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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闭上眼睛,按在冰上的双手一松便滑入江水(2)

冯子恩走得太艰难了,左腿一着地就一阵剧痛,因此,他几乎是一条腿在蹦——两手拄着树棍,一拄一蹦。快到了,再走一段就出灌木丛了,前方就是江岸。他看了看右侧前方古建禄的身影,又注意向江岸一带观察,只有从西边一带夜空中偶尔亮起一束探照灯光,转瞬又熄灭。还好,没有什么异常。

“嗥儿——嗥儿——”远山里传来野兽的哀号。什么家伙?大概是狼吧!冯子恩想,是狼饿急了,还是数十天激战的炮火赶得它们东游西荡、无处安身所致?对于狼的哀号,他并未感到丝毫恐惧。

咦,不对,好像有狗叫!冯子恩朝西边江岸望去,正值敌人的探照灯束扫过江面,只见江面黑青一片。探照灯熄灭后,狗叫声听得更清楚了,但是看不见别的动静。

古建禄也听到了狗叫声,只见他迅速卧倒,卧倒前还迅疾地向冯子恩打了一个手势。一定是他发现什么了,他在前边。冯子恩也迅速爬到地上隐蔽。

狗叫声越来越响。冯子恩听出来了,这种狗不像是朝鲜老乡养的普通狗,而是叫声与狼嗥相似,比狼的叫声短促些,但却更加凶猛。他断定这是敌人的军犬,是那种极残忍凶狠的大狼狗。不过他一时还搞不清它为什么叫,是听到了远处的狼嗥声才叫的?还是因为……冯子恩痛苦地意识到:如果这狼狗的叫声是冲他俩来的,那他们就难以脱身了……

冯子恩摸了摸后腰上别的那颗手榴弹——弹体冰冷而结实;他又卸下弹夹,数了数子弹的数目,还有十几发,可以抵挡一会儿。

“嗷儿汪!嗷儿汪!”刺耳的狗叫声越来越近。冯子恩支起上身,爬到一块山岩后,向两边山脚了望:啊呀——一溜人影直奔他们而来,已经离得不远了——如果是在白天会感觉到近在跟前!一个更小的黑影子一蹿一蹿地跄在前边——毫无疑问,是那条吼叫的狼狗,他娘的,看来先得瞄准它,最好一枪把它撂倒。

“喂——小古!”冯子恩压低声音向古建禄卧倒的方向喊,“你跑吧,往东边去,我掩护你!快跑呀!”

呜——呼啸的风飞旋而过。没有古建禄的回答,也不见他的动静。没听见?真急死人,情况明摆着,他怎么还趴在哪儿?

“喂,你跑吧——我掩护——”冯子恩又朝古建禄藏身的地方喊了一声。

嗬,这小子,真行!冯子恩忽然看见一团暗影蠕动着向山坡下爬着,动作十分迅速,犹如坡上蹿下去的一只獾子,灌木丛荆棘全无阻挡!

好了,他一定能逃脱!再过一会儿,敌人上来,他先瞄准那条狼狗,然后再……哎,怎么搞的?他突然看见古建禄从远处灌木丛里忽地跃身而起,顺山坡奔下,跑了一会儿,又折向东去。

哎呀!这个冒失的古建禄!

“哒哒哒……”枪声响了,是古建禄回身向敌人射击,射出一梭子弹后,他又向江岸东边猛跑。几乎同时,敌人的枪声也响了。冯子恩看见,那一溜敌人折转方向,直奔古建禄追去。

冯子恩狠狠朝自己太阳穴打了一拳,骂着自己:你真浑啊,居然没看出来,古建禄是有意暴露自己,把敌人引开,就为的是你负伤无法奔跑,无法躲过那狼狗的尖牙利齿……快些吧,你还等什么?他端起冲锋枪就朝坡下的敌人射击一梭子。

这帮愚蠢的家伙,在混乱的射击中,只顾盯着古建禄奔跑的方向……眼看着古建禄转到山坡那边去了,同时带走了狼狗的嗥叫和敌人奔跑的脚步声……

冯子恩想爬起来去追,慌乱中却摸不到那根当拐杖的树棍了。他挣扎着撑起身,总算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可一迈步就感到左腿股骨处伤口一阵剧痛,腿抖了一阵,便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跌倒在那块岩石旁,右腮撞到了石棱角上,顿时他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直到后半夜冯子恩苏醒了,那时寒风刮得更紧了。他感到身体将要冻僵。右眼似乎难以睁开,伸手一摸,原来整个右腮被石头擦破,肿起很高。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昏迷中冻死过去。他活动了半天手脚,试着用双臂撑起上身,向荒坡四周寻望,只见灌木丛的暗影在疾风中索索抖动,不见一丝人迹。敌人早已不见了;那么古建禄呢?他怎么样了?

他挣扎着用双臂支撑身体往上起,手臂一划,正巧触到他使用过的那根树棍,他连忙握紧那根树棍,一点点直起身……他成功了。当他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后,不禁为自己感到了骄傲:一个负了重伤快要冻僵的人居然靠着一根树棍用一条腿站了起来!

他开始拄着树棍往坡下走。他的伤腿不能着力,只是空吊着,只好双臂撑着树棍,用右腿向前挪动,走一步,挎在右肩的冲锋枪就要沉甸甸地晃动一下……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下了山坡,又折向东边,一步一步,丈量着汉江南岸的土地。迎面而来的寒风嘶叫着,卷起沙粒扑打着他的脸,弄得他两眼直淌泪水,难以睁开。要找到他、找到他……冯子恩自言自语着,竭尽全力和狂风搏斗,不让自己倒下。他呛着风,一公尺一公尺地顽强前进着……狂风不停不歇,一次又一次从江北疾驰而来,扑向他孱弱的躯体,他一次又一次拼死顶住狂风的袭击。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啊……他双目淌泪,喃喃自语道:别刮了,别刮了,容我再走一程,等我找到他……呼隆隆,又一阵狂风卷着沙石和雪片劈头盖脸压过来,他连忙侧转身,以减少风的阻力,同时双手拄紧树棍,右脚牢牢踏死地面。哎呀!他太不幸了——咔嚓一声,那根赖以支撑身体的树棍终于折断了,他跌倒在地,后腰上的手榴弹狠狠地硌了他一下,痛得他紧皱眉头,嘴角抽搐不停。狂风依旧如乱马奔驰,从他身上掠过。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有如被焊在了江岸的大地。

狂风的间歇中,他微微抬起头来,忽见距他十几公尺外地面上有一团暗影,好似一个倒伏的人,他一怔,便挪动着向前爬……

真的是古建禄!他扑上去抱住了他歪置的头颅,双手感到了他脸部肌肉的僵硬和冰凉!他走了,这样匆匆忙忙,甚至没来得及与战友说一声再见……冯子恩凝望着他的遗容,这个不久前还活生生的年轻人,现在却这样倒卧在寒冷的江岸。他脸上血肉模糊,青紫一片。棉帽也不知哪里去了,头发被血浸过,凝成了一块一块的。两手紧握,胳膊向两侧摊开。棉衣被撕开了,露出一团团凝着血迹的棉絮,胸口被近距离射击的子弹打得像烂蜂窝。靠近他的膝盖处,地上散落着几发冲锋枪弹,但是他的冲锋枪却不见了,手榴弹也不见了——大概是被敌人拿走了。

在古建禄遗体几步以外的地方还有一摊血迹,冯子恩断定那是狗血,因为他发现在那摊血迹旁边有狗蹄子蹬踹打滚的痕迹,而且血迹上还沾着一团团肮脏的狗毛。好样的古建禄,他打死了那条狼狗。冯子恩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没有在昏迷后被敌人俘获——唉,古建禄,我的好战友哇!你临死前还想到不能奔跑的我,怕狼狗再找到我藏身的地方,替我除掉了它,而你却……唉,我的好兄弟,我得为你报仇!不过咱们得先耐心等一下,等我先把你的遗体安顿好,我不能让你这样暴尸荒野……

冯子恩向四周望了一下,之后爬到一处土质稍显松软的地段,用手抠挖地面,却有如摸到一块满是锈砂的生铁。他发愁了。但是必须尽快办好这件事啊……他回转头眺望茫茫的汉江,汉江灰蒙蒙的,岸边蒿草在寒风中刷刷抖动着干枯的茎叶。要是把战友的遗体沉到江里倒不错,等于是水葬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他估算了一下到江边的距离,直线大约二百多米。就这么办!他下了决心,就一点一点地把古建禄的遗体向江边推,像滚一段木头一样;好在通向江边的地势是倾斜的下坡,差不多能推得动。

他爬到古建禄遗体旁,忍着伤痛跪起,将两手伸到死者身下用力向上翻。尸体死沉死沉,犹如冻结在地表。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翻了一个过儿——原来是死者身上的血把衣服和地面冻结到一起了。接下来好翻一些了,因为尸体冻硬,像一段圆木,一翻一滚,向斜坡下滑动。

糟糕的是天色不可逆转地渐渐亮了,附近地面的石块土块上已经发出白亮的微光。凛冽的北风猛烈地摇撼着近旁几株云杉,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好在已经临近江面了,再加一把劲,一定要赶在天亮前把这件事办完;一旦在敌人巡逻队出现时还没到达江面,那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天蒙蒙亮的时候,冯子恩终于将古建禄运到了封冻的汉江冰面上。他趴在冰上喘息了一阵,之后从右肩取下冲锋枪,检查了一下准星和击发处,还行。好了,这一回成功在望!先安葬战友,再为他复仇!

他望了望江岸开阔地,那条灰白的道路以及那条路后面向坡上缓缓升起的稀疏的灌木丛,此刻显得静悄悄的。风减弱了,灰暗的晨雾在四处弥漫。奇怪,那些兔崽子们都缩到哪儿去了?他愤愤地想。好吧,现在先不管他们,一会他们会来的,一定会叫他们来!

冯子恩歇了一会儿,又向江心推着古建禄的遗体,遗体在冰面上滑动着,推起来省力些。看看差不多了,他停了下来,借着晨光久久注视着战友的遗容,之后脱下自己的棉帽,为古建禄戴好,并且放下帽耳,护住他的脸庞。接下来,他又为死者把军衣抻抻展,看看他的鞋带儿开了,也去为他系好……一切收拾停当后,他从后腰上取下那颗手榴弹,小心翼翼地拧开弹柄后的盖帽……几秒钟后,手榴弹咝咝冒着青烟划一个弧形落到不远处的江面上。

他趴伏在冰面上,眼睁睁地望着那颗手榴弹在冰面上滴溜溜地划动,随即便轰然一响,碎冰块和弹片一阵雨似的哗哗落下来。

爆炸过后,前方冰面上出现一个窟窿,好像有缕缕水气向天空升浮着。冯子恩盯着那袅袅飘升的水气,一点点把战友的遗体推到冰窟前。水很洁净,呈钢蓝色,汩汩地从冰层下流过。他伸手向冰窟里撩了些江水,擦拭着死者脸上的血迹,同时感到冰凉的江水渐渐浸透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他将古建禄遗体头朝下,一点点送往水中……

不一会儿,江岸边大路上便响起了咔咔的皮靴声——一队美军巡逻队追踪着手榴弹的爆炸声赶到江边。那时,冯子恩早已爬在冰上,双手握紧了冲锋枪。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好家伙,十几个人,一色的美式军大衣,一色的钢盔,没错,不折不扣的美国兵!来吧兔崽子们,尝尝你志愿军大爷的黑枣儿!

白蒙蒙的晨雾里,那帮端着卡宾枪的敌人一路跑步奔到江边,一个瘦高个儿的士兵向江面指了指,大概是发现了卧倒的冯子恩吧,“呼啦”一下,全部卧倒了。

冯子恩没有开枪。他纹丝不动地卧在冰面上,脸贴冰面,忍受着极度的虚弱和伤痛以及冰面上浸漫过来的冰凉的江水。

这样过去好一阵,双方都没有动静。

敌兵们不能断定江面上趴卧的是死人还是活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那是个志愿军,刚才的手榴弹爆炸又是怎么一回事?谁投的?志愿军不会自己炸自己吧?

后来,那个瘦高个子敌兵试探着朝冯子恩打过来一梭子弹,“叭叭叭”——却不见反应。他们放心了,可能是具死尸。敌兵接着又乱放一阵枪,估计即便是活的也让这一阵乱枪打死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江面上。

冯子恩右肩中了一弹,大概锁骨被击碎了,鲜血急速流淌下来,在冰面上聚了一摊。其余的子弹都打在他四周的冰面上,打得冰屑四溅。他很瞧不起这帮美国兵:枪法太差了!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冰上,双手在怀里抱紧冲锋枪。其实不用他装死,他也差不多就要死了——血液将要流尽,体力早已耗完,唯有一颗心脏还在跳动……

敌人成散兵线向他走来,皮靴踩踏着冰面,发出橐橐的响声……近些,再近些……冯子恩用顽强的毅力又坚持了最后几秒钟,之后他缓缓地从怀中向前伸出冲锋枪。

“哒哒哒……”一梭子复仇的子弹从他的枪口呼啸而出。敌兵们惊叫着翻滚倒地。冯子恩痛楚地闭上双眼,知道自己没有射中一个敌人——他的右肩负了伤,几乎无法握枪瞄准了,手指也冻得僵硬难以弯曲。冲锋枪在他的怀中乱跳,一串子弹打飞了。

一颗子弹也没有了。他拖过冲锋枪在冰上一推,送入冰窟窿。之后他挣扎着翻了两个滚,到了冰窟窿前。敌人开始还击了,子弹刮风似的从他四周掠过。他先将双脚和两条小腿探入江水中,上半身留在冰面上,顿时他感到江流向下拽动他双腿的力量,刺骨的江水浸透了他的腿骨……他知道,这已是他最后的痛苦了,再过一小会儿,他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两手按着冰面,使自己的身体继续向江水里下沉。江水浸过了他的臀部,接着又漫过他的腰腹……就在他的头颅入水的一霎间,他抬头向天空望了最后一眼。

那时初升的阳光已从东山泻过来,碧蓝而辽阔的天空中有一只雄鹰在静静地盘旋。江岸高耸的山峰上,树林被阳光照亮了……

“道拉吉,道拉吉,道拉吉……”一阵舒缓的歌声似从沓远的天际飘然而来,他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痛苦的微笑,这微笑只一闪便消失了,接着他闭上眼睛,按在冰上的双手一松,便滑入了江水。碧蓝的江水冒了几个气泡,打了一个漩涡,然后归于平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些敌兵才战战兢兢地从冰面上爬起来,围到冰窟窿前,望着江水上漂浮着的一枚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布质胸章,一个个困惑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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