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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陈桥(20)

这件事我是这么想的,摊牌很有可能被拒绝,而我太怕被她拒绝了,哪怕只是想想都会一身冷汗。但继续磨叽下去,我身体和心理都承受不了。所以只能选择一种对我而言绝对安全的方法。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拒绝我,而我也保留了对她所有的美好记忆。这么干很有欲擒故纵的嫌疑,也不排除我会为此后悔的可能,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对策了。

我选定了一个告别的日期,但又把日子一再延后。心里想着一定要干净利落的解决,又盼着在最后的时候重温一下揽着她肩膀的感觉。当我把告别的话对她说出之后,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一句挽留的语言,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却让我失望。分手之后,她曾告诉我她真的感觉失落了,但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告诉了她告别的原因,她说我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她确实觉得我这个人没个正经的时候,不知道我是认真的还是在胡说八道。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也让我失望。分手之后,她曾告诉我相信了我是认真的,但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告诉她这段日子我很愉快,她说她也是,而且觉得我给予了她很多,但她却无以为报。我对她说:“不用回报,因为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东西——朵隔岸的花。”如果时空真的可以并存,我更愿意想像另一个时空中,我们在做什么?还是那句话,有想像总比没有强。在另一个时空中,她住进了我的房子,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之后,我就发现一个人的生活和两个人的生活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她住进我房子过程充满了潜移默化。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在我的房子里过夜,还得是在我反复央求之下。后来我发现她每次来我家的时候,都会带些日常用的小东西,比如喝水的杯子、洗漱用具或者花瓶之类的东西。我觉得这很正常,毕竟自己的东西用着顺手。慢慢的,我的房子就被她弄得不伦不类了。比如窗帘和床单变成了她喜欢的粉红色,沙发上多了几个卡通造型的靠垫,抽取纸被装进了绸布做的套子里,而且套子的造型还是卡通的。变化最大的要属卫生间了,那里一下子多了几十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小瓶子,就连马桶圈也被裹上了绒布。对此我也可以理解,毕竟马桶圈这种东西,女人比男人用的多。虽然经她布置后,我的房子住得确实比以前舒服多了,但我还是向她提出了异议,不过她对我的异议很不以为然。据她说,我的房子以前应该是属于猪才能住的地方,也就是说我是在她的辛勤努力下才进化成人的。而且她还警告我别不知好歹,因为她可以随时把我再变回猪。

在我的房子被完全女性化之后,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什么时候邀请她正式住进来。听到这个问题,我半天没缓过神。如果这还不算已经正式住进来了的话,难道是要我搬出去吗?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女人是很重视仪式的动物,比如做爱前应该先举行做爱的仪式,同居前也应该先举行同居的仪式。有了这些仪式,做的事情才算是正当的。否则就说明她们是很随便的人。因为我们没有举行过做爱的仪式,所以她才更加重视同居的仪式。按她的话说就是,已经便宜你小子一次了,还想蹬鼻子上脸吗?

除了居住环境,我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以前没有吃早点的习惯,自从她住进来之后,每天早上都逼着我吃早点,虽然我一点都没觉得饿。还有以前我经常要为下班后干什么费一翻脑筋,但现在我突然发现可以干的事太多了,但一件都干不成。因为无论干什么都要带着她,而她又对我的活动通常毫无兴趣。比如我喜欢打电子游戏,但她觉得我玩的游戏太血腥,并且认为这种行为太幼稚;我喜欢泡吧,但她觉得太浪费,而且认为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是好人。这样一来,我的业余时间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陪她看爱情电视剧,而且还要表现出对剧情非常关注,否则她就会说我冷血。以前我经常半夜才回家,但现在那种自由的日子已不复存在了。无论我加班还是应酬,都要向她请假,还要无条件的接受她的监督。总之,自从我们住在一起之后,我就觉得这个世上没有天理了。

虽然我曾对她的唠叨做过心理上的准备,但她唠叨的厉害程度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住在一起之前,我觉得我妈就挺能唠叨的了,但跟她比起来,我妈就象个自闭症患者一样沉默。而且她的唠叨总是重复,一个意思可以翻来覆去的说上几十甚至上百遍。我觉得如果她唠叨的内容要是换成了法条的话,应该早就拿下律师资格了。但这话我不敢说,因为我有的时候也挺絮叨的。

以前我曾想过,等她和我上床之后,扳扳她身上的一些毛病。现在我承认这个想法实在太天真了。因为她的毛病要是能被我扳过来的话,她就不是她了,而我也不是我了。比如我曾经试图纠正她让我猜谜的毛病。这个毛病挺讨厌的,如果我猜错了的话,猜谜就等于变成对其它错误的坦白了。经常在我猜的正起劲的时候,她突然来一句:“好哇,原来这也是你干的。”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痛恨自己干吗那么多嘴。

对付这个毛病,我采用了置之不理的方法,就是无论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还是一眼也不看我,我都假装没看见。但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个方法行不通,因为不用多久,她就会小嘴一撅流下委屈的眼泪来。等我上赶着赔不是的时候,她就一边用拳头使劲捶我,一边说我欺负人。这件事的结果是,我又得在她面前老老实实的猜上一回,还得好好求着她让我猜才行。

总之,在另一个时空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而且很甜蜜。现在正在商量着结婚的事。

最后这个故事终于要讲完了,在最后我还要一些事要交待一下。

赵匡胤当上了皇帝之后,对开封城进行了一次彻底的翻修。翻修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官人开封城的城墙拆了,因为他觉得这个东西实在是个祸害。据说在拆墙的时候,好多人都听到了城墙疼的傲嗽乱叫的声音。拆完城墙,赵匡撤又顺带用城墙的砖头把百姓开封城的房子和街道整修了一下。因为没有了城墙之后,官人开封城和百姓开封城就连在了一起,而百姓开封城的环境实在有碍观瞻。另外,赵匡胤还觉得为了他当皇上的事,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担惊受怕的也实在不容易。至于军人开封城被赵匡胤迁到了郊区。赵匡胤为圆脸小伙子们新建了一座更大的军人开封城。新建的军人开封城不是圆的,不是方的,而是三角形的。

赵匡胤还对开封城里的一些规矩进行了调整。比如在开封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明火。漂亮女人也不用再藏进地窖里了,因为赵匡胤觉得既然他的女人有跟人私奔的危险,那其他人也应该有这个危险才对,要私奔大家就一起私奔。赵匡胤还取消了所有进人开封城的条件,并打出了“开封欢迎您”的广告语。这是因为赵匡胤认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赵普回到开封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赵光义算账。为了防着赵光义突然变颜色,他还准备了一同油漆。在赵光义刚一转眼珠的时候,就当头泼他一身。其实他根本就不必这么费事,因为赵光义也憋着找他算账呢。因为他在陈桥驿把赵光义所有的财产都捐献了。当他们俩一见面,就双双泪流满面的扑了过去,又撕又咬完全不顾体面。后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僵,直到赵光义当了皇上之后才有所好转。

苗训成了大宋朝的护国军师,并在翻修开封城的过程中发了大财。因为所有新盖房子的人都请他去看看风水。不过赵匡胤心里还是对他腻歪极了。终于,有一天苗训在回家的路上又流了鼻血,他想起了赵普的话,就地坐了下来。路过的老百姓认出了坐在地上的是半神科学家,并且以为他正在采气,因为半神科学家好像都有这种嗜好。于是,老百姓们就在苗训的身边稀稀拉拉的坐了一片,因为他们也想沾点仙气。这件事被赵匡胤定义成静坐示威,就把苗训赶出了开封城。

苗训离开开封城以后漂泊了好多年,最后又回到了黑白小镇,并成为了镇里最坚定的黑白主义的拥护者。他的要求最绝对,不是黑就是白,连灰色都不许存在。苗训一生也没找到纯白色的女孩。

我和她分手之后,终于明白了对她的感觉原来就是“爱”。这么说一点也不肉麻,因为我真的相信它在我身上发生了。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她的样子也在我的记忆里日渐模糊,但对她的感觉却日趋强烈。也许我日后会与另一个女人共度余生,但她永远变成了一朵我心里最美的隔岸的花。至于她,也许会在想起我的时候,有一点点心酸吧。

在另一个时空里,我和她终于结了婚,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只是有时候碰上了还在单身的哥们,就对人家说:“别着急,天下乌鸦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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