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966300000033

第33章 观麒麟许姬传流言 劝君王樊妃动真情

辰牌吉时,庄王率朝中诸公于都门外为伐郑的十万兵马祖道饯行。庄王登高遥望,只见旌旗遍地,战马嘶鸣,如怒涛般席卷而去,不禁热血沸腾。

此番出兵,只因郑国再次叛楚,依附于晋。郑叛楚,则楚失一屏障;晋得郑,则击楚易如反掌,是以庄王决定再次出兵伐郑。

十万大军渐行渐远,庄王才乘玉路返回宫中。途经囿游,他只觉眼前一片炫亮,如云霞初升。定睛一看,原来是许姬在观赏奇禽异兽。庄王下了玉路,道:“爱妃,你怎么在这儿?难道囿游里又多了什么珍稀之兽么?”

许姬急忙趋前欲跪,庄王拦住道:“爱妃免礼吧。”

许姬道:“启禀大王,雩娄县尹遣人送来两只祥瑞之兽,名曰麒麟。这兽似驴非驴,似马非马,奔跑起来五色花纹犹如云霞,煞是好看。大王,这乃是讨郑之吉兆,战则胜之,即日可下郑城。”

庄王仰天哈哈大笑,道:“我楚国开国以来,历经三百余载,中间虽数有倾覆之灾,都赖我先祖披荆斩棘,励精图治。传至寡人,始见盛世气象,霸业巍然,震慑中原,天下始知楚乃泱泱大国也!”

“也难为了沈贾一片忠心,献祥瑞异兽,兆我楚宏图大展。善哉沈贾!”许姬有意将话题往沈贾身上引,只因她收人钱财、受人致使。

“沈贾那里乃蛮荒之地,年年干旱,他倒时时想着寡人。现在孙叔敖就在他的治下,也不知他管束得如何。”

“妾听说,孙大人并不安分守己,已然啸聚十万,好像有什么图谋。”

“啊!有这等事?沈贾怎么不奏闻上来?”庄王这一惊非同小可,眼睛里立刻多了咄咄逼人的光芒。

“可能沈贾驿传奏折,按序投递与哪位大臣了,也许很快就会到大王手里了。”

“哦。爱妃是如何知晓的呢?”庄王狐疑地问道。许姬心慌意乱,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个……昨日雩娄遣人送来麒麟,妾欲先睹为快,便易为男装,前来观看,却闻听押送宝兽的人说到了孙叔敖。自贱妾的步摇失而复得后,我就对他的官德人品处处留意,便忍不住偷听,他们说:‘令尹回归乡野也不享享福,硬是东跑西颠,号令十万之众……’贱妾可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妄诞之言,甘愿就釜镬之烹!”

“爱妃言之过重了。走吧,寡人到你那盘桓几时。”

许姬闻言,喜从天降,道:“贱妾给大王带路。”

庄王正欲随许姬而去,忽听身后有人奏道:“大王,屈大人有急事启奏大王!”原来是宫正庶子。

“叫他到景阳宫候着,寡人即刻就到。”庄王这样答道。

急急赶来的庶子一抬眼,恰好见许姬似有若无地朝庄王一努嘴,然后转过头去,再也不回过身来。

“是,奴才这就去传大王旨意!”

“爱卿,寡人得以国事为重,今日委屈你了。”

“妾不能为我王分忧,”许姬听得庶子的脚步声远了,才回过身来,无奈地说道,“妾知怠忽荒政,人君不为也。”

庄王又乘上玉路,赶回景阳宫。屈巫正在外面候着,一见庄王,赶紧行觐见之礼。庄王摆摆手道:“免了。有什么紧要事情进宫里说。”

“微臣与雩娄县尹沈贾派来送瑞兽的吏员闲聊时,有意问了问去职令尹孙大人的近况。”一进宫,屈巫就急切地禀道,“原来孙大人回乡后行为不轨,沈公又不敢管束他。臣就怕百濮之事重演啊!”

“什么事情这般严重?”庄王刚听许姬说过,猜想屈巫必是要说此事,却仍然这般问道。

“启禀大王,孙大人不遵法纪,游走四方,摇唇鼓舌,倏忽之间竟啸聚十万,意欲何为尚不得而知……”据屈巫所知,孙叔敖聚众十万是确有其事,至于“意欲何为”,他便闪烁其词,虚晃一枪。

往下屈巫还说了什么,庄王已是充耳不闻。他哪里还按捺得住,一拍几案站了起来,脸上黑煞煞的:“意欲何为?孙叔敖意欲何为?”

庄王发怒,皆因屈巫提起百濮之事。庄王即位之初,百濮啸聚群蛮达十万之众,与庸国、戎人合成一股滔天之势,从东南方攻打楚国,陈兵于选,逼近郢都,情势危如累卵,大臣甚至主张迁都于坂高。庄王力挽狂澜,与众将士振廪同食,同仇敌忾,战而胜之。想起这段旧事,庄王尚感惊心动魄。而今孙叔敖啸聚十万,意欲何为呢?

屈巫见庄王发怒,心中窃喜,脸上却都是忧虑之色,跽身跪拜道:“大王息怒!臣愿为大王分忧,前去期思查个清楚。孙大人或许另有隐情,亦或对去职之事心怀不满。臣闻孙大人每念及斯耻,未尝不汗出而沾衣。”

“寡人准奏。起来吧!”

屈巫并不马上起来,再次顿首道:“臣还有一事上奏。”

“讲来。”

“臣每见大王宵衣旰食,操劳国事,就心忧如焚。臣闻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主不可一日无相。臣观虞太傅在上不骄,在下不谄,守道而忘势,行义而忘利,修德而忘名,乃贤能之臣也。臣斗胆进一言,虞太傅当复令尹之职,可分君忧、担臣责。”

“唔?”庄王疑惑顿生,皱起眉头,紧盯着屈巫道,“此事是太傅嘱你来奏,还是你的本意?怎么又有此建言?”

屈巫吓得身子猛地一抖,支支吾吾地道:“臣实实是想为我王分忧。”

“待查清孙叔敖聚众一事再议吧。”

“是。臣遵旨!”

“慢!你若心怀私心,趁机报复,寡人定当治你的罪!”

“臣不敢。”

屈巫离开景阳宫,刚才的惊吓转瞬即逝,早将庄王的告诫置诸脑后。那个乡巴佬一步登天,执掌柄国大权,屈巫心里何曾有一天服气过?屈巫想,现在我终于掌握了你生死大权,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待我到了期思,乡巴佬你的死期便近了!

屈巫心里一高兴,就立刻想见到夏姬。自从那日当众出丑后,他就再没有机会与她私会。有时想起她勾魂摄魄的媚态,他心中的欲火就难以压制,简直是度日如年。现今那个老杂毛又随潘尪伐郑去了,真乃天赐良机,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轩车行到一处背街,屈巫换下官服,令乘驭驾车回府,自己则穿街过巷,去了襄老府邸。门房与丫鬟使女都是认得的,只消给几朋一贝钱,就可畅行无阻。这些下人们,哪个不是见钱眼开,谁还记得襄老的惩戒?使女用绢缎蒙住了鹦鹉的鸟笼,鹦鹉也不能再叫什么“讨厌讨厌”了。屈巫轻车熟路地进了内室。

夏姬也是日日思念屈巫,常常痴痴地发呆。猛可里见到意中人,那份欣喜自不必说。屈巫见到夏姬,魂儿早就跑了一半,几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喃喃地道:“想死我了!魂儿都留在你这儿了!”夏姬也就势紧紧地攀住屈巫的颈项。

二人云雨毕,夏姬娇喘喘地紧贴着屈巫的面颊,厮磨着轻语道:“自那日与君偶遇,虽然被老厌物责罚一番,但我的心已经随君而去,再也唤不回来了。君当设良策,让妾与君生生不离才是。”说到此处,她已是泪水盈盈。

屈巫心下不忍,对天盟誓道:“有负于你者,定当天诛地灭!我亦时时想着你,此生只要尚有余气,定当与你长相厮守。为今之计,只能相机行事了!”

屈巫万般不舍地出了襄老府邸,刚走了几步,肩上被人猛拍了一下,顿时七魂吓掉了三魂,回头一看,竟是虞季。虞季望着屈巫好一阵大笑,道:“小的没吓着大人吧?”

屈巫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只得强忍着,道:“贤弟是专程找我还是偶尔碰到的?”

“这还有什么讲究吗?在下有要紧事要禀报大人,找到贵府没见着人,就找到这儿来了,果然不迟不早就遇到大人了。”

屈巫想,他去过自己的府上然后摸到这里,难道是买通了家仆,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是到敝处还是到大人府上?”虞季边走边问道。

“到敝府吧!”他虽然向庄王力荐虞丘重任令尹之职,但不愿碰到那个老狐狸。

屈巫领着虞季来到自己的府邸,进了内书房,二人双双席地落座。仆人献上酒后退去,屈巫才正色问道:“贤弟找我究竟为何事,可放言相告了吧。”

虞季低声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听国舅说,孙归生与库兵一案现已审谳厘清,说是一桩冤案!”

“啊!”屈巫惊愕得嘴能吞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听谁说的?哦——国舅,国舅他他……怎么知道的?此事果真属实?”

“自从乡巴佬开了我的职衔,我就在国舅那儿混口饭吃,常与国舅一起议论朝野上下之事。今日朝餐过后,国舅拉我到他的内书房里说闲话,说昨日与申叔时在街上不期而遇。按咱楚国的规矩,小官遇到大员,必得从车后跳下,再跳上车,才不会失了礼数。国舅与大夫孰大孰小尚不好说,国舅觉得自己年轻,便下车朝申大夫揖了揖,申大人也下车与他还礼。国舅随口道:‘大人何事这么匆匆奔忙?’申大人沉吟有顷,说道:‘奉大王旨意,敦促并协助司败审谳府库被窃重案。’国舅又问:‘不是说板上钉钉的么?令尹府中的仆人孙归生乃重犯之一,还用再审?’申叔却说:‘国舅此言大谬,我就索性告知国舅罢!初步查明,孙归生与那个库兵是遭到歹徒的陷害,掉到陷阱里了。大王对大小之狱必以情而查,不日将为之昭雪。’如果真的替孙归生等人昭雪了,那个乡巴佬岂不就官复原职了?那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

屈巫被他一席话说得心惊肉跳、喉头发紧,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什么陷阱不陷阱的,哪一样与你家老爷子无关?如果朝廷真查个水落石出,你家老爷子第一个就跑不了。但是屈巫表面上波澜不惊,淡然说道:“见善则迁,有过则改,古之训也。大王英明,察然后知是非,非者必改,圣主之道!”

“屈大人倒将自己撇得出水芙蓉似的,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真的为孙归生昭雪了——孙归生算个屁,可他背后的主子就爬上岸来了。乡巴佬回到朝廷,执掌柄国大权,又得搞那些专门跟豪门公卿作对的一套。如果他要彻查下去,定会淘个河干水枯,虾蚌鱼鳖都得躺在俎上,任凭他剁、任凭他砍。”

屈巫一声冷笑,道:“贤弟你在跟我说笑话吧。我屈巫一没有出面,二没有献谋,三没有暗使门客参与其事——满朝廷的大臣都知道,我屈巫从来就不养门客。我只按祖制养有私卒,而且如今都应朝廷之征,由潘将军统率,前去讨伐郑国去了。”

“屈大人,”虞季急得嚷道,“祸到临头你还这般甩甩衣袖没事人似的!如果朝廷彻查下来,事情都叫家父一股脑儿兜下来不成?”

“嗬!令尊大人还得拉个垫背的啰?”屈巫心里一阵冷笑:跟我谈这个,你还嫩了点儿,浅薄得如同牛蹄印里的一勺水儿,弄不好还会坏事。至于你那自诩足智多谋的老爹嘛,他要是来与我坦诚交谈的话,我倒可以跟他好好议议,商量个对策。

虞季固然浅薄,却不乏自尊,见屈巫这么鄙薄,早就气了个半死。他起身而去,留下话中话道:“家父矜于细行,不亏大德。想朝他身上泼污水?哼!咱们好比游山之人,骤雨来了,谁都跑不掉!都得淋个透湿,冻个半死!”

望着虞季远去的背影,屈巫只觉得好笑:告诉你老爹去吧!叫这只老狐狸体会一下被猎狗猛追的滋味。他自会想办法保全自己的。

当晚,屈巫将乘驭叫来,狠狠地责罚了一顿,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不是你告诉虞公子,他怎么知道我在襄老府上?说,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乘驭见瞒不过去了,又怕皮开肉绽,只得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道:“虞大人来到府上遇到小人,追问老爷你在哪儿,我只得支支吾吾地说……”

“你就说了实话?今天老爷我饶你一回,以后若是再犯,打死喂狗!”

责罚过乘驭,屈巫令仆人收拾行李。事不宜迟,他要昼夜兼程,赶往期思,相机行事。

夜幕降临,樊姬传懿旨给宫正道:“我欲觐见大王,你面见大王时禀报一声。”庄王忙过朝政后,匆匆赶到凤翔宫。他不知道樊姬这么急着要见自己,究竟是为了何事。

樊姬正在灯下与侍女采菱缝补一件罗底墨绿九凤翔云长袍。那长袍是樊姬穿了十多年的心爱之物,竟被老鼠咬了指头大的一个洞。织室的宫女吓得半死,扑通一声跪下,恳求娘娘饶恕。樊姬道:“那老鼠是你喂养的吗?”

那宫女不解地抬起头道:“启禀娘娘,我从来不养这东西的,也没见别人喂养它。”

樊姬轻笑道:“既然不是你喂养的,你怎么能管住它不钻箱噬柜呢?”

一句话说得宫女破涕为笑:“谢娘娘赦免奴婢疏忽之罪。”

樊姬笑吟吟地道:“傻丫头,这点小事还值得大惊小怪的。”那宫女欢天喜地地去了。樊姬就与侍女采菱找来同色的丝线补缀起来。

“娘娘,还是叫织造尹照这个样儿再做一件吧。”

“这么好的一件衣裳,弃之岂不可惜么?只需补补就与新的无二,还是补缀补缀吧。”

樊姬与采菱正伏案飞针走线时,猛听得宫正喊道:“大王驾到!”樊姬赶紧出来接驾。她正待跪下,庄王抬抬手道:“免礼吧。”

庄王执樊姬之手进了凤翔宫,对跪着的宫女们挥挥手道:“都起来吧。”他一眼看到那件长袍针线补织的架势,便道:“你也太过节俭了。补它做甚?你若喜欢,叫织造尹照此重织一件何妨?”

“妾谢大王。弃之实在可惜,故妾不忍心。”

“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贤哉!”庄王很是感佩地说着,在宫内踱步不停。

庄王面露焦虑之色,似有满腹心事。樊姬一时不便问起,知道他可能还未用夕餐,便吩咐道:“快去御膳房令太官给大王安排肴馔。”

“不必了。寡人食不甘味,免了吧。”

樊姬惊诧莫名,暗想:大王生性达观,豪爽痛快,这刻儿却无心用饭,神情游移,定是遇到什么堵心的事儿了。她屏退左右,移步大王身边,轻声道:“大王,有什么心事,可否对妾一讲?妾愿为我王分忧。”

“你欲见寡人,究竟有何事要谈?”

“令尹府上仆人盗窃府库,群臣为了此事纷争不已,令尹为难之际请辞归隐,大王准许了……”

“此事不谬。寡人与你私访八家子庄时,已经告诉你了。你以为有什么不当之处么?”

“大王,在八家子庄时,咱们没能细谈孙卿之事。这几****细细想来,觉有许多话儿需说与大王听。妾以为,大王误听谬言,误会了孙卿。所谓贤君择人而用,贤臣择人而辅,大王与孙卿之谓也。大王听其辞请,朝廷去一贤臣干吏,实乃可惜!”

樊姬凭着女性细致入微的格察,觉得孙叔敖受了不白之冤,尚能体谅君王难处,忍辱负重,无怨无悔,请辞而退,真是千古循吏的楷模。她不能不替朝廷惋惜。如果大王悟己之非,追悔改过,复令尹之职,则江山幸甚。她想与大王敝开谈的就是这事儿。

不知怎么,庄王一听到樊姬这番话,就觉得十分刺耳,又觉话语中似有责怪自己之意,不禁怒火升腾。如果面对的是朝中的臣子,他定会双目眦裂,拍案而起,戟指而斥,有若雷霆。可如今面对的是他的贤妃,他不得不忍耐着道:“你身处深宫,对孙叔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孙叔敖治国有功,楚国兴盛,其功甚伟,但功是功,过是过。正因为寡人念他治国有功,其家人盗窃府库,当连坐的,寡人才赦免了他。”顿了顿,庄王恨恨地说道:“可是如今事态大变。你知道吗?他回期思之后,寡人始则心有不忍,暗自叹息,继则闻他啸聚十万之众,寡人才觉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呀!复职一事,待彻查后再行定夺!”

樊姬猝然闻听孙叔敖聚众十万一事,也不由得一怔。不过她细细一想,又觉得孙卿即便有此举动,也定有不为君王所知的良图,绝不会像朝中一些臣子所猜疑的那样图谋不轨。

“大王当知‘谗口交加,市中可信有虎;众奸鼓衅,聚蚊可以成雷’之理。”她说得忠恳切切,以至于面颊上泛起了红晕。

“卿之言太过偏颇,寡人并不偏信群臣所言。朝臣言孙卿不是者,并非都心怀歹念。可是善为政者,防患未然。如果坐视不管,酿成滔天大祸,悔之晚矣!寡人已遣屈巫前去探查。”

“大王!”樊姬一听说遣使为屈巫,忍不住惊叫起来,道,“大王所遣非人。屈大人素与孙卿不和,他他……”

“卿岂不闻,无偏无党,王道荡荡。可是历朝历代能做到这样吗?如果寡人遣别的臣子去,寡人亦不放心。卿亦知‘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道理。如果遣一个与孙叔敖声气相通的人,必然坏事也被说成了好事,故寡人愿遣与其志趣相左之人去探查。寡人亦知所遣之人非大德之人,已然告诫他了,谅他不敢挟私泄愤!”

樊姬见说服不了庄王,急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大王,还请大王三思啊!”

“哼!”庄王一拂袖,忿然而去。

望着庄王远去的背影,樊姬惊得丧魂失魄,不觉泫然流涕。继而她长叹一声道:“大王呀,何乃‘视尔梦梦,我心惨惨;诲尔谆谆,听我藐藐’乎?”

同类推荐
  • 重建大王坪内寿夫

    重建大王坪内寿夫

    坪内寿夫是一个相当特异的事业家。第一,他不象一般事业家,一心只追求“创业”的成就与名誉。来岛集团180家公司,除了二三家以外,大部分都是他人创业后,面临倒闭或业绩不振的状况下,由他接收重建的。第二,他所接收的公司职业种类不胜枚举。第三,他超越了一般性概念,忏然以独裁者自居,并以其个人的“人性”与“金钱”支配集团。第四,他置身于当代经济的褒贬漩涡,却愈见其毅力。第五,他同时拥有经营大战略的头脑,及注意细节小事的敏锐。这样特异的企业家是如何造成的呢?其特异所具意义如何?这种特异的创意与手法,是否可以运用在一般的企业上?这正是本书将解开的疑惑。一般人视坪内为重义理的“四国大将”,但在同业、同时代人眼中,他却是一个无视于达官显要、看法见解不同于常人的异类。
  • 智慧卓著的思想家(2)

    智慧卓著的思想家(2)

    本书精选荟萃了古今中外各行各业具有代表性的有关名人,其中有政治家、外交家、军事家、谋略家、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教育家、科学家、发明家、探险家、经济学家、企业家等,阅读这些名人的成长故事,能够领略他们的人生追求与思想力量,使我们受到启迪和教益,使我们能够很好地把握人生的关健时点,指导我们走好人生道路,取得事业发展。
  • 中国古代哲学的总结者——王夫之

    中国古代哲学的总结者——王夫之

    中国文化知识读本丛书是由吉林文史出版社和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组织国内知名专家学者编写的一套旨在传播中华五千年优秀传统文化,提高全民文化修养的大型知识读本。
  • 李鸿章全传之李鸿章传(第一部)

    李鸿章全传之李鸿章传(第一部)

    李鸿章,最具争议的晚清重臣之一,开启中国近代化进程的第一人。他是中国近代史上许多屈辱条约的签字者,然而中国近代化的许多“第一”又都与他的名字联在一起,如中国第一家近代化航运企业——轮船招商局、中国第一条自己修筑的商业铁路、中国人自行架设的最早的电报线、中国第一批官派留学生、中国第一支近代化的海军等等。国人骂他,是因为觉得他与晚清的许多耻辱有直接关系;西方人敬他,因为认为他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真正的杰出外交家。
  • 米开朗琪罗(布老虎传记文库·巨人百传丛书)

    米开朗琪罗(布老虎传记文库·巨人百传丛书)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产生了震惊世界的伟大雕刻家、画家、建筑家米开朗琪罗(1475-1564),他的艺术成就和历史地位甚至超过了达·芬奇。米开朗琪罗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自从他的天才创造被十几位罗马教皇垄断之后,他也被迫卷入了宫廷内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感情漩涡里,给后人留下了许多不解之谜。米开朗琪罗(MichelangeloBuonarroti,1475-1564)意大利文艺复兴盛期的雕塑家、画家、建筑师和诗人。生于佛罗伦萨。十三岁从基兰达约(Ghirlandaio)学画一年,后从多那太罗的学生贝托多(Bertoldo)学习雕塑一年,主要靠自学。
热门推荐
  • 夫人求您别作了

    夫人求您别作了

    【文案1】一座大型客船的豪华包间中一道女声悦耳爽朗道:“想要我帮你拿文件?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我要供着我”“哦?怎么个供法?”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问.“唔这个嘛.简单,供我吃穿住,供我读书,emmm暂时只想到这些,查漏补缺以后再说,怎么样?” “这算是养个老婆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那便好生考虑了”【文案2】029营的老东西们,准备好迎接我了吗?十二年前的仇,十二年前的人,放心,一个也跑不了!#男强女强##爽文##掉马现场#
  • 游戏少女怎么了

    游戏少女怎么了

    小说围绕着一个特别爱玩游戏的女生小宝展开,什么类型的游戏都玩,难免会产生不少的幻想,当幻想和现实生活产生碰撞,会有什么趣事发生呢
  • 猜凶4

    猜凶4

    如果世界没有罪恶,我宁愿我不曾存在。梦中出现的幽灵般的小女孩,她神秘的手势到底是什么意义?无论走到哪里,你的身边都会发生凶杀案――这恐怕真是西门通无法摆脱的梦魇了……
  • 龙族之苍白行者

    龙族之苍白行者

    因为龙四、龙五,太让人失望,由一名不知名作家创作的龙族系列小说同人续作。
  • 大唐隐相

    大唐隐相

    “那一年,王忠嗣二十三岁,李嗣业只有十二岁,郭子仪大一些,已是三十岁了。环环、环环只有十岁的样子,李白和老杜也很年轻。玄宗四十岁了,一个大叔级别的人。最好笑的是安禄山,这货竟然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与王忠嗣差不多大------那时我还想着,就做一个神童不香吗?干嘛要管你们的破事?”多年以后,李泌坐在隐宫中,和对面一个童子说着。
  • 一剑欺压天下

    一剑欺压天下

    自古“侠”以武犯禁。一个被视为魔头的人,沉睡两百年醒过来,建立了一个以武立国的时代。交流群:558221988
  • 予你余生安然

    予你余生安然

    任性小青梅×高冷竹马【甜甜甜,不甜不要钱了】大叔VS“纯情”小野猫*当陈安然知道自己的老师是许晟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是,他长得帅,他有钱,他高,他聪明,以及诸如此类的一大堆优点,别的也没有什么嘛!“安然,许老师怎么老是提问你,我在你旁边坐,他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安然,听说许晟是金融系最年轻的博士研究生。”“安然,听说许晟......”“安然,听说......”自打陈安然进入京大念书,这样的声音就没断过。但是谁又能想到他们两个人自小就认识。他嫌弃她头发长见识短,她嫌弃他闷葫芦。“许晟!”“干嘛?”“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一下。”“谈恋爱?”“想什么呢!谈一下你转学的事情!”
  • 木棉花盛开之时

    木棉花盛开之时

    〔(^_^)在起点,好像很少有人喜欢看青春小说,那小蟹改天把这本小说发到创世上去,(^_^)小蟹开始更新《分贝侠》(预测篇幅>200万字),希望得到各位的支持〕『感谢(不论先后,请对号入座):何人共与醉、fcb666、吾心明月、琉璃月·岚、我希望世界会崩溃、不变的守护、我哥哥的妹妹、起小点执法官』欧阳皓喜欢做舒沫喜欢做的事——吹风,喜欢听舒沫喜欢听的歌——小虎队的《爱》,喜欢吃舒沫喜欢吃的东西,喜欢看舒沫喜欢看的电影,喜欢他舒沫姐那头飘扬长发,同样也喜欢到台湾的“木棉城市”新竹园后街陪他舒沫姐一起去看……木棉花盛开。当木棉花盛开之时,你,是否还在,我的身边?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网游贱客行

    网游贱客行

    长期混迹网游的魏健,重生之后身无所长,不过这难不倒他,他打劫了破纪录的彩票大奖得主,打劫了一张彩票就一夜暴富。有钱就是任性,魏健决定继续网游这个看起来很没前途但很有意思的事;有钱就是任性,可以让他随心所欲的犯贱,让本是贱人的他,在网游贱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