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作忙，加班，我下班步行总是走在闪烁的霓虹灯里。街口新开了一家店子，当他们把鲜红、屁股般大小的“足浴、保健、指压”等字贴上玻璃门，里面沙发上倚靠着几个浓妆艳抹待解救的失足妇女的时候，我的心思活焕起来了。
这些装着厚实玻璃门的小门面房里端坐着一列女人，她们看上去：文静温和，不疯不躁；胸口袒露着，不拘不怯；都是白晃晃的大奶，不瘪不垂；明码标价，不欺不诈。店子就开在小卖部、小诊所、餐馆、理发店的旁边，跟日常用品店毗邻。如果说去买牙膏、吃饭、理发是日常消费，那么和他们并排在一起的店面，既然存在，就说明可以进入日常。性似乎是摆在台面上的一种商品。
这段乱糟的生活中，让我产生了一个歪曲的邪念——谈恋爱不如召妓！每次出去都要花上几百块钱，吃饭，还给女人花上心思，花钱买各种物品，换来的是堆的责备和轻蔑，还有受气。她发脾气，需要你安慰，需要你哄，需要你低下头，当你想和她做男女该做的事情的时候，她就说她有原则，都是圣洁的处女，牵手像是占了大便宜，勾肩搭背就是割地赔款，而小姐，花一定数额的钱，会让你得到充分满足。如果在路上遇见了一个销魂的女神，你想吊丝可能一辈子都摸不到她的手，欣赏不到她的玉体，甚至连知道存在的机会都不会有，但在小粉屋里，花几个臭钱就能解决问题，所以，上天关上了一扇门，却不知道门角有个耗子洞。
我想自己能不能体验一下，有人赞誉它，有人唾弃它，但是里面到底怎么个回事，难道自己就任凭想象和流言支配？门又没上锁，没人站岗，又不需要审批，花两个钱就行，全世界都禁烟禁毒日，又没有禁娼日。去摸摸她们的大奶，顺便照顾了一下生意，片刻之后，我们又回归到圣洁，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继续扮演着好好男人好女人的角色。尽管这么唆使自己，但那些玻璃窗看似透明，却胜似铁墙铁壁。里面红色的灯光就像是炉子里的火，刺目灼人。我不敢进去，只在路过时从黑暗角落里死死的去盯着里面像商品的性感大波女。我变得如此庸俗不堪，眼神里喷射着欲火，与迎面走来的男人一样，都是一双饿狼似的眼神。要是在多年前，我会高傲的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跨近这个圈半步，不会与这个族群的人有半点干系，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如果一条大路足够宽敞顺畅，就不会有人去钻旮旯缝隙了。社会是一个整体，没什么跟你是绝对绝缘的。
往来多趟之后，没发现警察在里面抓人，使我做嫖客的意志逐渐坚定了起来。想到男人为什么辛苦挣钱，男人吃饭简单，一件T恤穿几年，娱乐就是玩电脑，省下钱来不都是为了娘们吗？于是我改变了下班的线路，绕一绕，绕过每天上下班的线路，去比较生僻的角落找准机会进入。街上岔路很多，随便拐个弯就遇到一家，远远的从玻璃门里投射的粉红色灯光就像是召唤。走近了发现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在玩手机，她们看上去年龄不大，相貌跟我在学校公司遇见的没什么差别。她们发现了我。我的心脏像是被只猿猴挠扯一样。尽管人行道上没有人，但是路边车来车往，说不定哪辆车里就有同事一眼瞟到了我，从此身败名裂。我还是没决定好，因此没迈进去。我继续前行，沿路又遇到了三四家打着按摩保健招牌的店子，灯火更诱人，可我害怕女人灼灼的目光。她们穿着晚礼服，像法官端坐着，我要是进去了必定遭受审判。我实在是很害怕。又拐了弯，插过一条小巷子，上了另一条街。这里有夜市，摊位上一排排赤红，被烹死的小龙虾，还有猪的各种边角部位，口条、猪鼻、鸭舌，牛的生殖器这些怪异食物，人们挑挑拣拣。这里更热闹，粉色屋就开在夜市边上，里面灯光更亮、更粉艳、更豪华，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难道不能开在僻静的地方吗？女人的奶上不会散发扫兴的烧烤油烟味吗？难道他们卖的就是烤肉味的，跟催我肥的薯片一个口味？灯泡难道不能换个小功率的，省电又节能，非得要挤在超市餐厅旁边？这也太为顾客提供方便了。如果不是法律压着，他们绝对比任何服务机构更为顾客提供方便。又路过连着的几家，外面装饰着罗马柱，里面大理石，像是座大会堂，进去还要踏上去好多台阶，上到这里的，估计整条街上的人都会看见嫖客中的凯撒。有的在房产中介旁边，中介公司十点都是灯火通明，人坐得满满当当的，即使半夜都盯着过往的路人是否花个百八十万买楼。就这样，一连错过了几家，我想到了住处也没几家了。我今天一定要进去，以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男人要带点生物特征，就是每天死死压住的那些。自慰又有何出息？我一路琢磨，如果是怕羞怕名声臭掉，但假如这条街上我能遇到一个我认识或认识我的人，我就绝不进去。这个理由毫不费力的得到验证，我上班一年了路两边的人一个不熟。假如有邻居试图把女儿介绍给我，我就不进去。我还是劝自己省省，这种白痴的假设都敢做，比做末流嫖客更无耻。说实话，在这座城市，我只能算个尘埃，存不存在其实没什么关系。
我离住处更近了，只隔一条街。这是我今年觉得最快的一次回去。这条街上还有一家，两层楼的式样，楼下开店，楼上接客。我想如果错过了这里，恐怕今天的计划就泡汤了，我不想计划落空。当我鼓起勇气，准备迈进这第一步的时候，突然有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插在我前面，刚到门边就被那些露着亮白长腿的妞迎接进去了，是个老嫖客。我不愿意跟别的嫖客碰面。今天是不是世界禁娼日，怎么完全不适合嫖妓呢。
我这人有个毛病，产生了念头之后一定得去实现它，非完成不可，因为不光我有期待，我的下体也有期待。我闷头闷脑唉声叹气的回到了住处，像头野兽进了笼子，十分躁动不安，连看了几部黄*片都无法缓释。我想自己第二天哪怕是被判秋后问斩也要去。第二天天气不好，空中飘着霏霏淫雨，最近网上报道全国大规模扫黄的新闻，恰好又遇到了很多店关门。我对这座城市很失望，连堕落都没法满足我。城市这么大，相信不会全都关掉。我想到曾经闲逛的时候遛到了南边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有人用铝盆盛着大鱼在那里卖，人行道上银晃晃满是鱼的鳞片，鱼躺在那里脱了鳞，女人躺在那里脱衣。那里有指压按摩的消费店，并且街道安静，到了晚上黑得要打手电筒，根本认不出谁是谁。我拐了个大大的弯，像个成年男人那样昂首挺胸朝那边迈去，我说我就是成年人，但是成年就不能代表能当嫖客，这个站不住脚的理由让人发虚，双腿打颤如入泥沼，越陷越深越艰难。我索性想到了绝的——仇恨！想到了自己追求女人遭受的种种冷遇和挫折，屈辱和无奈。这一招很管用，像匹骡子吃了一闷鞭，直接硬生生的拉开“芳芳”发廊的玻璃门。我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女人很土气。可偏偏这时候，家里打来了电话，我只得外出接电话。家里给我说亲戚家遭遇了疾病灾祸，种种不幸，我感同身受，但是今天绝对不是来感伤的，今天是来找乐子的。我挂掉电话后，转移了这个全是丑妇的窝点。这行业竞争很充分，几步之外，灯火迷离。我进去了另外一家叫“巴黎夜”的休闲指压房。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两个女人。一个胖女人非常热情，另外一个漂亮女人却比较冷漠。胖女人带着我上了二楼。这是隔起来的楼房，里面放着几张老旧人造革单人皮床，上面有个奇怪的洞。我想到了刑具和满清十大酷刑。我说包夜，想把她们带到我的出租屋里淫乐，那是我主场，而这里可能会随时被警察抓，还会被罚款拘留吃牢饭，但她们不是太愿意，她们说价钱会是这里的一倍，在这里爽就行了。我想到价格对比，便同意留下，省下的钱还能称好几斤肉呢。她们带我下楼。刚才楼上参观是她在故弄玄虚，其实有暗室。她弄来钥匙，打开了一面墙上不起眼的小门之后，带我我进了密室。里面有很多小隔间，除了床以外没别的设施，可以容下好几个人同时性*交，真是座性*交车间。看到这些隐蔽设置，陡然有了做违法勾当的范儿。这是家低级的地下妓院。于是顺便找到最靠里的这张床。我其实想先跟她聊聊天，我好奇她们的生活，过往，为什么会走这条路，还失了足，失足到底对人生影响有多大，对人性的塑造有何副作用，我愿意跟她拉近关系。我似乎对什么人都有一肚子的话说。她话不多说，她说顶多给我三十分钟爽。我还处在紧张兴奋期，想缓一缓，但是她开始算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让她开始吧。她让我放松，说笑安慰啥的，让我对她有兴趣，她拿出些专业用具--纸巾，从抽屉里摸出安全套，尽管是暴利行业，套子用的却是杂牌便宜货。她让我想到了石油工人。她要来开采了，只是她是人工，比较原始。我看着石膏板墙上吊挂在钉子上的那盏橘黄色爱迪生发明的灯泡时，我其实挺后悔来这地方。紧张焦虑，唯恐被抓，没有情调，没有沟通，她身材差，手艺糙，采出石油，支付工钱，然后滚蛋，像是在处理一堆案板上的肉。我突然想终止，我对她说现在要是离开怎么算钱，她说照样付钱，那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吧。她的肥胖让我总是将目光转移在那盏灯上。它在忽大忽小的膨胀，变得有规律。灯光变得模糊了，散开了。
服务结束后，她拎着小橡胶袋“石油”，像是拎着的战利品。安慰我说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还包什么夜，不是为我节省了一笔钱？
“节省的就是赚到的。”她说。
“你是下一个李嘉诚。”我说。
嫖妓让我赚到了钱，她真是个不简单的经济学家。我问她可不可以加她的微信，她说可以，她的微信叫“边缘人”。我和她都是这样定义自己的身份，看来有缘。逢场作戏，寒暄了几句，我从冒牌货骚客完全过度到货真价实的嫖客。
她问我要不要从后门出去，我说没什么关系，因为我还要勾搭一下那个漂亮妞。我找那漂亮女人要微信号码的时候，她一口拒绝。看样子漂亮就是高傲，到哪里都是这副德行！
在她们的房间里看不到外面，因为玻璃门有反光的缘故，索性也不会受到来往人的视线和目光，目光都是带着重力的，压人。我出了门，走在回去的路上。疲惫乏力，满嘴塑料味霉味，连吐了好几口唾沫。
回来立即洗澡。我想自己不要再去那地方了，不想躺在三合板的房间里里让个肥女人来摆布。她发出极虚伪的呻吟，假得像是头母牛在打嗝。她喉咙不舒服，直接“叭叭”的将大口的痰吐在地上，再用脚底去磨蹭几下，滋滋响，都在脚底下拉成丝。她的奶下垂得厉害还不对称，一只奶对天一只对地，浑身一股难闻的橡胶味，我连抱一抱她的冲动都没有。总之，一切都不尽人意。
随后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想那些地方，我也不愿意去想我追求过的女人，她们无论是谁都浪费我的精力和钱，生活总是令我觉得差强人意。当我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去给我留下阴影的妓院的时候，事情总有转机。我上班走过高架桥下僻静处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肥婆子蹲在路边抽烟，边抽烟边四周张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看就有事！离她不远处有一辆车，车窗上散发着淫*荡的桃红色，里面有两个妖媚的身影。是辆流动卖*淫车，旧的依维柯小客车。
肥婆子招手，偷偷的问我：“帅哥要不要玩一把。”
这找上门来的举动令我有些错愕。我咧着嘴愣了两秒，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出于防备的心理连忙摆手。当我走远的时候，妖媚的身影还在我脑子里浮现。女人身姿的曲线成了一把钥匙，与锁孔里的凹槽严丝合缝的对上了，轻松的打开了扣在心里的那把锁。我想返回，但害怕嘲笑和加价，只得忍到第二天。第二天一整天都在掰吧手机看时间，盼下班。下班后，我主动朝那辆骚车接近。当我找到肥婆的时候，她抽着烟不理睬，只是打量着我。我问她是不是在做生意，她眼神警惕，口口声声说她只做正规按摩。她倒是清高了起来，明明就是除了按摩什么都做！我说明了自己要搞她的姑娘，她满脸堆笑的说“熟客熟客”，领我来到依维柯车边。里面的姑娘亲自来接。我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上了这辆依维柯。这车很破旧，估计十年前就报废了。上车之前，我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里面怎么样，要是发现丑婆娘就赶紧跑掉，跑的时候按“Z”型线路跑，免得被车里的黑社会开车给轧死了。当我进去时，她们穿着最近流行的动车高铁制服，给了我一个满满的微笑，多少年没遇到这么容易消化的表情了。她们问我需要什么什么服务。我显得文质彬彬，照样显得有些害羞，当然来这里是为了性*交。她们还说有一个特殊服务，就是肥婆开车，载着我们满城的转。她开她的车，后面的人在车行驶的过程中性*交。车在做活塞运动，人也在做，这叫同步运动，当然车钱另付。我说没必要玩这个，做这种苟且之事还要招摇过市，为了一点刺激就耗费从中东运来的燃料，应该节能低碳，自己晃动就行了，晃得厉害车都能跟着一起晃动。那女的让我从两个女人里挑一个，我觉得当我有权力挑别人而不是被人跳的时候，我的心里进一步得到了满足，这就是一点臭钱带来的权力。
我没挑，直接选择跟我说话的女孩，我喜欢她给的微笑，尽管不单纯，但很专业。她凑上前来，我可以去摸了。她坚挺的奶子，就算是假奶，用的也是最顶级的填充材料。我的手可以在她们身体任意部位行走而不受任何限制阻挠，没有拒签的，不必有所顾及，这是个没有边际线的星球。她摘下了我还没来得及弄下的双肩包。她开玩笑问我里面是不是装满了钱。我说是没洗的便当盒。她像个家庭主妇那样帮我把包挂在窗边的钩子上，我发现里面的空间比较狭小，简直就像是太空舱，神舟飞船。狭小能提供一定的安全感。当我在享受她提供的服务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情绪发泄了出来。
“妈的！那些烂货除了花我钱还给我臭脸色，在我面前摆谱，圣女神圣不可侵犯的傻样，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只有你们才是天使，很了不起！很伟大！”
她听得乐呵呵。完事之后，她直接将纸团扔出了车窗外，我一阵紧张，担心警察验DNA。我要了她们的手机号码，我在离开的时候还捏了几下她的奶子，她并没有收钱。下车后，我发现路边有几个纸团，我捡了一个嗅了嗅，不管是不是我的，现先揣着，我为自己的007般严谨作风而洋洋自得。我晚上睡了一个香甜觉，梦见自己被火箭一把就发射上了天，摆脱地球引力，我遇到了一个营的女航天员，前往陌生的星球，配种、繁衍人类。
我在上班时想念那辆静静泊在桥下的报废车，还有那两个焕发活力的女人，想她们的身材，还有狂野的大肥臀。于是我又攒了一周的钱。当我上了那辆汽车，选择了里面另外的一个女人。就在我与她在“太空舱”里滚在一起的时候，肥婆子突然拍了拍车门，对女人们说，
“城管来了！”
我们慌乱了起来，我赶紧找裤子，以为警察扫黄的来了，我可能会被他们拍照留档，上电视、坐牢，我央求肥婆子快开车。女孩子们也找衣服。肥婆赶忙说不要乱动，车发动就没事了，让我别到处跑。
她将车驶离了这里。肥婆子安慰我不用怕，她们只是重新找个地方停车。我刚才由于惊吓，现在也失去了兴趣，我就搂着那个女人躺下。我对肥婆子说就开车将我送回家去吧。报了一个路口，车调了个方向，车颠簸着，外面很喧嚣。我继续和那女人抱着，我知道这个短暂的时间里我不会感到孤独的，但过不了多久之后就一切如常了。肥婆将车开到了住处一侧的公园边停下，随后我下了车。
这之后我再也没有在桥下看到那辆骚车，以及车上的那两个女人。我存有她们的号码，想去拨，却没有动力。
夜里，我躺在床上回想自己最近所作所为的时候，有个畏畏缩缩的小童站在自己床边。他眼神懵懂，懦弱，那就是曾经的自己。他用稚嫩的语气问我，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小时候最厌恶的人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油头滑脑，粗鄙下流，想当英雄却成了一副人模狗样，走到了反面。我愣了愣，陡然感到羞愧、愤怒、失落。我垂眼默不作声，咬紧牙关。我突然回过神来，抬头指着他，责怪他，告诉他社会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人生之路也不是一片坦途，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处处充满光明正义，充满机会和奇迹。我现在的孤独还不是因为他曾经的贪玩自负和虚妄。有什么样子他就才会有什么样子的我。我抖抖被子将这个男孩撵走。他转身走了，我的心也无比痛楚。小男孩消失了，我又想到了小林，如果她在身边，我也不至于这般堕落。
日子又过得无聊极了。我违背了自己心里的约束，又去了玻璃屋，尝试了好几个女人，闻过她们的塑料味奶子。她们身上涂抹再多让人迷幻的香水，都掩盖不了那股味道。我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就是要找一个跟前女友相似的人为止。我有一个忧虑，就是我要是这么放荡，算命先生能在我命里算到吗？他会在我妈下次算命的时候，将我的这段经历公之于众吗？那我真是坏事传千里，当然我也想到了辩解词，作为一大艺术家，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白天艺术创作，夜晚歌舞升平，一辈子就生活在妓院里就是了。当然，他如果有那么牛的话，我以后就撇开艺术，离开这城市，直接当算命匠就是了。终于，这一状态得到了遏制，塑料味霉味也闻不到了，国家在扫黄。所有的店子都关了门，不过招牌没拆掉，房子没有退租。我知道只要有市场，她们还会回来的，有关人欲望的东西，是永远都禁止不了的。不过这段生活也似乎到了尽头。
我省下嫖妓的钱将自己磕掉的牙齿补上了，属于合金的。这颗牙齿似乎比别的牙齿更白，我爱显摆这颗昂贵的牙齿。我变得爱笑了，只是表情很僵硬，如果更闪耀，装个夜明珠的牙齿就更好了，可以当转向灯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