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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贤入秦百里奚遇妻

秦国使者一行把百里奚五花大绑带到秦国,这个时候的百里大哥真的很郁闷,好不容易在虞国混上一个公务员,虞国就玩完了,自己也成为任人宰割的奴隶,不甘做奴隶的他半路上逃跑,又给楚国人抓走当义务劳工,当劳工就当劳工吧,咱认了,谁叫咱百里奚命不好呢,这还不算完,秦国还不放过自己,这不,把自己当成逃犯引渡到秦国治罪去了,我百里奚一身才干,就这样被埋没了吗?

不,上天决不会将这个才干丢下不管的。

到了秦国地界之后,使者给百里奚松绑,换上贵宾专车继续前进。百里奚就犯嘀咕了:搞什么嘛,一会囚犯一会贵宾的。使者听见百里奚嘀咕就告诉他国君要让他在秦国重新上岗做公务员,现在我们就是去见国君的。

百里大哥当时那个激动啊,命运之神真的垂怜于我这个老头了吗,顿时感觉天也蓝了,空气也新鲜了。

任好同志第一眼看见百里奚就脱口而出:“哎呀,大爷你太老了。”

百里奚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底气十足的说道:“如果秦公让我去追逐飞鸟捕捉野兽,我的确是老了些,如果让我为秦公谋定西陲,称霸四方,正当盛年,比起姜子牙遇文王之时,我还年轻着呢。”

任好一听,果然名不虚传有两把刷子,转而就恭敬的问道:“我想让秦国超越其他的国家,您有什么好主意吗?”

百里奚当即答道:“秦人久居陇西,虽远中原,但民风可用,秦人彪悍善战,尚武成风,加之秦国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只要秦国发挥自己的长处,何愁不能扩土开疆取威定霸!”

任好一听口水就流了下来,今天捡了个超厉害的人才,赚大了。就要给百里奚封官让他重新上岗实现自己的公务员愿望。

可这个时候人家百里奚又不乐意了(故意装的吧,这些军师级别的人都会这一套。),推辞道:“草民乃亡国之臣,那里敢就仕于上邦大国!”任好一看这家伙还蛮会说道的嘛,就铁了心要收编这个廉价的牛人:“虞国国君不重用你,才导致虞国破灭,这不是大爷你的错。”

到这份上,就不要装了,百里奚就答应在秦国长期发展了。任好就向百里奚讨教治国之策,这一讨教不要紧,两个人一下说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百里奚给任好同志描绘了秦国整个发展前景,并表示秦国一定可以按照这个路线走,一直走到强大到百毒不侵的地步。

任好同志两眼放光:“老大爷,你就是我们秦国的上大夫了,以后军国大事你说了算。”

百里奚坚决不做这个上大夫,上大夫是个什么官职呢,在当时的秦国还没有丞相这一说,这个上大夫大概跟丞相差不多,是一个拥有很大权力的官职。任好搞不明白了,以前你老小子在别的地方不是老嚷嚷着要做官吗,今天给你这么大的一个官儿却又不做,想干啥啊你。百里奚向任好解释,自己不做上大夫是因为有一个人比我还适合做,不如请他来做吧。

任好一听,天哪,你百里奚已经够厉害了,还有比你更厉害的,我任好要发达了吗,苍天大地,我感谢你十八辈,你太垂爱任好了!

百里奚大哥说的这个人就是他在齐国讨饭时碰到的至交蹇叔。

蹇叔,宋国铚邑人,具有审时度势知人之明,当年百里奚外出求官时,他就知道百里奚是个罕见的人才,就和他结为兄弟,

并为百里奚的做官梦到处奔波。当时齐国发生了一场宫廷政变,公子无知杀了齐国国君襄公自立为君,同时发布招贤令。百里奚一看机会来了,就打算前去应聘,蹇叔就劝他:“襄公的儿子还在海外流亡,无知弑君篡国,最终要失败的。”百里奚就没去应聘,果然不久,无知政府就垮台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百里奚打听到周天子的弟弟王子颓喜欢斗牛,凡是给他养牛的人都能得到重赏,恰好百里大哥对养牛颇有研究,就想去洛邑投靠王子颓,蹇叔就告诉他:“投靠他人,需要谨慎,一旦投靠一个没有前景的人,离开他是为不忠,跟他一起奋斗是为不智,这样吧,你先去洛邑,过几天我料理完家事就去洛邑找你。”

蹇叔到洛邑后和百里奚一道去见王子颓,发现他就是蹇叔所说的那个一旦,就和百里奚一块原路返回。后来王子颓发动宫廷政变最终身败名裂。

百里奚回去之后,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离家讨官,至今仍是贫民一个,不由整天愁眉苦脸长吁短叹。蹇叔看百里奚这样也不是滋味,就和他一块去虞国找到自己在虞国做官的朋友宫之奇,并向宫之奇说百里奚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有本事,宫之奇明白蹇叔的意思,就把百里奚推荐给了虞国国君。这个时候蹇叔又对百里奚说:“在虞国做官可要小心,虞君贪财志小终非明主,你要做好应变准备,如果你觉得虞君不配做你的上司,那就不要留在虞国了,以后我再帮你寻官如何。”

百里奚这个时候又穷又想做官,最后决定留在虞国做官,不久之后,晋献公灭虞,百里奚的铁饭碗砸了。

蹇叔和百里大哥有这么多的事,百里大哥发达了自然也不会忘了蹇叔,百里奚向当年蹇叔在虞国向宫之奇海吹自己一样把蹇叔海吹了一番,任好就满心欢喜的派使者带着厚重的礼物去请蹇叔来秦国发展。

这个去请蹇叔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秦国的大臣公子絷。公子絷见到蹇叔后,向他传达了任好的意思,说只要您老人家肯过去,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蹇叔这个人和百里奚一样,会装。蹇叔对公子絷说道:“老夫隐居多时,散漫惯了,不想再为官治理国家了。”

公子絷那里肯罢手,秦国这么缺人才,眼前这块大肥肉千万要咬住。就说道:“您的好友百里奚在秦国日夜盼望先生,君上也渴望先生早日入秦治秦,还望先生入秦。”

蹇叔继续装:“老夫确实还不想为官,请代老夫向秦公致谢。”

公子絷使出杀手锏:“君上有命,若请不回先生,提头来见,而且百里奚也表示您若不入秦,他也不留在秦国。”

蹇叔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罢罢罢,为了救你,为了百里奚遇上一位明君,老夫豁出去了,入秦。”

任好见到蹇叔之后,向他询问立国之道:“百里奚多次提及先生颇具才能敢想请先生教我立国之道。”

蹇叔对这个来者不拒早有准备:“秦国不能强大,主要在于威德远远不够。”

“那如何才能让威德彰显呢?”

“秦公,德义是立国根基,威慑用来辅助德义施行,国家有德无威,难以治理,有威无德,民心不附,只有德威兼具,方是立国之道。”

“那称霸之道如何?”中原的逐鹿争霸争的任好心里痒痒。

“称霸天下,信义为首,勿贪恋财物,勿斤斤计较,勿有急躁之心。加之明辨天下形势,分清轻重,如此,霸业可成。”

“秦国称霸之道当如何让?”任好心里更痒痒了,有这样的人才,我任好的霸业不是梦。

“齐君年将七十,霸业渐衰,秦处陇右,夹杂戎狄,应先扫平戎狄,安顿好大后方,之后聚集国力,训练强兵硬骑,待中原有变,挥师东进,代齐而霸。”

敢情蹇叔和百里奚都有一套聊天能聊三天三夜的本领。

蹇叔这几句话说到任好心底上了,聊完天后,就拜蹇叔为右庶长,百里奚为左庶长,这个庶长是和丞相一个档次的。

就这样,百里奚和蹇叔这两个聊天狂人,整天对任好循循诱导,海吹狂吹,估计这段时间,任好同志是在两人的唾沫星子里生活的。

百里奚趁着火起,又浇了一把油。不久百里奚又把蹇叔的两个儿子西乞术、白乙丙拉到秦国来了,虽然这两个人比不上乃父权谋智术,但也可独当一面,领军为将。

百里奚同志上岗以后,洁身自好,爱民如子,勤勉政事,行不坐车,热不打伞,轻装遍访陇西。治秦,提倡教化,把扫盲行动当做己任,大搞精神文明建设,仿效天子之国周制定百官礼制、朝仪,对秦国落后的政府框架大力整顿。外交上,和平共处,休兵偃战,以便秦国大治。

有一天,百里奚大会秦国官吏。大家对百里奚入秦以来的表现非常赞同,在酒桌上喝的也是不亦乐乎,相当热闹。就在大家觥筹交错之时,百里奚又命歌舞助兴。

这时在左庶长府内一个洗衣的女佣听到乐器之声后,主动请缨上台表演。百里奚不觉自己家里还有这等会演奏的女佣,便欣然同意。这个女佣就上台开始演奏,镇定自若落落大方,自己弹自己唱:

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黎。

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为。

百里奚一听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下来了,仔细一看眼前的这位女佣不就正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杜氏吗?激动的上前一个拥抱,失声痛哭:“这些年来难为夫人了,为夫深感愧疚啊。”

杜氏自打百里奚走后,家里的生活更加艰难,又逢灾荒连年,就带着儿子一路讨饭讨到秦国。在秦国讨饭时听人说秦国最近上任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左庶长百里奚,杜氏当时就肯定以及确定这个百里奚就是自己的丈夫百里奚。一来自己的丈夫有这个本事,二来百里奚这个奇怪的名字也没几个人叫。

相认之后,两人先是抱头痛哭一番,接着百里奚发现杜氏身后还有一个青年人,天哪,这不是自己的儿子吗?百里大哥顿时感天谢地又去抱自己的儿子,明视啊,爹想死你们母子俩了。

这孟明视打小就靠杜氏一人养着,长大之后,整天和一群年轻人舞棍弄棒,还靠杜氏养着,他可不是一个无赖,孟明视有自己的理想,那就是统帅千军万马临阵杀敌。后来随杜氏一路讨饭,在秦国找到失散多年的百里奚。

任好发现这个孟明视也很不错嘛,武艺高强,真是将门虎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没想到百里奚还搞了个买一送一,捎带来一个雄伟高大威武的儿子。自打百里奚入秦之后,任好就一直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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