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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等闲识得东风面(3)

我想到刚才他们联合欺骗我的仇我还没报呢,我可不甘心。“刚才是我要帮人家的,所以我也勉强算是一小恩人,所以我也要加入茶楼。”“不行!”早知道二哥不会同意。“为什么我每次说什么你都要反对呢,二哥?”我不高兴的撅起嘴,“何况现在子清才是老板。子清答应就好。子清,好不好吗?”“我可以不答应吗?”子清看着我抓住他袖子的手。“子清最好了!”我兴奋极了。

“那在下可不可以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我继续在茶楼工作,当个伙计就好。”老板又开口了,“还有二位都是老板,我们是不是应该称呼这位公子为‘老板’,这位小姐为‘老板娘’呢?”“不行!”二哥这次的“不行”两个字说的格外响亮。

我们三人的气氛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这老板也真是的,白做这么久生意,一点不会察言观色,惹急了二哥我还怎么玩下去啊!“我只是偶尔帮茶楼出出主意,子清才是老板。以后你叫我‘蔓凝’就可以了。”“凝姑娘好!”老板给我行了个礼。“还有这是我二哥,你们以后叫他‘晟少爷’,还有子清就是老板了。”“晟少爷好,老板好!”老板见过了二哥和子清,“我现在就把伙计们叫来见过老板,晟少爷和凝小姐。”

见过伙计后,我就让老板从今天开始歇业,还要用黑色的布幔将茶楼围起来。

大家都很疑惑,但是现在我是老板了,他们不管有多少疑问只能照做。子清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可是大老板哎!“子清,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还有二哥也不想知道吗?”怎么没有人对我的想法有兴趣啊,弄得我都觉得无趣了。“反正你都是会说的,不管我们问不问,所以我们有问的必要吗?”二哥端起茶杯,和子清相视一笑。气死我了!我就不说,但是好像不说出来觉得有些难受哎!算了,被他们看穿就看穿吧。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你越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越是隐瞒的事,他们投入的好奇心就会越大。我让他们将茶楼的四周都围上幔布,这样外面的人就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样他们的好奇心就会被调动起来,就会投注更多的注意力。这样等我们重新开张,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大惊喜,他们就会来光顾,生意还不红红火火!”说完我得意的笑了。可是他们怎么没有反应,连句夸奖的话也吝啬说啊,我这可是21世纪的心理学啊!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个超级大震撼吧。

“听着好像挺有道理,反正这间茶楼就是给你胡闹的,随便你怎么样吧!”可恶的二哥竟然如此泼我的冷水。我转向子清。“我支持凝儿的想法。但是你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似乎没有征求我这个老板的想法吧。”子清淡淡的说出疑问。“哎呀,干嘛这么小气吗?相信我一次,我已经会让茶楼焕然一新,然后客似云来。”我说出我的豪情状语。“祈晟,凝儿好有干劲啊!”“我觉得今天接下这个烂摊子真是一个失误呢!”两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等着,我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然后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回到家我就开始策划茶楼的经营策略。

第二天我和子清来到茶楼,因为二哥去阿玛那就没有一起来,这样也好,等一切准备就绪再给他一个惊喜。

我让老板先说了一下以前的经营方式。真是太简单了,就是单一的茶水还有就是一些糕点和瓜果小吃而已。哎,也不能怪他,那时的茶楼都是这样的。

看来我得好好计划一下了,来给茶楼来个改头换面。

我把所有做糕点的师傅叫来,让他们每人做了自己最拿手的点心。

看着一盘盘五颜六色的糕点,再看看那些师傅的表情,我就知道此时他们一定非常得意,自我感觉良好。我用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桂花糕,然后问道:“这是哪位师傅做的?”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走上前来。“请问这位师傅你做的是什么啊?”那位师傅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没想到你连桂花糕都没有吃过?”“桂花糕?我还以为是大街上卖的糖糕呢!桂花的味道我可是一点没有尝出来,难道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要不大家帮我鉴别鉴别!”我轻轻放下筷子然后看着那个师傅,“你先来尝尝自己的杰作如何?”那个师傅没有再出声,我依次尝了所有的糕点,大多不合格,要不太腻,要不太甜,还有就是不够松软……只有一道五色羹让我觉得有点意思。

这道羹让人一看就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我仔细观察,发现里面飘着荷叶丝,百合,枸杞,还有玫瑰花瓣,而且有一种我最喜欢的水果,樱桃。我忍不住喝了一口,不是很甜,而且甜味里有一种淡淡的酸味,入喉以后唇齿间留着一股清香,令人回味无穷。“这是谁做的?”我指着五色羹,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从人群后面走来一个小男孩。是他?各位师傅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原来这个小男孩只是在厨房打杂而已。“这是你做的?”“嗯,因为我看到今天您要尝这么多糕点,怕您腻着,所以擅自做了这碗羹。”他低着头怯怯的回答。“谢谢你!真好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南。”看来这个孩子的胆子不是很大,也许是平时被欺压惯了吧。“我最喜欢你的羹了,可以再为我做一碗吗?我想带回去给我二哥尝尝。”小南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半天他重重的点了头:“好!我这就去做。”看着他兴奋大的样子,我觉得心里好温暖。

看着满桌的糕点,看来我要一一改进一下了。弄了半天都是我一个人在忙,子清这个老板倒是清闲的在一边喝茶外加看一场好戏。他是不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呢?“子清,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老板太名不副实了吧!”我冲着子清大声吼道。“因为有你啊,我知道你已经想好怎么办了,不是吗?我会支持你的。”他的一句话让我不知如何回答,看着他的脸,我沉默的低下头。

这茶楼的装潢也不合我的心意,我决定重新装修一下。这个任务我就推给了子清,我可不会让他独自躲清闲的。

“子清,我们把茶楼重新装修一下吧,就由你来设计。”我在心里暗暗发笑。看你还闲着。“好啊,你说的都好!”怎么没有一点反抗之声,太没意思了。“子清,我想在茶楼里增设一些书,让那些品茶的客人在喝茶之余看看书可好?”我想到在21世纪茶吧里经常会有的的服务。“好啊!”“那选书的责任又要教给你了。我去和师傅们商量一下如何改进糕点,写菜单。”

忙了几天,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子清的品位真好,他将茶楼设计的古色古香。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古代诗人写茶的诗句,“瑞草翠南天,春尖煮矿泉。绿波涤俗事,芳茗溢长轩。”“三献蓬莱始一尝,日调金鼎阅芳香。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贮之玉合才半饼,寄与阿连题数行。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二月山家谷雨天,半坡芳茗露华鲜。风辇寻春半醉回,仙娥进水御帘开。春酲病酒兼消渴,惜取新芽旋摘煎。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湖州紫笋来。”……首首写茶,句句说茶。

在一楼我选择了木制的桌椅,而二楼我选用竹制的桌椅。因为一楼我准备提供给平民百姓饮茶,而二楼自然接待一些有身份的人,不是我有阶级观点,而是入乡随俗罢了。明月王朝就是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就比如连姓氏也有区别。

平民都喜欢一些热闹的东西,我决定在一楼安排一个说书的台子,这样可以让大家多个乐子。在二楼的客人讲究的是一份静雅,喝的一份心情,自然不需要那些东西。另外我把二楼的雅间也进行乐重新装修,将四间雅间分别取名琴轩,棋苑,书坊,画栏。里面的布置也是恰合它们的名字,让不同喜爱的人都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地方。

我让师傅们每人至少有一样拿手的糕点,否则走人。这样使得他们为了保住饭碗,每天都在努力改进自己的糕点,我还让小南做评委,监督他们。也让小南出出平时被他们欺负的气,也是感谢小南的五色羹。另外我还想出如果客人消费到十两银子以上就赠送一碗五色羹,而且这五色羹是非卖品,这样就可以刺激客人多多消费了。

终于菜单决定下来了,那些师傅经过连日的刻苦钻研,糕点终于做的基本达到我的要求。我让伙计将每个糕点的名字刻成木牌挂在墙上。

看着我的劳动成果,半墙的菜单木牌,我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我让人在外面贴了告示:茶楼于十八日正式重新开张营业,届时有一个盛大的茶话会,诚邀各位才子参加,而且这天茶水费全免。

好累啊!连日来不停的忙着茶楼的事,突然想到自从那次在茶楼偶然与青梅的见面我还没有去看过青梅。而且茶楼要开张,我也想邀请青梅一起来。想着,我决定现在就去看看青梅。于是我对子清说:“我想出去逛逛,子清。很快我就会回来的。”“是去找青梅姑娘吗?早点回来,不然让你二哥他们知道你去了‘品花阁’就不好了。”子清居然知道我是去找青梅,还知道青梅是‘品花阁’的人。我疑惑的看着子清。

“你忘了上次你和青梅姑娘打招呼了,在茶楼里。”“那也就是说以前你就知道青梅姑娘,你去过‘品花阁’。”想到这些我居然有些生气,看着子清平时一副君子的样子居然也会去光顾那种风月场所。“连我们的‘凝熙格格’都去‘品花阁’找姑娘,我怎么就不能去呢?”子清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和你去当然不一样,我是去找朋友啊!”我生气的看着他的脸。“是祈晟拜托我去打听的,那天他也在不是吗?他怕你结交了不好的朋友而已。”原来是二哥啊!“那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告诉二哥青梅的身份啊?”我请求子清。“知道了,但是你也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要让人认出你的身份。”子清变得一脸严肃,“你先进去换套衣服吧。”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月儿看到我很是惊讶:“凝……林楚公子好久不见了。我家小姐好惦记你的。小姐现在正在跳舞呢,我带你去找她吧。”

青梅正在跳舞,她跳的真好,柔软的腰姿,轻盈的步履,但是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青梅姐姐,我来看你了。”我冲着青梅大叫。

“你真是的,那么大声也不怕别人认出你来。”青梅宠溺的责备我,“今天怎么来啦?”

对了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请青梅参加我的茶楼开张之喜的。“青梅姐姐,本应该早点来看你,只是最近我都快忙死了。”我开始激动的向青梅炫耀我的茶楼,“姐姐还记得上次我和打招呼的那座茶楼吗?哥哥将它买了下来,现在茶楼由我来经营。这段时间我就是在忙着茶楼重新开张的事。青梅姐姐,开张那天你可不可以去啊?”

“你邀请我去?”青梅有点不敢相信。“当然要请青梅姐姐去啊!我就是专门来请你的,还有月儿一起来啊!”

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关于茶楼的事情,突然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茶楼还没有起名字呢!我穿好衣服准备去找子清商量,当走出门的时候,浅儿问我:“格格,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我去二哥的‘沧雨楼’找子清有事。”“可是这么晚了,你去找林楚公子合适吗?”“对啊!好像是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今天我先想好名字,明天再问子清的意见就好了。”当我转身进屋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远处似乎有个人影,看不真切,也许是我这几天过于劳累眼花了。

在床上我反复想着各个名字,总觉得不太满意,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我问大哥:“大哥,十八日那天你有什么应酬没有?”大哥看着我:“没有吧,应该。凝儿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那样,那天你可不可以去个地方,到时二哥会带你去的。至于那是什么地方……现在保密!”暄妍没有和我们一起吃,自从阿玛和额娘去了“溪淳小筑”,暄妍就推说身体不好不和我们一起用膳。既然这样我决定不邀请暄妍,因为我怕她把茶楼这件事告诉额娘。

大哥看看二哥,又看看子清,但是他们只是埋头吃饭。大哥终于按耐不住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得到的回答是一片沉默。

我和子清一起来到茶楼,今天二哥也一起来了。我一路上都在想象着二哥见到茶楼的新面貌吃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凝儿,你怎么啦?今天祈晟一起去茶楼需要这么兴奋吗?”子清奇怪的看着我。“不是啦!只是我想到了给茶楼取的名字。”我总不能实话实说吧。“你为茶楼取了什么名字?”子清很是期待。

“清凝小馆,不错吧!很有韵味的,因为我们是老板,所以用‘子清’的‘清’,‘蔓凝’的‘凝’。”我自顾得意的笑着。但是一旁的二哥和子清却似着了魔似的一遍遍的念着“清凝……清凝……”。“不好吗?”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你觉得好就好。”二哥今天怎么抢了子清的台词。“凝儿,谢谢你!”子清更是奇怪的谢我。“不用啦!我也是老板啊,起个好名字才能生意兴隆啊!”我有点弄不清状况,“子清,等会你还要为茶楼写副对联呢!”“知道了。”子清似乎还沉醉在起名字的话题里没有回过神来。

一路上安静的可怕,我只是不停的看着奇怪表情的二哥和子清。

二哥看到茶楼的新面貌似乎没有我预想的那么惊讶,真是好失望。

子清已经将写好的对联让人去做成匾额了。但是却没有让人做最重要的茶楼名字的牌匾。“最重要的东西当然要自己亲手来完成。”子清看着我的时候吐出这样一句话。

这天子清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来,我知道他在做茶楼的招牌,所以我不想打扰他。而二哥被阿玛派来的人叫走了,临走时他看了茶楼一眼,那神情让我觉得仿佛心被无端的丢在风中,吹得失去所有的温度。

茶楼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我决定去找青梅。

“青梅姐姐,上次看到你跳舞,跳的真好。”

“好吗?”青梅的嘴角扯出一丝惨淡的笑意。

“跳的很好,但是……但是青梅姐姐,我总觉得你的舞蹈中似乎缺少点什么?”我若有所思后,说出心中的疑问,“我觉得你的舞蹈中没有灵魂……对不起!青梅姐姐我不懂舞蹈,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你不要介意!”

“凝儿,你说的对!没有灵魂的舞蹈怎么能叫好呢!”青梅的表情让人觉得心疼,“但是‘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的人生为谁容,又会为谁死,我的舞又是为谁而跳呢?”

我走到那幅“白梅傲雪图”前面。“青梅,”我没有叫她姐姐,“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由自己做主,人不能为谁而活,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爱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力气去爱别人。当那个值得你为他舞蹈的人还没有出现得时候,青梅,为自己而舞吧。”

青梅看着我,然后笑了,瞬间我感到百花齐放的光华出现在青梅的脸上。“凝儿,我教你跳舞吧,让我们为自己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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