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现在很安全,她和赛桃花在一起,不会有事的。”高全心里很生气,但是莫梨花毕竟是肖芳的亲娘,他说话还是有点客气。
“放屁,你那点心思,还想忽悠老娘,老娘不吃那一套。”莫梨花根本不和高全客气,她大骂:“今天俺豁出去了,只要不见到俺家芳儿,俺啥都往外面说。你师傅瘸腿龙根本就没死,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偷偷摸摸地回了家。刚开始还以为是看花眼了,俺就骗那个老东西去瘸腿龙的坟地里看……”
不等莫梨花说完,高全赶紧摆手示意,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只要莫梨花现在不说,高全就有办法,让她以后也不会说。眼下,只有委曲求全了。
“好,你别说了,我认栽。”高全表现得很无奈,他冲乡亲们说:“对不起了乡亲们,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着,高全伸出手,冲二娃说:“你把我捆了吧。只要梨花婶别在说下去,我任由你们处置。”
高全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二娃都没反应过来,莫梨花的那几句话,至于把高全吓成这样。难道,瘸腿龙诈死,还有啥目的?
二娃想不通,急得直挠头。
“赶紧的,给我捆了。”瘦猴也不管那么多,赶紧冲手下喊:“捆结实了。多捆几下,手脚都捆上。”
几个混混围住高全。高全站着不动,任由他们把自己捆起来。
乡亲们又被捆了起来,高全被单独绑着,跟前还站着两人,像是两尊泥菩萨,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莫梨花以为高全是真怕她,变得更加牛气,对蒋高山指手画脚起来。“哎呀,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坐在车里,快把老娘累死,赶紧找个地方,帮老娘揉揉肩。”
蒋高山看到莫梨花那副风S****,知道她话里有话。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莫梨花,莫梨花却假装浑然不知。
而二娃却一脸坏笑地示意蒋高山,赶快去安抚安抚这个老娘们。
蒋高山没办法,只得陪着笑,手扶着莫梨花离开了。
二娃等两人走后,对瘦猴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准备装货吧。”
瘦猴有些惋惜地说:“这批货少了那两个美女,要不然肯定能买好价钱。剩下那些,都是些歪瓜裂枣,看着都让人倒胃口、没性趣。”
二娃乜斜一眼外面,笑着说:“刚才那个咋样,半老徐娘很风S骚,要不要换换口味。”
瘦猴骂了一句:“算了吧,等这批货出手,老子到中大找学生妹,那些学生妹嫩得像葱白,这个老婊子骚得像发情的猫,块头又大,就我这小身板,还不累散架了。我还是不招惹的好。”
说完,瘦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摁了几下,拨通电话。
“大哥,这边都准备好了,那天逃跑的小子也抓住了。”瘦猴停了一下,继续说:“那两个水灵灵的妞不在,可能被这小子藏起来了。”
“大哥,放心,我让兄弟们都带上家伙,实在不行,****娘的。”
瘦猴接完电话,和二娃小声嘀咕了几句,出了废旧厂房。
此刻,郑青坐在车里,一脸焦急摸样,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时间,又时不时地朝废旧院子上空张望,生怕错过了什么。
这时,郑青接了一个电话。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开口说道:“高连长,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用人格担保,消息绝对准确。”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郑青眉头紧皱,紧咬下嘴唇:“好,出了问题,我负责。”郑青说。
郑青刚挂断电话,就远远地看到一行两辆黑色轿车朝废旧厂房开来。当轿车拐进废旧厂房里,郑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手紧紧地抓着真皮座套。
黑色轿车停在大院子里,五六个穿西服,打领带,戴墨镜的壮汉出了轿车,站在轿车四周,警惕地看着周围。
光头坐在车里,拿着手机说道:“有没有搞错,你们警察插不上手。军队凭什么封锁出城要道,他们管得也太宽了吧。”
停了一会,光头继续说:“我不管,今天必须出货,大不了我带人硬闯。”
“什么?我不敢。”光头冷笑道:“老子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又不是没杀过人,连警察都杀过,我怕什么?”
光头说完,捂着手机听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好好好,我不冲动,以后也不提了,这样好了吧。你赶紧协调,我等你消息。”
说完,光头挂断了电话,下了轿车,骂了一句:“妈的,大头兵吃饱了撑的,搞什么军事演习。演习还封锁出城要道,这不是扰民嘛。”
这时,二娃和瘦猴早早地等在旁边,看到光头出来,立刻陪着笑跑了过去。
光头听完二娃的汇报,抹着他的大光头,哈哈大笑,率先朝废旧厂房走去。
高全像粽子一样捆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看到光头被手下簇拥着进来,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你小子。有胆色。”光头夸了高全一句,又摸了摸光头,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老子就是爱才,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跟我,以前的账一笔勾销。至于那两个妹纸……”光头摸摸光头,说道:“你选一个,剩下的哪一个,我送人。”
光头的口气非常轻松,随随便便就拿一个女人送给另外一个人,他不仅不尊重女性,还妄自尊大。在高全眼里,光头就是十足的大坏蛋,无药可救。
“帮你干啥?”高全说:“欺软怕硬的事我不干,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干,贩卖人口的事我不干,买卖军火的事我不干。总之,伤天害理的事我统统不干。这样一来,你还让不让我跟你。”
光头摸着脖子里的金链,想了一会:“你这也不干,哪也不干,老子把你留在身边,当亲爹养啊。”
说完,光头站起身,冲手下摆手:“把这小子活埋了吧,留下他也是祸根。”
四五个混混听到大哥发话,走过来要把拉高全。
高全连忙摇头,大声叫道:“光头哥哥,别急啊,咱们好说好商量,怎么动不动就杀人。那多暴力啊。”
跟杀人越货的混混谈暴力,无异于跟佛祖聊圣经,根本不对路。
光头是真爱惜高全这个人才。干他们这一行,身边有个高手跟着,吃饭睡觉玩妞也不怕仇家来寻仇,不知道能省多少心。
光头连忙摆手:“你想通了?”
高全嘿嘿一笑:“我一个乡下孩子,怕死、怕事、怕被警察抓。”
“哈哈哈,多大点事啊。”光头拍着胸脯说:“不是跟你吹,哥们在中州虽说不是大哥大,但绝对不是小混混。杀个把人眼睛眨都不眨,就是杀了警察,也有人给咱善后。”
说着,光头语重心长地拍着高全的肩膀:“小兄弟,你这么好的身手,不跟着我光头打天下,实在是可惜了。我光头说话算话,只要你肯跟我,我保你在中州没人敢动你一指头。”
对于光头的吹嘘和赞赏,高全毫不心动。从小到大,龙云阳对高全灌输的都是高大尚的正统思想,别说跟光头混打天下了,就是让他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都会觉得浑然不自在。
不过,眼前高全有要事办,而且,郑青也对他寄予厚望,高全不得不与光头周旋,希望从光头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刚才,光头的那一番话,就让高全小激动了一把。如果不是光头警惕性高,及时转换了话头,恐怕他就说露出了马脚。
高全朝看看外面阳光普照,从日光倾斜的程度判断,此刻差不多到了中午。
想到这里,高全有些紧张,他和郑青约好的时间,如果他没有及时发出信号,郑青就会带人闯进来。
可是,约定的时间到了,高全还没有从光头的嘴里套出话来,单凭刚才光头说的那番话,还不至于把他怎么样。
高全心想,与其这样耗着,不如主动出击,看看光头什么反应。
“想让我跟你也行,但是,你得说清楚你们都干些什么生意,也好让我心里有数。”高全说:“我可不能像傻子一样,任由你们摆布,到时候替你们背了黑锅,还在那偷着乐呢。”
二娃听高全这么一说,心里格外高兴。大哥光头这么看好高全,只要高全加入他们的团伙,他在团伙的身份定会跟着水涨船高。
不等光头发话,二娃就开口说道:“全儿,你那么聪明,咋就不明白啊。俺们现在干的是贩卖人口,还有……”
胖子二娃心眼实在,他一心想拉拢高全入伙,也没想那么多,就想把他知道的那些内幕告诉高全。
可光头是何等的狡猾。他爱惜高全这个人才是一回事,让高全轻易掌握团伙的内幕又是一回事。
现在,高全还没有表态,更没有正式入伙,就让他知道那么多,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可是,胖子二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傻乎乎的什么都往外面说,气的光头狠狠地跺脚。
“闭嘴,你不说话,谁还当你是哑巴。”光头大骂。
胖子二娃的脑子转的不够快,没有意识到光头大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继续一副老好人的口气,对高全说:“全儿,赶紧答应了吧。别再惹大哥生气了,咱们干的啥买卖,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啪”的一声,光头一巴掌打在二娃的脸上,接着飞起一脚,踹在二娃的大圆肚子上:“头被门夹了,还是脑子里进水了,告诉过你多少回,别满嘴跑火车,就是记不住。”
光头狠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二娃,冲瘦猴说:“把他的嘴打烂,看他还长不长记性。”
瘦猴虽说和二娃有些交情,可大哥发话了,他不敢不卖力,找了一块木板,把二娃打得哭爹叫娘。
本来很羡慕二娃暴富的村里人,看着二娃被打得顺嘴流血,个个心惊胆颤,不仅不再羡慕二娃的大金项链,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