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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肜哲的十岁生日来到,在这一天,肜哲要接受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试。
一大早,肜哲就穿戴整齐,等着自己的爹爹。然后一起去到村子的广场那边。
到了广场的时候,肜正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看肜哲,就走到了旁边。
肜哲站在村子的中央广场上,看着周围一大群围观的人,心中很是忐忑:“自己一定要给爹爹争口气,一定。”
肜哲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这些年受的委屈,虽然他从未说过,但是很多的事情都不是用嘴说的。而且自打肜哲小的时候,肜正就告诉过肜哲,男儿,一定要坚强,不要被眼前的任何东西蒙蔽干扰,做自己该做的。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这也是肜哲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压过村子里很多的孩子。正是因为肜正的话。
“咳咳,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村长肜天大声的喊着:“今天是肜正家孩子肜哲的考取猎手资格的一天,也是肜哲十岁生日。每一年咱们村子都会有一些孩子来考取猎手的资格,考成,就能去山上打猎,或者在河边打鱼,不成的话就只能再等一年了。我想这点大家都很清楚吧。”
肜天的话刚一说完,人群里就传来一阵阵的声音。
“哼,肜正从小都不行,力气那一关一直到快二十的时候才过,若不是他的箭法好,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呢。”肜家村民甲说道。
“是啊,是啊。肜正是咱们村子这么多年来力气最差的一个呢,他的孩子,能有什么作为呢。”肜家村民乙说道。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肜哲的考试,咱们就看看他是怎么丢脸的吧。”肜家村民丙不屑地说到。……
肜哲听着村民不屑的声音,心中很是愤怒,但是他知道,等下子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村民一定会惊住的。
“好了,大家安静,安静。”村长肜天又大声喊了几句:“下面就请肜正家的孩子肜哲开始考试。”
肜家村的力气这一关的考试,很简单,在广场里有十把弓,依次拉开。直到拉不动为止,拉得越多,说明力气越大。而且为了避免大家的盲目,第一把弓拉成满月需要五十斤的力气。从这里向后,依次叠加,六十,八十,一百二,一直到最后一把五千八百四十斤。可是一直到现在,除了当初的第一位勇者拉满第十把弓,就再也没有谁能做到了。现在村子里力气最大的人,肜硕,也只拉到第六把弓,三百六十斤。这是村子里现在最好的成绩了。
据说当年的那位勇者,曾徒手杀死过山里的黑瞎子,也就是狗熊,赢得了村民的尊敬。一直到现在,村子里的人都是以此为荣呢。只是后来人们的日子越过越安逸,就渐渐的很少再锻炼了。他们感觉只要能吃饱就好,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呢。于是导致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弱,直到现在最强的肜硕,也只能拉开三百六十斤,这也是最近才做到的呢。
肜哲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依次摆的十把弓,深吸了一口气,来到第一把弓前。承受最大的力道是五十斤的弓。
肜哲看着眼前的弓,他知道,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考核,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父亲,他就一定要拉开这把弓。而且肜哲也很自信,这把弓对他来说,要拉开轻而易举。毕竟肜正的弓就在家里经常的挂着,除了打猎以外,很少使用。而肜天的那把弓,是承受力在六十斤的弓,肜哲以前就偷偷的拉开过,所以在面对这把五十斤的弓,可以说,他很自信。
肜哲挽了一下袖子,然后平静的伸手拿住第一把弓。弓步,下蹲,用力,五十斤的弓被肜哲缓缓来开,半月,满月。肜哲的样子很轻松,好像没用什么力道一样。弓箭被拉开了。
满月!
寂静!全场看着肜哲的人,忽然哑口无言,这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吗?围观的人们在怀疑。
在他们的认知中,第一次考核的人,除非天赋异禀,从小便力大无穷,而且父辈往上都是力气巨大的人,才可以拉开第一把弓,而且表情绝对没有肜哲那样轻松。
肜哲并没有看围观的人群,只是看了眼自己的父亲,他忽然间发现,父亲的眼中好象有泪花隐隐闪过,不过肜正看到肜哲看向他的时候,转过了头去。
此刻的肜正可以说心中是跌宕起伏的,虽然之前自己对妻子说,儿子一定会成功的,可是没想到肜哲竟然这样的轻松。看他的样子,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肜哲还是缓缓的走着,来到第二把弓前,还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一样很轻松。第二把弓,六十斤的弓,就这样,在准备嘲笑他们的人的眼中,缓缓被拉开。
一样是满月。这是肜哲的十岁,第一次考核,他拉开了第二把弓,匪夷所思。肜天的儿子,那个让人嘲笑的肜天的儿子,拉开了第二把弓。这一次,广场上是一片寂静,只有六十斤的弓在发着吱吱的响声。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肜正的弓法在咱们村是最好的,没想到他的儿子,也这么厉害,小小年纪竟然能拉开第二把弓,肜正真是有个好儿子啊。”肜家村民甲不无羡慕的说道。
“是啊是啊,看来咱们都看走眼了,我敢说,除了咱们村最早的那位勇士以外,肜哲绝对是最好的呢。”肜家村民乙随声附和,可以听得出,他的羡慕。
“刚才咱们怎么说来着,肜正的儿子绝对是顶呱呱的,你看人家这么小的年纪,就长的那么的结实强壮,拉开一把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吗。”肜家村民丙也满是羡慕的说道。
……
其实在肜哲拉开第一把弓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可是看了一会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没有看花眼。这个时候,那些刚开始讥讽的人马上就开始夸赞了起来,唯恐自己落在别人后面了。
就在人们说话的时候,肜哲放下第二把弓,来到第三把弓前,八十斤的弓那里。还是很轻松的,伸手,拉弓,满月。
这一次,围观的人们再也没有话说了,连称赞声也没有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变态。是的,变态!
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所有的人心中都在想,可是没有人问,没有一个。
当肜哲把第三把弓放在那里的时候,他没有继续下去了。他知道,若是自己继续的话,一定可以拉开第四把弓,可是肜哲觉得已经够了,足够了。
这次的考核,在村长的主持下,很快就结束了。肜哲乖乖的来到肜天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发现父亲带泪的脸上满是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连眉梢都翘了起来。
“肜硕,肜硕,一会到我家一趟,今天咱俩好好喝一杯。哈哈哈!”肜正大声的喊了一下肜硕,就带着肜哲回家去了。
一路上,肜正什么都没多说,只是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浓了。
刚一到家门口,肜正就大声的喊着:“月兰,月兰,快准备点好吃的,今天我要好好的庆贺一下,等一会肜硕就来了。”
秦月兰听到肜正的喊声,很快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和要补的衣服。看到肜正父子俩高兴的从外边出来,顿时喜出望外:“正哥,哲儿考过了?”那语气,竟然还有些颤抖,好似不相信一般。
这是只见肜青从外边跑了进来,刚一进来就说:“娘,哥哥今天很厉害呢。”小丫头很是兴奋,小脸红扑扑的。
这是肜正很是大声的说到:“月兰,是啊,今天哲儿给我争脸了,我这么多年的苦总算没白吃,我有个好儿子啊。”肜正说着说着,就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秦月兰慢慢的走到肜天面前,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秦月兰知道,这些年肜正受了多大的苦,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可是她一个女人家,只能给肜正安慰,却帮不上别的忙。
“正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别让孩子笑话啊。”秦月兰轻声的说到,肜正的心,她懂。
肜哲刚才的喜悦在看到父亲哭泣的时候,一下子就没了。在这一刻,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一样,他的心,变得更加细腻了,更懂得父母了。
“爹,娘,小妹。这一辈子,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肜哲在心中暗暗的发着誓。这是他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肜天哭,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父亲心中的苦。这个时候,肜哲突然明白,父亲以前那样对自己,都是为了自己好,要不然,自己也会一辈子活在父亲活的那种羞辱中。
在这一刻,肜哲长大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蜕变,明白了人生的第一个意义,亲情是需要守护的。
在肜哲感悟的刹那,一道红芒,从他的眼底闪过,不过处于喜悦的几个人,都没看到,连肜哲本身,都没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