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惊讶,只是极其平静问道:“可知王妃是在哪里遇到那精灵的?”
“魉魂一路跟随王妃,是在临华殿见到那精灵。但是……”她低眉思索了一会,继续道:“魉魂一路跟随,却突然进了迷幻阵,好似是有人故意让王妃闯入禁地。”
他手一怔,随后漆黑的眸子有些闪烁,嘴角一勾。
魍魂单膝跪着,抬头恰好看到他的侧脸,嘴角一抹莫名的笑意。
难不成,王已知道真相?
他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带着疑惑她叹了一口气,便离去了。
一走出来,便碰到了魅魂。
“二哥!”魍魂正欲将事情告知他,却被他温柔地打断,“大哥回来了。”
她微微一愣,道:“大哥回来也好!这宫里恐怕会不平静了!”
随后她将事情原由说给他听,本以为他会惊讶,却不料他只是微微一笑,平静地道:“夜深了,你也休息吧!”房里。替她上完药。掖了掖被子。背后便传来魑魂的声音。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好似这是他第二次见王替她上药了。将赫拉禛的状况禀报了一遍,从袖子里拿出信交予他,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美眸盯着那信,眉头微皱,但随后却浮起一丝笑意。收在怀里。看了一眼床上女子微皱的柳眉,叹了一口气便离去。翌日。
她醒来,回忆起昨晚便是一肚子火。
梳妆时,见自己脖子上竟光滑如初,丝毫没有痕迹。
见她脸黑黑的,替她梳妆的宫女也沉默地只管伺候着。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凝眉问道:“白草呢?”
“白草姐姐被王宣去了,至今没有回来。”
王宣她做什么?
“哦?去了多久?”
宫女将最后一支簪子插在她发间,欠身道:“已有一个时辰了。”
两个钟?她可不认为冥玄那副慵懒的人会和一个婢女说什么话说那么久。
难道是因为昨夜自己闯了那阵法,连累了她?
眼眸一沉,她正欲起身离去,却见冥渊跑了进来,婴儿肥的脸蛋红扑扑,霎时可爱。
“你可算梳好了,念容也不知怎么的,什么也不肯吃!”
也不知为何,冥渊与念容极其投缘。两人时常一起玩耍。
念容正在学行走,是以,她让两名宫女带着他,学习走路,只有当大家都搞不定念容之时,才需要她去化解。
尽量迈大着步伐,一进念容的偏房,便听到宫女在哄他吃东西。哪知念容的嘴却闭的紧紧的。
见千兮和冥渊进来,两名宫女欠了欠,“参见娘娘,王爷。”
“他怎么会不吃东西?”
拿着碗的宫女战战兢兢道:“奴婢也不知,早上奴婢如往常那般喂小公子,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张嘴。”
松开皱眉,她走过去对着摇篮上的小正太微微一笑,“念容,可是东西不好吃?”
那孩子凝眉,紧紧抿着嘴巴,竟然听懂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该不会是这粥一点肉都没有,念容就不想吃了?”看了一眼宫女手上的白粥,冥渊严肃道。
“念容不过是个小孩!怎么可能会吃肉?”给了他一个爆栗,她撅嘴道。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爱吃肉啊?
哪知那摇篮里的孩子听到他的话竟模糊地咿呀着,“肉……肉……”
虾米?
还真是要肉?
她惊讶地看着这个方满一岁的孩子。
“啊哈!本王就是聪明!一猜就中!”冥渊见他赞同地咿呀道,乐呵呵地更喜欢这孩子。
无奈,她吩咐了宫女重新煮了一份加了肉沫的粥,念容果然极其欣然地接受了!
“这孩子那么小,怎么会想吃肉呢?”她摸着下颌,思索道。
“念容不小了!应该是六七岁了吧?”冥渊拿着拨浪鼓逗玩着他。
虾米?
六七岁?怎么还是个婴儿?
后来她方知道,念容拥有灵力,那便是异能界之中的孩子,他的年龄和成长自然与人界不同。
见念容与冥渊极其融洽地嬉戏,她便道:“我去找你王叔,你陪念容玩一下。”
冥渊也没有回头,嗯了一声便教扶着他让他学走路。站在飞羽殿门前,等待着魍魂的通报,却看到一身素衣的那何紫莲走了出来。
心情本就不好,竟让她看到这个女子,真是雪上加霜。
两人虽是心里不喜对方,却都伪善地欠了欠身。
那何紫莲方走,魍魂出来微笑对她使了个眼神道:“可以了,王妃。”
私底下,她虽叫她千兮姐姐,但是明里她还是恭敬地叫一声王妃。
她并未多高兴,只是礼貌一笑,便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见冥玄还是那副极其慵懒地侧躺在软榻上,闭眼假寐。
心里怒火有些大。自己昨天险些被掐死,他倒好,竟丝毫不受影响?
她缓缓走了过去,极力保持平静问道:“王,不知白草在何处?”
并未睁眼,他懒洋洋轻启红唇,“犯了错,自然是去受罚了!”
受罚?
“误闯阵法的是我,于她何干?”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有些激动地指责他的黑白不分。
感觉到她的怒意,缓缓睁眼,不疾不徐地坐起身子。
“她为你的婢女,主子出去了都不知,如此疏忽职守,又怎么能照顾好你?”
说话间,他走向书桌前。
靠!这也可以?难不成……
“你将惜雨宫的宫女全换了?”
惊讶地看着他一脸默认。
“你……你将她们怎么了?”
难怪早上的宫女,让她有些陌生感。
不去看她怒意的眼神,拿起桌子上的圣旨,“无用之人当然是被送往浯河了。”
在冥宫,无用之人是要被丢到浯河,变幻成白骨的。
方到冥宫之时,白草便告知了自己。
浯河?呵!
他竟说的如此淡然,连那抹常见的微笑都还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