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发簪来历神秘,存世的年代久远,古老到让吴天无法考证,但是,现在它却很忌惮,不知在忌讳着什么,语气郑重而严肃,在告诫吴天。
“你不愿告诉我,也罢,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一刀一拳破灭。”吴天自语,盯着天空中的那朵红云,此云红到要渗血,蕴含令人感到心悸的力量波动。
忽然,吴天的气势节节攀升,命门处发光闪耀,生命精气狂涌而出,整个人被一片神光所笼罩,他举起手中普通的柴刀,勉励的说道:“刀兄,你应命而生,虽为凡器,却生出灵智,我知道你不甘,不甘永为凡器,但这又如何,你是凡器也能以凡器之资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时空大圣,何等的惊艳,他也曾肉体凡胎,最终却无敌一段时代。”
柴刀因吴天执念有了诞生的土壤,又因吴天那奇特的刀意从这土壤中诞生出了模糊意志。
这意志很弱小,其程度就如同一两岁的孩童,吴天甚至可以感到它似乎有些懦弱,有时并不自信,或许是因为出身低下的原因,古来没有几件凡器能诞生出自身的意志,凡器只是普通人的用具,修士根本不屑一顾,更何谈温养出其的灵智。
但凡法器被温养出灵智者,无不是被人精心打造而成的兵刃,法器诞生出灵智可遇不可求,只有修为高强的人才能做到,但这柄柴刀绝对是例外,它原是吴天家中后院的一柄普通砍柴刀,却被吴天的执念与刀意贯穿之下,才有了这一缕意志。
人生不可谓不神奇。
吴天在鼓励手中柴刀,如同一个父亲在对自己的幼子饱含着的期盼。
看到这一幕,铁发簪嘲讽道:“我是该说你痴心妄想呢,还是想法天马行空,这柄柴刀的路走不远,真是让人可笑,一向肉身无敌的战体一脉,不再依靠自身的拳头了,居然要搞出一柄独一无二的刀具。”
“你不懂,它是我的羁绊,斩不断的羁绊,曾经,我只是一个连通血境都达不到的废物,是它,是它陪伴了我无数个这样难以启齿的年头,还是它在无数个夜晚一起陪着我深夜痛哭!”吴天根本没把铁发簪的话听进耳里。
吴天的神色变得哀伤,他想起了爷爷,也想起以前那段受尽屈辱又无望的日子,他抚摸着柴刀自顾自的道:“你是否彻夜痛哭过?没有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在你眼里,它只是一件废器,连一件法器都算不上的废器,但在我眼里,它是朋友,一生可托付的朋友,将来必将随我战尽天下英豪的生死挚友!”吴天声音越来宏大,充满坚定,柴刀嗡嗡的剧烈颤动,那一缕懦弱的意志发出了高昂的情绪波动。
这情绪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色彩,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至死不渝,就像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承诺,没有必要太矫情。
你说你要征战天下,我就用我的一生去饮尽天下群雄的血液!
你说你要无敌诸天,我愿意去当那马前卒,为你飞蛾扑火!
铁发簪默默无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它沉寂了万古岁月,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少年,明明张狂的不可一世,却有着赤子之心,把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柴刀当成一生挚友!
这是怎样的心啊,它无法理解!
也难怪道心种魔第一次在他身上失效!
“轰!”
就在这时,那朵红到渗血的云朵,终于有了动静,电闪雷鸣,山脉刮起了白毛风,那是像雪般的絮物。
狂风大作,雷电轰鸣,啪啦作响,天地异变,有可怕的景象,下起了大暴雨,只是那雨是红色的,殷红如血,不像是在下雨,反而像是在下血。
恍惚间,仿佛有人嚎啕大哭,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如同百鬼腾行,夜枭声的哭泣,似从地府中传来。
“它来了!”铁发簪示警,并且说出“它”一字
吴天诧异,然后一步跨出,刀意惊人,誓要斩灭这妖异的红云雷劫。
“到底是什么!”他凛然,非常好奇铁发簪口中的它。
铿锵!!!
刀声大振,宛如龙吟之声回荡四野,吴天裸着身子,宝体通透明亮,身躯修长,面容清秀,生似苍松翠挺,带着年轻的朝气,以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尖锐。
“你想死吗,居然在等它出现,快一刀斩了此云!”铁发簪一语就点破了吴天的心思,它真是无语了,这少年什么人啊,九长老是前车之鉴,这犊子可真是个滚刀肉,纯属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色。
吴天惋惜的叹了口气,他的确有这个心思…………
“放心,这朵云我不放在眼里,你把它说的那么邪门,我就不信了它还能翻了天不成。”他信誓旦旦。
“铮!”柴刀高举过头,吴天盯着那朵越来越瘆人的红云,丹田内充斥着神力,仿佛拥有使不尽的力气。
“大叔一刀!”吴天大喝。这个名字差点让铁发簪吐血,目瞪口呆,好霸道威风的名字…………
“唰!”
一道雪白的刀光闪过天地,吴天咆哮,恍如这一刻天与地都被斩成了两半,黄金气血与体内神力的完美融合,蛮力与法力的相辅相成。
且,他动用了魔典,以魔典驱使这一刀,外加上浑身的蛮力与法力,这是的可怕一刀!
“轰………………”
天空风雷呼啸,那朵红到瘆人的雷云被一刀斩裂,从头到尾,一道惊人刀气凶狠的切过,并且有东西破碎掉的声音传来,如同有宫殿倒塌的迹象。
山脉刮起的白毛风骤然停滞,但那红云隐约间又有要重聚的征兆。
还没完,红云散而不消。
那恍惚的鬼嚎声越来越盛了,变得真实,四野八方,像是有送葬的队伍,哭泣声不断,声音幽幽,不似人声。
吴天浑身发毛,他一挑眉,举刀喝道:“再吃我一刀,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住你一朵云。”
唰的一声,吴天双腿一蹬,他的身子如同游龙般灵动,跃上虚空,体内神力轰鸣,进行短暂的飞行。
“轰隆隆…………”
又是“大叔一刀”,只见山脉上方百米处,有一道粗大的刀气横飞出来,红云崩裂,鬼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天空雷光破碎,有一丝丝雷蛇乱窜。
成功了!
吴天大喜,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消失,回荡在四野八方的哭泣在消散。
“不错!”铁发簪很难得的认可吴天。
“你要小心了,那种东西是你引发出来的,以后你突破到天台境或许还会见到,到时候,它会更强。”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吴天问道,他很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这雷劫太诡异了,充满不祥。
“我不知道!”铁发簪嘴巴很严实,该让你知道的它会说出来,不该让你知道的,它半句也不会向你透露。
吴天蹙眉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觉得你应该和那个太古皇有关系,你这种存在难道还在忌惮着什么吗?”
“战体小子,你太高估我了,也太低估这片天地,别说这个,就单单是十大禁区就能让至人止步,我一个残破的法器又算得了什么!”铁发簪无所谓的说道。
吴天变色,十大禁区难道真的有那么可怕,连圣人都不敢染指吗?
他想到了时空,也想到了妖存之地,吴天继续道:“你可认识时空大圣?”
“我不认识,我沉寂太久了,后世的一切根本不得而知。”铁发簪否认,但它很快又叹息:“不过那****见到了他,他似乎知道我的存在,真是个惊艳的男子,他是一朵仙葩,有至尊的风采。”
吴天动容了,惊讶道:“你当时在我体内,你与他进入妖存之地的最深处见到了什么?”
“一个帝陵,年代太过久远,没人可以追溯到其的根源!”铁发簪回答。
帝陵?
人参果然没有猜错,妖存禁区果然有一个陵墓,吴天沉思,觉得不可思议,连铁发簪也无法追溯其的年代,那到底是有多么遥远。
是五万年?
还是十万年?
又或者是百万年,甚至数百万年………………
“如果我的灵智不是残缺的,我应该能猜出那座大墓的部分端倪,可惜我有部分记忆缺失了。”铁发簪闪烁着妖异的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