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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他的死神,而我便是死神的助手,死神不便现身的,就由我代劳,扮演着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扮演的角色。

郑海生的死神是白血病,可郑海生的姐姐郑海燕非要将郑海生的死神认作是孙嘉树,也就是我。我真的只是个助手,不是谦卑,且是众多助手中的一个。

郑海燕可不是说说而已,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且多年以来,持之以恒,她对她弟弟的爱令我敬佩,亦令我难以理解。还不到十岁,郑海生便已声名远播了,她不该不知道她亲爱的弟弟在我们的心中是怎样一种地位的。

还没有上学我就认识了郑海生。当时没懂,后来想想,其实他是想打我来着。那个年代,打架不过是孩子们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他很油的,他猜出我离家不远。猜得不错,我身后就是我家后屋山,咫尺之遥。我早就看见他和马涛了,当然,那时还不认得他们。我没有慌张,不是因为我在家门口就天不怕地不怕,而是因为我还没有上学,我不知道上了学的孩子是这么爱欺负人的,所以,我一直在和另一个小孩儿玩,比我还小,蹲在那儿,拿个树枝,好像是在画画吧。他们从围子墙上跑下来,像是勇敢的战士看到了敌人。他兴奋地问:“小孩儿,哪个学校的?”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看着他高兴,我也笑着回答:“我们还没上学呢!”

不知深浅的马涛已迫不及待了,他小郑海生一岁,而这一岁小的还不仅是智力,他向我们喝道:“谁教你们在这儿玩的?”看架势,下一个提出的就该是土坷垃的问题了。

我用手中的小树枝指着身后的大房子,说:“这是我家啊!”对敌人的恶狠狠竟毫不在意,充分地展示了一个孩子对陌生世界的迟钝。

郑海生问:“你有哥哥还是有姐姐?”

“我有个哥。”

“你哥上几年级了?”

“三年级。”

我的每一句回答都是真实的,于不经意间喝断当阳。我已不记得他俩是如何离开,是否还向我道了声“再见”,我只记得我自始至终都是在蹲着,那个小孩儿也在蹲着,他一句话也没说,连头也没抬,像是那一刻的世界上只有两个小孩儿,在松软的地上画着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的图画,其乐无穷。

后来才知道,这俩人是一年级的。他俩是同班同学,不同的是:郑海生上了两回一年级。

我上了学才知道他叫郑海生,他本来是实验小学的,因为被实验小学开除才来的我们学校。开始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开除,后来听马涛说,上学的路上,他把他同学推到了云溪河里,自己却像没事儿人似的跑教室坐着,若不是救得及时,那孩子早就转校去天堂上学了。孩子父亲不能容忍郑海生再在实验小学出现,说什么都不行,再说下去,孩子他爹就要给郑海生扔河里了,不开玩笑,不信就试试。好像是,郑海生是实验小学建校以来开除的第一人。从那之后,郑海生,声名鹊起,好多学校的孩子都听过他的大名。深爱着他的姐姐不会不知道吧!

打架的事,我也干过,上学之前,唯一的一次,对手是郭小军。之前,我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我。本来,他和杨程、石林在河边玩得好好的,我和林聪,还有邻居一小孩儿,疯狗一样一哄而上,他们面露惧色,我本以为我挑上的郭小军会像杨程和石林一样落荒而逃的,没想到这小子竟没头没脸地使出老婆拳,跟他胡抡了半天,一点便宜没讨着不说,手背上还被不知不觉间挠出好几道血杠子。虽是没打过,可气势上却像个胜利者,而毫发无伤的手下败将却像是被吓得尿了裤子。我们又一哄而散,向手挽弹弓射蛤蟆的刘长年阵前冲去,刘长年赶紧说他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这才躲过了一劫。此外,没和任何人打过架。至于为什么打架,不记得了,其实,那个为什么并不重要,打架嘛,不过就是打个招呼!

可是,上了学就不一样了。打架成了游戏,几乎是天天在打架。尤其是下午的课外活动,教室前全是小男孩儿,偶尔也能见一两个小女孩儿混在其中,一对对欢天喜地地拳脚相加,一边打还一边“哈、哈”地喊,颇有些尘土飞扬、杀声震天的意思。有一回,我也不知怎么就装起了正经,倚着门框看他们打架,丁老师就在屋里批作业,当我那双看惯了和平的眼睛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野蛮时,就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去跟老师告状,我说:“老师,他们在打架。”老师却说:“去,把鼻涕擤了去!”

课外活动玩打架,挺多就算上了堂体育课。放学的路上我还被人劫过道呢。郭小军和我分在了一个班,报到那天,谁还都不认得谁,可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正在教室里一手笤帚一手簸箕地扫地,他也看见了我,还冲我一笑,自然是孩子的天真无邪的笑,我也报之一笑,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没想到这小子狗一样记仇,后来,他跟杨程、石林一起在我回家的路上埋伏着,斜刺里杀出,将我团团围住。当然,俺也不是孬种,俺一个打仨,浑身是胆,一只书包使得上下翻飞,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三头烂蒜不禁胆丧,一个个近前不得,我瞅准了个机会,在石林头上虚晃一书包,他一后退,我箭一样地冲了出去。他们还想追我,追什么呀?能追上的只有我脚下扬起的尘土,希望他们吃个够。

这样的事情几乎天天在发生,小孩子嘛,不打架,玩什么?还有比打架更好玩的吗?你分不清哪个是打人的,哪个是被打的,没有人咬牙切齿地要打出对方的屎,没有人因为摔倒在地而掉过一滴眼泪,没有人因为被扯掉了衣服扣子而翻脸不认人,有的只是其乐陶陶。这,就是我的去了就不再来的两年天堂般的童年。只可惜,它是那么的匆匆,如一缕吹着槐花香的风,懵懂的少年还来不及学会细细品味,那么多的美好本该记忆的,却和老师讲的课一起,随着一朵随风变幻的云飘向了天那边。

本来,我们天堂般日子是该继续的,可该死的留级制度却毁了我们的伊甸园。当我们高高兴兴地搬进三年级的教室,四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却给我们带来五个同学,本是他们班的,却给了我们,其中有个叫马涛,有个叫郑海生。

一个月后,马涛转学去了向阳小学,遗憾的是,郑海生没走。在他被实验小学开除之后,他妈本打算给他送向阳小学的,可人家校长说什么也不要,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的大同小学。如此可以看出,我们学校是多么优秀了。当年我妈也想让我上向阳小学的,可惜我年龄小了点,报名时间又晚了些,只好来大同小学了。我的运气从小好得不得了,来大同小学还不算什么,跟郑海生同了学,才算好运开了始。

教室的墙上用火柴盒拼出一个青岛栈桥,占满了两个窗户之间的墙,在一个青岛市什么比赛中获了二等奖,是郑海生上第一个三年级时和他的同学的集体创作,而创意正是来自郑海生。丁老师一个劲儿地夸他,其目的无非要他不做个好孩子都难为情,世人皆知,郑海生的理想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郑海生就是郑海生,人送外名“龙海生”。我上一年级时,有回警察叔叔来我们学校普及法律知识,全校的师生坐了一操场。警察还没讲,校长先安排郑海生登场唱了首《万里长城永不倒》,声音嘹亮得像只军号,在我听来,一点不比电视里唱得差。操场上满是孩子们由衷的掌声,就连我们头上的片片树叶都在拍手。“龙海生”,非浪得虚名。

初来我们班时,还算老实,有些初来乍到的腼腆,可过了没多久就混熟了,一起弹球儿、扇烟盒、玩跳马。那天,他主动跑去弯着腰当马,一个个从他身上跳过去,马也一级级地在长高,最后是跳脖子,马只需低就头就可以了。该张绪跳了,他退出好远,郑海生像个雕塑一样老老实实站着。终于,跳马人风一般地飞来,凭着出色的弹跳高高跃起,张开手,像经过精确计算似的摁向马的脖子。可惜,他没计算到马会突然弯下腰,他什么也没摁到,直接从马的身上飞了过去,一点调整的时间都没给他,也许给他了,让他调整一下脸部着地的角度。也仅仅如此,胳膊都没打开,一动不动地像张洋画似的贴在地上,胳膊还别在身下。不用说,从那一刻起,郑海生就中了张绪的诅咒。所以张绪认为,他要郑海生去死,一点都不过分。

以前,自习课上就算没有老师也没人敢走出自己的座位,而他就敢走来走去,像个老师一样,还干起了维持课堂纪律的活儿。见有人说话,他就过去,问道:“谁让你说话的?写完作业了吗?”被他训斥的若不服,又反问:“你写完了吗?你管我!”他会好脾气的把他的作业奉上,那是他早就想好的计策,因为他字写得正经不错,速度也快,大两岁不是白大的,你连一页纸的一半都没写完,可他的呢?你得翻着篇儿地看。

在我们面前,他就像个超然法外的国王,随意地嘲弄与指责别人,而当那被他嘲弄与指责的为了尊严想要一份平等时,一场拳打脚踢就在所难免了。他大我们两岁,没人是他对手。张绪哭着扔出浇花用的塑料水壶,那是他手中唯一的武器,剩下的只有挨揍了。小蹦豆似的张科打不过了就吐唾沫,连唾沫加痰的啐郑海生一脸,气急败坏的郑海生愣给他摁了水龙头底下,大冬天的,棉衣棉裤全湿透的。刘长年像条死狗样的被拖在地上,拖来拖去,林聪鼻涕与眼泪横飞,皆拜郑海生所赐。每当此时,我总在恨恨地想,想把高高在上的打翻在地,又怯怯地怕,怕刘长年样的命运落在我头上。

我没有和他打过架,除了最后一次。也就是说,他没有打过我。四年级的一次课间,他追过我,我笑着围着操场上的两张破桌子转圈,他没能抓到我,因为上课铃响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打过我,因为我有个大我三岁的哥?张绪他哥都上初中了,还俩哥呢。因为我不好出风头?老实得能把脑袋钻沙子里的刘长年又招谁惹谁了?六年级有一次,差一点。那会儿电视里老有清宫戏,同学们常甩着袖子学太监打千,嘴里还“喳,喳”个没完。那天自习课上,他又自得其乐得叨叨个没完,跟这个说说跟那个说说,因为和他坐的近,他又叫我,叫我笑面虎,我向他拱拱手,他说:“怎么不喳了?”后来才知道那个字念“zhē”。我摔着袖子,坐在座位上扮了回太监。他说:“小孙子,很有表演天赋嘛,再给朕来一个!”

我很烦他叫我“小孙子”,我说:“我又不是奴才。”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奴才。”话音刚落,一串钢笔水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

“再说一遍!”

我没有再说,也没再看他一眼,只看了看我身上的钢笔水,是蓝黑的,他爱用的颜色,来自英雄牌钢笔。

下了课,他跟赵国华、林聪、魏志平说:“×养的孙嘉树很狂,不拾掇他不行!”他们劝他不要拾掇我,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郭小军跑来跟我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十分钟的课间,在他的喧嚣与我的静默间一闪而过。放了学,我在他之前走出校门,经过一堆碎石子时,我挑了两颗又尖又大的攥在手中。我老远就看见他骑着车出来,不回头却在听着身后的声音,渐行渐近,手中的石头攥得更紧。他从我身旁一闪而过,好像根本就没看见我。

他欺负了太多人,尤其是到了六年级那年。要毕业了,虽是小学,可也注定要发生点什么。就连杨程这样的都说:“我要有些人记住我,一辈子!”“有些人”自然不包括郑海生也不包括我。本来赵国华、杨程,魏志平跟郑海生很好的,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嘛。可就在六年级的下半学期,他怎么看这仨人怎么不顺眼。赵国华的头发被他薅下一把,被薅下了就再没长出过,五分钱硬币大小的头皮和他彻底告了别,就在头顶上,比婴儿的皮肤还要粉嫩,是至死不渝的颜色。从那之后,他老留长头发,剃个头都要小心翼翼。杨程三天之内和他连打了两次,脖子被他掐得鲜血淋淋,再使点劲,估计能把动脉掐破了。魏志平则哭得像个小娃娃,因为俩人一边打一边骂,魏志平不仅打不过他,口才更是差得远,郑海生说:“别绷着了,要哭就哭出来吧,哭瓜头子!”连他自己的眼泪都听从了郑海生的胶东人都极少听到的胶东话,越想越生气,眼泪放了闸,都省了拳头了,哽咽得几乎断了气。

林聪、赵国华、杨程、魏志平,还有我,我们生平第一次严肃地讲出了我们共同的曾经深埋心底的理想,在我们看来,它绝不亚于英特奈雄耐尔。不管他下次再打谁,我们决不会放过他,我们要他明白:这个班里没有谁是他可以欺负的,胡作非为是要受到惩罚的,骑在别人头上拉的屎撒的尿必由他自己吃下去。我们不认为五个打一个是件丢人的事,相反,我们为我们的理想感到骄傲,想想即将付诸实施的行动就血脉喷张,丁未黄冈之役的前夜不过如此。

一连过了好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郑海生出奇的老实。他和我说话,我客气地敷衍着,他和我开玩笑,我笑着却不做回应。说真的,我觉得他还真有些可怜。从那一直到毕业,他没再打过一个人,我们很失望。后来听说是郭小军走漏了风声。赵国华说郭小军是龙海生的狗,郭小军说赵国华是反咬一口,说他赵国华有本事自己跟郑海生打去,别有事没事拖着别人。如果不是我们拦着,他俩就打起来了。

我们的小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毕了业,留在毕业照上的郑海生老实巴交,安分得一只大鹅就能看住他。初中,我还和郑海生一个学校,大同中学,只是不一个班。常常见面,他对我很友好也很热情,有次放学,他一个人骑车看见我,非要带我,我真的不想坐,可是不行,几乎是给我抱到后座上的。

初中毕业后,再没见过他,直到后来打了他。我是我们班唯一打过他的人。

郑海生死前,林聪曾去看过他,郭小军也去过,听说有几个女生也去过,初中的。他跟林聪说起一件事,他说这件事他跟谁都没说起过。

那时他还在上幼儿园,一天放学回家,被一群穿着国防绿的半大小子截了下来,他们问他不好好走道儿,瞎屄叫唤什么?他说他没瞎屄叫唤,他在歌唱伟大领袖毛主席,幼儿园老师刚教的。他们大笑,问他谁是毛主席?毛主席叫什么?毛主席有胡子吗?毛主席还活着吗?问最后一个问题的人推了他一把,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他想了想说,毛主席死了。那孩子立刻抽了他一个清脆的大嘴巴,还拍着狗日的胸脯子喊道:“毛主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之后又问他:“毛主席死了吗?”郑海生攥着拳着说:“毛主席活着。”那孩子从另一个方向又抽了他一嘴巴,比刚才那个还要响。他说:“记住了,毛主席死了,但毛主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他说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挨打。他没有还手,他没有将不还手的原因归结为胆怯,他说当时主要是毛主席是死是活的问题在困扰着他,这个问题像个章鱼一样抓住了他,巨大的吸盘嘬得他无法呼吸,还不还手的问题已无暇顾及了。

尤其是上了初中,他挨了不少揍,极少还手的。放学的路上我还见过一次,初一那年,他被两个初三的家伙一通臭揍,抱着头,蜷缩在地,脚还别在自行车大梁底下。打人的人扬长而去,他缓缓站起,在他的兄弟的搀扶下,茫然四顾,像是一觉醒来,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没有他的尊严。在他情知不是对手时,他都是不会还手的,就像是当年他面前的刘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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