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惊的差点哭出来,连忙推脱:“司命大人呐,小的这戴罪之身,如何受的起这么大的权利啊,您这是赏,不是罚!”
老司命云淡风轻:“嗯,为师大度,眼下正是用人之时,允你待罪立功,办的好了,一笔勾销,办的不好,前后账加起来一块算!”
见老司命态度强硬,明显是不想和她商量了。申屠可算知道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心思都没了,霜打了一般跪着,扁着嘴一脸萎靡。
老司命踹了她一脚,道:“当着列位师祖的面儿,跪好了!”申屠不情不愿地抬头挺胸,跪出一身傲骨。
接着就听老司命又轻飘飘地道:“你不是一心求为师责罚么,今夜你就在这跪着罢,反正天也快亮了。”
一边打呵欠一边往外走,嘴里还数落申屠的罪行,“你这兔崽子可叫为师好等!你倒好,跑去风花雪月,你可知为师为了逮你,不对,为了等你,耽误了多少时辰?小兔崽子!”
申屠垮着肩膀霜打了一般跪伏在地上,五官都纠结在一起,对那个素未蒙面的三皇子怨气满满。
册封大典是吧?全权负责是吧?嘿嘿,好!好得很!
夜晚太长,些许来不及换的烛燃尽了,明明灭灭地挣扎着要灭不灭,将申屠的半边身子都藏在阴影里,映着跪在偌大的祠堂中的身影愈发瘦弱。清凉的夜风卷着细弱的烛火扶摇而上,将申屠的脸染上斑驳的微红,使他原本就十分秀气的脸上平添了些妖冶。
只是他表情莫测,不知是不是在算计些什么。
几日后,三皇子沈蕴衡的大军平定了少数东弥国不肯归顺的残余部队,班师回朝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继而,大部队在申屠“被罚”半月后顺利抵达都城。
沈蕴衡镇守边关多年。只要由他带领的队伍,从未打过败仗,被大英民众私下皆称为不败战神。
是个神一般的传奇人物!
正是因为边关战事吃紧,原本十七就该封王的三皇子,一再被耽搁。这次的册封大典,足足迟了四年。
沈蕴衡归来那日申屠没去看,但听那鼎沸的人声也能想象的出是何种盛况。时候久了,人声渐弱,鼓乐之声却延绵不绝,一直响到了五更天。
第二日皇帝宴请群臣,申屠借以鼓乐声太吵没休息好为由没去赴宴。大英王朝的臣多着呢,少他一个谁看的出来?除了老司命骂了他几句“没出息,不懂事”之外,此事便这么过去了。
申屠就这么开始了册封大典的准备工作,其实说是由申屠全权负责,实际上他根本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吩咐哪哪摆什么花,哪哪缺什么草,那是礼部的职责。
册封大典真正用的着“司命官”的,只有两样——占星和加冠。
而加冠由申屠来做又不太合适,至少在明面上不合适。
大英王朝的皇子在十七岁时便要接受册封,继而离开皇城,移居封地,便是成家立业了。
加冠,顾名思义,是给受封的皇子颁赐象征权利和地位的发冠。只有正牌司命有这个权利和资格。
所以申屠就只要做好占星这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好了,剩下的全是老司命能做的,申屠想帮也帮不了。
占星是件折寿的事情,不然,申屠也不会死乞白赖地求老司命罚他以求避过这坑人的时段。之前他只是给老司命做助手,还能偷偷懒,现下由他全权负责,付出的精力,和之前简直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