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情的随手施为对于叶十三来说却是莫大的造化，此次感悟后，叶十三修炼出真气的时间会大大地提前。
山间雪道上，闻人识香郁怀情一前一后走着，到达北山镇再乘车到愔河，坐船顺流直下江南。
“其实你的身份很难瞒住他人，修炼《琉璃古典》的特征太明显，而会这门功夫的人没有几个。”闻人识香细言慢语道，似乎他对所有东西都是很淡定的样子。
“所以我告诉叶十三大哥，可以让北山的弟子修炼这功夫。”郁怀情狡黠一笑，只不过走在前面的闻人识香没看到。
“你比郁锋还聪明。”闻人识香断定。
“这是爷爷教我的，和我可没关系。”郁怀情一副无辜的样子。
言罢，闻人识香让人猝不及防地转身看着郁怀情的脸，好半晌才继续走路。他好像看出些什么，有什么又没看到。
北山镇就在北山脚下，没多少时间俩人就走到了镇子里。
闻人识香四周一打量，直奔一家看起来最漂亮的小酒肆。没办法，在这个少有外人来的镇子上，从来不需要旅馆什么的，就连酒肆也只有当地的一些单身汉常常光顾。
闻人识香一脸平静地坐着，吩咐店家上最好的酒菜，郁怀情则是四处打量看着，所有东西在他眼里都是新奇的。
所谓最好的酒菜，也不过一大盆炖羊肉，一盘子馒头以及店家自酿的酒。用店家的话说，这是自己家里备着的晚饭。
闻人识香时时刻刻都是一副从容淡定，道骨仙风的样子，在郁怀情看来这些食物想必不会入他的眼，甚至吃的都不会多。
但事实上，闻人识香极其认真地吃着并不算美味的食物，喝着一点也不醇厚的酒。
这是个珍惜自己的男人！
倒是郁怀情，在草原上将嘴吃刁了，这盆炖羊肉只是吃了一块，便不想再吃。不是说味道不好，而是比起草原上的要难吃许多。酒也不如草原上的酒烈，于是他只吃了三个馒头。
吃罢，闻人识香留下一锭银子与郁怀情便走了。
在路上，闻人识香极其严肃地看着郁怀情说：“神州大陆不是草原，你吃的每一顿饭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顿。”
郁怀情听了一愣，然后惭愧地低下头，也不言语。
北山镇的南边有一条小河，但是此时早已冰封住了。河中的凸石七零八落，像春天破土而出的笋尖一般。
而闻人识香便是带着郁怀情来到这里，看着闻人识香对路径的熟悉，可能他来时就是走的这条路。
“会滑冰吗？”
“不会，但是以前冬天和拉托一起滑过雪。”
“也行，跟我学。”
不容郁怀情说话，自己便跳上了河面，左脚一蹬，人便向前滑去。
“记得在脚底运气托住身体，顺着河道一直滑出去，我在那里等你。”
说话间，闻人识香已经滑出百米。
郁怀情听完，照着闻人识香所说的，也跳上了河面。
滑雪的经历和对真气的使用，在河面上滑行自然是小菜一碟。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景象一变再变，不停地躲避脚下的凸石，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是，郁怀情的视线里始终没有闻人识香的影子。
那人，实力深不可测！
······
······
天北峰。
停了四天的雪再次刮了起来，还未消去的积雪又积了一层。
洪天坐在正殿前看雪，比起几日前，苍老上了几分。
血洗风游的势力，虽然是为了自己的位置与北山门的声誉，但是血洗的却是自己门里的弟子。
革命需要流血，手心手背却又都是肉，此间的黯然心伤只有洪天懂。
他坐在这里看雪，也是等叶十三。
叶十三没有按期回来，难道是出了意外还是闻人识香在塞外逗留了一番？但是有情报传来，拉古盟向偏东盟投降，已经离开了好几天了。
正当洪天想问题的时候，叶十三从殿前的广场上飞奔而来。
此时叶十三满面红光，一脸兴奋。怕是从那场郁怀情所送的造化里有不小的感悟。
听到动静，洪天睁开眼睛看着走近的叶十三，笑道：“收获不小。”
“意料之外。”叶十三自然知道洪天的意思。
“那小子怎么样？”洪天也很好奇，毕竟当年的郁锋可是江湖上少有的青年才俊，想必他儿子也不会差。
“比我强。所有方面。”叶十三强调道。
“这个评价很高了。”洪天更好奇。
于是叶十三掏出那本《琉璃古典》，又将郁怀情的话复述一遍，不过表示一些疑惑。
洪天听完说道：“石铁说不出这样的话，又看不到这么透彻，所以此话必然是此子所想，而且此举还有深意，你看出没有？”
叶十三摇了摇头，很是不解。
“他出来就是为了报仇，但是他的身份很容易被揭穿。所以只有让我们北山的人人都学习《琉璃古典》，那么他的身份才会有掩饰。而我们，又断然不会拒绝这个诱惑。”
“十五年前，石铁有这个公布《琉璃古典》的打算，便是想到了这一天，但是他不知道我并没有公布出去，而是只有你一人修炼。”
“你告诉此子这个消息，那么这必然是此子的做法。此子了得！”
“啊！那我们？”叶十三颇感震惊，之前没有细想，现在一想，倒是很震惊那个憨憨的小子竟然有这般城府。
“我们？”洪天大笑，“白来的礼物为何不练？”
······
······
一路南行，四野的雪景慢慢消失，但是空气中的寒意却是丝毫不减。
坐着闻人识香那艘豪华至极的大船顺着愔河一路南下已有四天，郁怀情躺在甲板上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有点忧伤，有点恐惧，更多是的思念。
“我们要路经京都，要不要停留一两天，我带你游玩一番。”闻人识香早就换下了皮袍子，穿上了一件天蓝色长袍，他从船舱里走出来问郁怀情。
“不要。”郁怀情果断地拒绝，他现在只想去中都。
“我给你安排了一个身份，用来掩饰你是郁怀情。”闻人识香立即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身份？”郁怀情好奇地问。
“你是我早年送去北山门修习的孩子，叫作石惊天，被我接回来了。”
“不行，我叫石头。但是你接我回去要干嘛？”
“我回中都后要外出一段时间，你给我女儿做保镖。”
“营帐里，你说我是你女婿，怎么成了保镖？”
“我们去京都。”
闻人识香直接吩咐船夫，不给郁怀情拒绝的余地。
PS：不好意思，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