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人群
找不到停歇的笑容
诡异挂在空气里
蓝色的火焰藏匿在飞舞的翅膀
所有的你
都成了不能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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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我喜欢萤火虫,那个时候我们家里很穷,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浪漫的事情,几乎对于“浪漫”这个词本意上都不了解。
因为要上晚自修,每天大概九点种左右才允许回家,有一段时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都会看到闪闪的东西。
我当时还不知道那叫萤火虫,感觉它特别像小星星,在草丛里闪动着,很好玩。就捉回家里,然后找些透明的瓶瓶罐罐装在里边。放在被窝里,看着它们在里边一闪一闪地发光。当时就是觉得非常有意思。
蓝色的光看上去是那么美,让我简陋的童年变得美好起来。
其实一个萤火虫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并不亮,很微弱,但是聚集在一起,足可以照亮周围的环境,尽管看不清,总像是有一种希望在。
那个时候,我很希望自己变成一只萤火虫,或者一颗永远挂在天上的星星,照耀着很多和我一样在夜里行走的人的前路。
可能一切都是机缘注定的,从萤火虫到《星星点灯》再到二零零四年参加MYSHOW的《北斗星的爱》,我心中一直希望我的爱和希望能像星星一样,成为黑夜中最闪亮的风景。
那一年,我开始拥有了北斗星空,我的歌迷称呼自己是星星,我就称呼自己是北斗星,和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小时候,爷爷就说:“一切想得太想当然的事情,最后必定是会出现问题的。”
没了唱歌的舞台,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工作,经济上都是要靠家里的资助。包括出席一些活动的时候,机票、住宿的一些费用,基本都是靠家里支持。
每次收到家里的钱,心里总是觉得酸酸的,觉得自己很无能,好像除了唱歌以外什么都不会,就更讨厌自己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条望不见前路的道路。
那个时期经常想,如果我在大学里好好地读书,说不准现在已经是某个酒店里的经理了,或者在某个旅行社做了一名很优秀的导游。至少不用担心一温一饱问题,至少可以有一份固定的收入,不用再花家里的钱。
记得我过完二十岁的生日时,就已经感觉到自己长大了,对于这个家庭,对于自己更多的应该给予关心,拥有更多的应该是责任。
结果,现实完全不是这样的。
一度,我完全封闭了自己的生活,不想和任何人接触,只有偶尔公司的一些活动还去参加。
爸爸经常都无法联系到我,然后都是通过一些零星的报道知道我的困境。
每次在我经济上最紧张的时候,卡里总会多出一些莫名的钱,我查过账户的记录,知道是家里打过来的。
有时候爸爸妈妈打钱过来以后,因为怕我伤心,开始的时候还打电话给我说一下,后来电话就越来越少了。甚至打过钱以后在不确定已经打到账户上的情况下,也不愿意打电话通知我。
有时会接到妈妈的电话,或者一些陌生的号码,对面总是不说话,我喂了几声,那边便挂掉了电话,电话里发出来嘟嘟的忙音。
有几次我打电话回去给妈妈,妈妈只是说没有事情,其实我知道妈妈有话要说的。有时候妈妈干脆就说,在外拨错了号码,没有想到拨到你那里去了。
挂了电话,我就特别地想哭,心里一阵琢磨。是不是妈妈真的打错了电话。时间久了,有好几次都是这样子。我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是妈妈想念我,想听一下儿子的声音。其实我也很想妈妈,可是每次我都不敢往家里边打电话。
这种思想开始折磨着我,让我害怕,害怕外出一交一际。
后来就被外派到了北京,更是无所事事了。
偶尔和朋友应酬吃饭,明明兜里没钱,又不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去,买单的时候只能厚着脸皮坐在那里不敢说话,感觉到特别的尴尬,如果有地缝的话,恨不得自己马上钻进去。
一些想做的事情,只能往后推,幻想着有一天有钱了会做成什么样子,幻想着那种成功后的喜悦。
有一段时间里想去酒店或者打零工的地方去赚点钱,当到了酒吧里,站在舞台上突然觉得不适应这种场景,没有了开始的时候的那种热情,只能羞怯地走下台去。更多一方面出于我内心的自卑和羞涩,又爱面子。这让我一遍又一遍地觉得自己的讨厌。
后来认识了何炅、娜娜(其实之前就认识,只不过那时候不熟悉)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从来不肯让我买单,其实每一次出去都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内疚,觉得自己特别的没用。
每次到该买单的时候,何炅或者娜娜总会找理由说出去一趟,等他们若无其事地回来的时候,拿着啤酒,一些零食走进来的时候,我知道他们已经买过单,然后只是闲聊一些东西。当聊到某些细节的时候,他们会主动地拉我进来说话,可以找一些我可以参与的话题。我偶尔不好意思地说几句,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何炅就说:“张杰,你为什么不说话,不开心吗?”
我说:“没有啊,我在听你们说。”
然后大家就很开心地笑了,我知道我的笑容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