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初三年,女皇纳后当日。女皇拓跋云舒死于新后上官巍手中,同年女皇之妹拓跋浩渺即为改元郝静元年,立上官巍为后。全朝皆知此事,无人敢言。
同年,赵家大小姐赵奕然与亲季央。
赵家大小姐赵奕然是个有名的无所事事。在靖国都城汾城可是出了名的什么都不会。
要说这赵家大小姐和靖国世子可真是绝配。靖国世子风流韵事一大把,从汾城外到汾城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对象。从三岁稚童到耄耋老人凡是不分男女均是他的铁杆粉丝。
靖国世子徐靖呈和赵奕然是死对头。
这件事还要从赵奕然的家世说起。
谁都知道这赵府的小姐,从小就认识徐靖呈。偏偏这良人水火不容,她每次见到他必定会以某种事威胁他。有一次她干脆将世子府用火烧了。
赵奕然的恶名因徐靖呈而起。这两人就此结下梁子。
“大小姐我们这么出去会不会被老爷打死啊。”赵奕然的贴身丫鬟碧瑶问道。赵奕然笑着看着身后的丫鬟,一副不要紧大小姐护着你的样子。碧瑶看着自家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当初小家去烧王府可也是这副样子的啊。
眼见着四周无人,碧瑶先一步对赵奕然道:“小姐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赵奕然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出门游玩的机会,何况这可是她准备了好久的计划。她怎么会此罢手?
赵奕然面不改色,言笑晏晏地道:“碧瑶是不是本小姐对你太好了?你就连这么一点小要求也不听本小姐的了?”
碧瑶是个丫鬟从小在赵府长大,赵奕然待她一直不错。这小丫头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更加富贵。这赵家大小姐却败坏了名声,跟着她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碧瑶心上早就不想同这位大小姐在一起了。只是嘴上一直没说,心中一千万个不愿意。
她想了个办法,于是道:“小姐不如这样,你看?”
她在赵奕然耳边耳语了一会儿,赵奕然听了她的话,立即拍手叫好。
汾城的大街上,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中有一位青色长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剑。其他人在男子的眼中不过是浮云。这男子朝着正在走路的赵奕然望了一眼。
男子叹道:“此女之命,贵不可言。习武奇才。”
赵奕然不知,这男子的一句话,几乎改变了她的人生。
男子上前拦住赵奕然的去路,赵奕然今日倍感不爽。先是碧瑶不肯陪她出门,再有就是这个人居然挡在她面前。她往左边走,那个人就往左边挡住。她往右边走,那个人就在右边挡住。
赵奕然忍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这路这么大,你挡着我做什么?”男子很高兴赵奕然终于开口说话,他还惊奇地发现赵奕然的声音非常好听。几个意外发现之后,男子马上将剑摆在他与赵奕然之间。赵奕然看着男子手中的剑,有一种想扑上去抢过来的冲动。
不过她马上醒悟过来,这人拿剑不会是想砍死她吧。
她转身怕了没多久,男子从她的头顶飞过,有一次挡在她的面前。
她几欲狂抓,有没有搞错,这男子还会飞。她赵奕然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赵奕然心中默念道:“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这样掩耳盗铃的方法是赵奕然的死对头徐靖呈告诉她的。徐靖呈人长得不错,别人都说他是内涵高修养好。可是赵奕然看,徐靖呈就是会在众人面前做样子。且不说徐靖呈那文武双全的范儿是靖国少女心中的倾慕对象,就是他弄说起故事来也是没人敢说排在他前面。
他曾经告诉赵奕然,遇到危难只要心中默念就会逢凶化吉。
赵奕然现在的表现正是拜徐靖呈所赐。
当然在她默念两句之后,发现男子手中的剑依然在手上,剑并未出鞘。赵奕然顿时松了口气。正当她放松警惕的时候,男子的剑突然从剑鞘中拔了出来。赵奕然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她真该看一下黄历再出门的。
赵奕然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位大侠有话咱们好好说。”她伸手碰了碰男子手中的剑,道“你说是不是啊。”
男子见到此刻的赵奕然,笑道:“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儿女。”
就这样赵奕然稀里糊涂成了这位男子的关门弟子。
而这位大侠级别的人物,江湖称呼——关少叠。
说起这个关少叠不得不提起另外一号人物。
关少叠一生拜武林宗师黄衣为师,在此之后为学医术又先后拜了几名师父。武林中最清晰的记忆是这位关少叠的医术奇妙,不少人以为会于天命也被关少叠救活。关少叠也有个怪脾气,非善人不救,非穷人不救,皇族坚决不救。这三不救让世间多少人叹息。诸如关少叠的身世也随风飘散。不过关少叠的风流往事却是没人敢提起一个字。
皆因关少叠风流韵事当中的某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净紫帆。
这里还是回归主题说说赵奕然。
赵奕然被关少叠抓起来后,被关少叠威胁说:“你是选择跟着我呢?还是跟着我?”
倘若赵奕然还不答应,关少叠又说了一条,他让赵奕然从山崖上跳下去。谁知道赵奕然出乎意料的选择跳下去。关少叠收个徒弟可谓是一波三折。最后硬是赵奕然十几个条件出来,关少叠全忍着心疼答应了。
自此赵府大小姐,好像从汾城消失了一般。
赵奕然开始拜师的那一天,正好是中秋。
她站在一片竹林中,看着满目的翠色想起了家中的亲人。不过就是那个从小到大都纵容她的爹。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都因为关少叠而改变。
就在这片竹林里,赵奕然学会了怎样使用银针,怎样下方子。有时候她会跟着关少叠学乐律。这历朝历代的历史。当然这期间少不得被关少叠罚。赵奕然经常因为一点墨水多点了的画,被罚画几百张画。
山中岁月根本就没什么,等到赵奕然出山那天。
她已经从一个只知道玩耍的人,变成一个身怀绝技的少女。
再次回到汾城,赵奕然十七岁。
过了年就要成婚的赵奕然亲自去见了季央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之后赵奕然很是怀疑当年自己的决定。为何会让父亲定这门亲事,先不说那季央是个怎样的人,光是他在汾城的窑子里留下的银子都被汾城到处传唱成歌。那季家的少爷,虽说有些文才可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
赵奕然本想着也就这次会逃婚,没想到那季央爱慕虚荣居然……居然向当朝静良公主徐筝求婚。那季央不知卖了什么好事,公主居然也同意了。
圣旨一下,赵奕然找到了季央。
季央长相有几分白,但在赵奕然心中也不是那种很白的类型、赵奕然见他隔了一层薄纱,他只是冷静地道:“央将娶公主,奕然可为妾。”如果说当初赵奕然不相信这个季央有多恶劣,那么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信。这个人站在那里样子还是不错的。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看着怎么欠抽。
赵奕然抽出手,一只发簪由她手中射出。那发簪正好从季央的头顶上飞过。那季央也是个世家子弟,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吓得腿发抖。那双眼睛都不敢看帘子后面。赵奕然轻蔑地说道:“你不过如此,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哼……”季央以为又会有一只簪子飞出来。原本发抖的腿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季央整个人倒在赵奕然的面前。
赵奕然笑道:“早就不满意你这人了,如果说花街柳巷逛遍了还没得什么疫病。那也是运气好。不过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季公子。”她停住脚步,“哦,是季驸马爷。”
季央这辈子不是没见过赵奕然,只是见到她的时候她才不过三四岁。
小时候的赵奕然长得很一般,很多人看了都不觉得怎么样。后来赵奕然又和世子结下梁子。整个靖国都在痛骂赵奕然。这季央就算是个纨绔子弟也是知道了。靖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世子。
世子十三岁就开始带兵打仗。到如今也有了七八年。
季央还是娶公主也不敢娶赵奕然。
赵奕然计划好了不嫁季央……
翌日,季央收到了一份文书。打开一看上面写了四个大字,烟柳画桥。
季央也是读过书的人,自然之道那是什么意思。
想起那日赵奕然骂自己的,他当即就把文书扔了出去。
碧瑶躲在季府的墙角仔细看着这一切。回去给赵奕然讲解了一番。
赵奕然自然是笑得乐不可支:“就那点东西就把他给气到了,这季央不过如此。倒是我高看了他。”
碧瑶即刻奉承道:“小姐不想嫁给那个纨绔子弟,老天都在帮小姐。”
赵奕然道:“哼,本小姐压根就没想过嫁人,何况还是个爱慕虚荣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