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当今已经匮乏状态的惊喜,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叶想承诺给陈木做顿晚饭,现在看来困难重重。
家里没有足够的食材,她也没有好的技巧手法。也难怪被他嘲笑,“你确定你不会下毒谋害我?”
“包君满意。”
你看,女人没事除了给男人找难题就是给自己找难题。
一番折腾后,一切准备就绪。叶想抬头看钟,已是七点。
方程五点下班,学校离她家一小时的车程。现在应该早就可以到了。期间也无来电记录。究竟是哪里出错了。想来也觉得自己可笑,编查男友行程,真是小女人的心态。
电话仍是无人接听,时间又过去一小时。叶想忍不住尝了一口鸡汤,已变凉味,不能入口。
电话转为关机是在十点以后,叶想无心再等,可是方程不是不守信的人。没有消息这样的事只有叶想做得出来。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想他难以入睡,便下楼走走。这一走,便不知不觉逛出了一整条街。
街角的CD店还未关门。不知什么力量催使她走了进去,也许音乐寂寞,她也如此。
没有好音乐,倒是淘到了几张旧碟,老板正愁找不到人脱手,乐得有人愿意买,便也连买带送的卖了她。遇见Jim更是在意料之外。
“你也来买碟?”他问。
“只是随便逛逛。”
“嗯,可有兴趣一起去喝杯咖啡?”
她没有拒绝。她找不到理由拒绝。
你信不信注定二字呢?以前叶想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她犹豫了。因为清楚得看见距离自己不到十米处那个熟悉的男子,紧紧抱着一个哭泣的女子,那是方程,可是那个女主角,不是她。
方程。她不知道这个名字她究竟有没有叫出口,可是那人却回过头来看见她,一脸狼狈的她,一脸泪痕的她。
“看来今天咖啡是喝不成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叶想不躲不避也不动。身边的男子的力气大得很,拗过她的肩,拖她离开了这个地方。她觉得脚步沉重的很。那个男子看她的眼神,是愧疚还是无奈?她不敢揣测。明明约好一起的晚餐,她等不到他,她不怪他,可是这并代表她有接受一切意外的勇气。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身体轻的很。方程没有来追她,没有来哄她,他不是应该来向她解释他今天没有赴约的原因吗,可是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做。
那个男子陪她回家,叶想刚靠上沙发便倒了下去。Jim开了灯,发现她脸颊泛红,伸手一摸,竟是滚烫,也是,如此天气晚上一个人出门竟也不懂得披件外套。
他看见沙发上的女子紧皱着眉,这个连睡觉都不安心的女子,刚刚一定,伤心不少。
他替她盖上毛毯,家里没有药箱之类的东西,看来不是个居家的女孩。饭桌上的一番折腾,看来皆以变成残羹剩菜。感情的失败在今晚暴露无遗。她出了什么问题,大概了然于心。
叶想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她不停地求方程不要离开她,可是方程只是冷冷地看她,不说话。
她说,你忘了吗,我们一起丢的漂流瓶里还有彼此的约定。
她说,你忘了吗,以后你变老公公我变老婆婆的时候还要一起去电影院看爱情片。
她说,你忘了吗,我们要去喜马拉雅要去大索尔要去瓦登海的。
她说,你忘了吗,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她声嘶力竭,歇斯底里。最后耗尽了力气连哭也哭不出来。
对面的男子也不打断她,他在等她,等她把他们的故事都回忆光,他只是静静地走过去抚摸她的头发,告诉她,叶子,亲爱的,别这样。
她拉着他的衣袖,上面不知何时残留的咖啡渍,她说,我知道,你还爱我。所以不要离开我。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还是要离开你。叶子,不要再记挂我。
方程不是一个人走远的,随后有一个人缠上了他的手臂,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她不认识却又觉得熟悉。
那个女子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缓缓转过头来。视线模糊,她看不清。她拼命想认清,结果也只是徒劳。
别无他法,她只剩呼喊。
“方程,方程。。。”像是抓住了什么再也不肯松开,梦魇惊醒,发现握住的竟是靠在沙发旁睡在地板上的男子。她大惊,不是方程,是Jim。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他,他却伸手碰上她的额头。她本能地往旁边一躲。
“别动。你发烧了。我看看烧有没有退。“这一次她没有躲。发烧了吗,她竟然没有感觉。“还好,烧退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说,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她重申道,语气像是逐客令。
“如果你不突然病倒,我怎会逗留,叶小姐,我并非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起身,觉得尴尬极了。狼狈的样子,消瘦的面貌,都让这个陌生的男子看在眼里。
“既然你醒了,那我不打扰了。”
叶想本想谢谢他,可是感谢的话卡在喉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了口。只能看眼前的男子默默地关上门,房间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一桌子的饭菜还摆在那里,不免心生悲哀。
呵,她冷笑了一声。嘲笑自己竟然狠不下心去相信。
事实摆在面前,就算自己为他找上千个万个理由,他搂着那个女子眼里的心疼。她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是嫉妒。
原来一个男人变心起来的狂澜,任谁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