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边上完了晚辅导课回到了他在宜昌平时住的单间。他以前的同事小丁老师打来了电话,问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小丁老师在另一家辅导机构,小边说他现在心急如焚啊!母亲右手动不了进了医院了,而他又无法照顾。
小丁老师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了,跟我母亲的病症是一样的,我母亲是高血压,也是突然手动不了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大小便无法自理,暑假我照顾了一段时间,那是非常辛苦的……哎呀呀呀,我看着她受罪那是真难受呀!”
小边说:“可不是呢!我猜我妈也是这类病,现在我弟弟在医院照顾,但她总不能一直呆在医院里,最终还得有人照顾呀!我弟弟他很忙很累,加上他有孩子上初中,让他去照顾老妈也不可能,我姐姐的女儿要生孩子了,他们更忙,加上我妈不喜欢上姐姐家住,所以最终还得由我来照顾她,我想是不是要把老妈接到宜昌来?”
小丁老师问小边:“接到宜昌来?你打算怎么办?”
小边说:“正在考虑租房的事。我打算租一套二室一厅,然后等老妈在医院呆上一段时间,治疗得差不多了,再把她接过来。不过在我这里的话我是不打算让她进医院了,那个付不起,也不打算打胰岛素针,我对打那种针一向反感,我老妈为了治疗糖尿病,天天早一针晚一针,打了好些年了,结果现在还不是成了这样?!我只要好好照顾她就行了,让她安然度过最后的时光就行了。”
小丁老师在电话里狡猾地说:“接不接你老妈来宜昌,那是你的事!”
小边问:“那我的想法是不是可行的呢?我还不知姐弟的想法如何呢!这件事也不能由我一人说了算。”
小丁老师说:“你把你老妈接到宜昌来照顾是可以的,不过老人死在外面恐怕不大好吧?”
小边说:“我是无所谓,不过要是他们在意,那就等老妈快挂了的时候再把她送回老家去呗!”
小丁老师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边放下电话,想想自己说的话,觉得句句在理,在和小丁老师通话之前,他还没有理清这些道理呢!现在他立马行动起来,他扑在电脑前,眯眼在网站上开始寻找租房的信息,并频频打电话开始联系了。
因为他现在住的是单间,这个单间是绝对不可能住下母子俩的,他老妈也会看不上而拒绝入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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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谁都不愿意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似乎在梦中,小边在回顾记忆中他老妈的这一生,从中他发现了什么呢?
早上从床上坐起来,小边忽然想到这一句话,不知是他从哪里看来的,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从他老妈的这一生中,似乎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最后他忽然得到了这样一句结论,他发现自己清晰地记住了这句话,他觉得这句话有很高的屋顶,也能对他的人生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于是他便匆匆地把它写在了自己的日记里。
星期六的上午有六年级的课,下午有九年级的课,小边很早就抓紧起床做饭吃了。
给他老妈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他老妈在电话中说还好,小边就上课去了。
上午十点到十二点是六年级数学,有二个学生,小边给他们上百分数的应用题,纳税及利率题目。
上到半途,又有一个孩子家长找来,他说打算把他的孩子送来,因此特来找老师谈谈。
言谈中知道,这个家长是个交警,他似乎很能聊,小边跟他聊一会儿,有点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绝了,赶紧中断,又接着上课去了。
中午小边在街上逛了一圈,想找点吃的,最终嫌贵且不卫生,于是没吃。
下午二点到四点是九年级数学,除了原先的三个学生,又来了一个男生,家长也跟着坐在小教室里听课,大概是想看看老师讲得到底如何?
小边只好打起精神,讲了一元二次方程,又复习了一次函数反比例函数的内容,总之那是滔滔不绝,他自己觉得因为精神亢奋,甚至脸已经涨红起来了,讲完后家长带着那名男生走了,下次却未见再来,剩下的学生有的说老师讲得好。
下午放学后小边回到住处,赶紧做饭吃了,然后上网查房源,把房东的电话记在本子上,然后一个一个地打电话询问,最后他确定了一个西坝的房子,与房东约好明天上午去看房。
晚上给他老妈打了电话,说还好。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十点,小边乘车转车到了西坝,然后他边打电话边胡乱走一程,终于见到了房东刘师傅,一个白头发的瘦削老人,他正昂着头在街边等待,小边就笑了一下,低头朝他走过去。
后来通过交谈得知,刘师傅是一个退休的汽车司机,以前是葛洲坝工程局的职工。
听口音,小边猜测刘师傅大概是湖北仙桃一带的人,他在电话中说的话小边大半都没能听懂,现在两人居然能约上了见面也算是一个奇迹。
这里的街道都比较陈旧,与宜昌市中心不能比,不仅车少,人们的行动也好象慢几拍,倒很符合小边的性格,所以他预先就有些满意了。
刘师傅带着小边来到街边一幢旧居民楼的后面,从第二单元爬到五楼,打开门,他带着小边看了他的房子。
这是一套很狭小的二室一厅,刘师傅说他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刘师傅跟着女儿去住了,他女儿在三峡大学教书。
小边看了看房子,显然很旧,很有些旧年代的味道,但他觉得不错,有电视,有床,有桌子椅子,厨房里的液化气罐还能打燃火,比他那个单间好多了,起码安静啊!虽说屋里有一股陈年酸腐的味道。
两人坐在桌边,小边说他由于他老妈生病,想把他老妈接到宜昌来由他照顾,所以他要提前租好房子,先作好预备。
刘师傅说租他房子的人很多,刚才又有电话来了,以前这房子是给附近的一个中学生住的,那学生考到重点高中去了。
谈到租价,刘师傅说要五百五十元每月,小边也没有多跟他讲价格,就同意了,但他说还要回去再考虑一下,然后签合同交钱。二人约好考虑好的话明天就签合同。
告别刘师傅,小边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想了想,决定把他租房的事暂不告诉姐弟,等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自然有用得着它的地方,免得他一提出来,姐弟反对,那租房的事也就搞不成了。
小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由他来照顾他老妈。
所以他准备好钱,然后给刘师傅打了电话,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二人又在刘师傅的房子里见了面,小边签了合同,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及押金。
刘师傅带着他一间间房子嘱咐,告诉房子使用中的一些问题和技巧,还有方方面面要注意的地方,看来刘师傅对自己的房子不仅很熟悉而且很有感情。
签好合同,告别刘师傅,小边舒了一口气。他想,自己掏钱租了新的地方,那旧房间还得赶紧转租出去,因为旧房还有差不多四个月的租期,空着就太浪费了。
小边想着赶紧搬过来把旧房腾空,然后在网站上打广告把它转租掉。
他打了广告之后,晚上就有人来看房,一个细悦声音的女生,因她不知道位置,小边下了楼出去接她的时候,在黑暗中那女生忽然叫了一声:“小边老师!”
小边走近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他教过的一名学生,这名学生已经从三峡大学毕业,在宜昌工作了,她正在找房子。
小边很高兴,聊了几句从前,一个男生跟在女学生的后面,想必是她的朋友,小边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带着这两人上楼进了他住的房间。女学生站着打量了一番,嫌太简陋,没表示要租的意见,只跟小边聊些旧日往事。她身边的那名男生,基本上没怎么吭声,随后这二个人就走了。
小边又接到了一个要看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