门”
“来了来了，李三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潘浩为刚刚结束了自己和莆田假鞋贩的最后一笔尾款处理。几个小时的争吵让他有点心力疲倦。
门打开了，是一个熟悉的姑娘，熟悉得就像旧日下午茶的茶杯一样的姑娘。
“肖艺？你在逗我？你穿得这身狗皮。”
肖艺也看见了个熟悉的男人，没长高，没长胖。岁月没给他的脸来上几肘子，也没给他肚子来上几斤肉。
“还真是你？今天是我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同事。我这里有些话想问问你，你知道实情就说实话。免得你吃苦头你知道吗？”
“还有，什么狗皮？你嘴怎么和从前一样贱？“
“我知道个屁啊！”潘浩为暗骂句“多少年没见，见我第一句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我说什么呢？说谢谢当年的你是个大骗子？”肖艺瞪了潘浩为一眼，闯进了房间。
“你就这样进来了！你相不相信我用强的？”
“少来！你现在试试？不打得你猪头！”
古人说他乡遇故知，如此这般，他乡遇前男女朋友如何如何，古人怎么就从没告诉潘浩为呢。
肖艺座在沙发上拍了拍，笑道。“我真不想见到你，见到你我就想起一个死骗子骗我。“
呵，我现在也是个死骗子呢。潘浩为摇了摇头，去烧开水去了。
水开了，人确有点凉。两人一个南一个北，大眼瞪小眼。
“说说话吧。”潘浩为有点熬不住了。
“好啊！老实点告诉我，那十几起医生被诈骗案，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啊”
“你个死骗子，和当年一个样。我当年怎么瞎狗眼找你了”肖艺腾的就火了。
“哎，又扯当年。”
“你自己心里不知道？没有你当年那样，我们估计现在生子结婚了！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
“哈！”潘浩为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还想着和我生猴子?”
“呸，谁和你生。我老实告诉你吧潘浩为。你有作案动机，又有条件。我早就掌握了，只是没有公开。“说着肖艺就拿出了一个档案袋。
我他妈三岁呢，说啥我就信?潘浩为翻了翻白眼，也没去动那个档案袋。
“疑！这里有你的档案袋喂！你为什么不来抢？”肖艺惊讶着潘浩为对档案袋无动于衷。
“不是我做的，我抢了难道不是傻了？肖小姐你当公安当傻了吗？”
“呵，潘浩为你嘴巴变厉害了啊。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是你，你的双肩包！两年前同学会你就背着那个包不是吗？”
“我就算拿个蛇皮带子上街也不能代表什么吧。双肩包？什么双肩包？我实在不知道你说的啥。“
六年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实在是有点不够愉快，在大呼小叫和威逼利诱下的棋盘较量听上去就挺扯淡。谁也不愿意当年的女朋友变成了警察，更恰恰不妥的是自己刚好是那个罪犯。潘浩为躺在床上有点伤感。“
“你自己心里不知道？没有你当年那样，我们估计现在生子结婚了！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听见这句话的潘浩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当年如果自己成熟点，是不是就真的和她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没说对不起，是不是太过渣男了？“也不知怎么了，秋天的潘浩为还是睡着了，满脑子的16岁，16岁的她还有16岁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