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树影婆娑起舞。
这是一块空地——一块清净的地儿，最适宜倾诉一些事情了。
“二哥，没有你的庇护，恐怕我和孔雀这些年来早已被仇家找上门来了吧？光是这一点，孔雀来……”
“你做什么，我们不是亲如家人吗？这算什么意思？”
老孔带着他的女儿孔雀想要鞠躬致谢，这已经很明显了。雪儿她爸刚想阻止——
林诚率先出手，释放出了自己的君魂“暗夜之寂静”：
“‘暗夜·星光黯淡夜’——”
没有一点儿场面效果，父女二人就这么突兀地在空中像是卡住了一样……
在林诚的技能下，他们一动也无法动了。
“呵呵，真的要和大哥的儿子打起来，你是未必打得过的。”雪儿她爸得意道。
“你教的？”老孔忍不住问道。
“嗯——”
“那大哥为什么不亲自教呢？”
“你又多嘴了，这话你不该提起的——你大哥教和我教不都一样吗？”
“是是是……二哥，你教得好啊，这孩子几阶了？”
“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老孔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也是七阶？”
“嗯，和你同阶，只是等级低了一些而已。”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林诚悄然收回了他的“君魂”——“暗夜之寂静”。
父女二人恢复了自由。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没有……就是想让孔雀上个学。二哥你看啊……”
“什么都不用说了，让孔雀来读我的学校好了，反正我是两个学校的校长，这样，孔雀读小学和中学都不是什么问题的。放心，插班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还有，我保证让小雪、小诚、小孔雀，这三个孩子两年后在我的中学同一个班级。呃……现在就安排孔雀读小学五年级好了……”雪儿她爸如是保证。
“二哥就是好——你当两个学校校长不累啊？”
“……难得最近又空出来了，但感觉危机仍然四伏着——总之，最近几年啊，我升到九阶了，不用那么怕别人了。”
“恭喜二哥，不过……”
“你大哥自然是九阶巅峰的。”话音刚落，雪儿她爸就后了悔。
“二哥，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你倒好，还老是叫我不要说呢，自己倒是先说出来了呢。”老孔有点不满意啊。
“九、九阶巅峰？”林诚闲来无事，便在心中记下了。
——怪不得看不出端倪呢，那个商人爸爸这么强？！
“小诚，有些事，你不要问你爸好吗？他这些年来也怪不容易的。时间到了，他自会和你一五一十地道出详情来的。”雪儿她爸如是劝道。
林诚用力点点头，他知道秘密在很多时候就是由于不知道才美丽，知道了反而伤人伤己。
孔雀在一旁细细聆听着，一语不发：心中似有无限事，从不外聚一滴水。
林诚很好奇，自己这个三妹的性格，要远远比自己想得要复杂多了……
“没想到，我们几个孩子的年岁都很接近啊。小诚和小雪只差了三天，而孔雀差不多也只是小了一年……”
“是啊，二哥，我说大哥的儿子都快比你女儿小了呢。”
“砰——”
“二哥你干嘛打我啊？”
“我实在不能忍你了。”
“你听着，”雪儿她爸话锋一转，“这些年你也辛苦了，你大哥还有我都等着你回来呢。”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这些年要不是你大哥在外为你遮风挡雨，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站在这里和我聊天吗？”
“是……”
林诚心中很激动啊，他终于知道有关他爸爸的一些事情了，虽然不多，却也够了。
“让两个孩子接触一下吧，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注定会是挚友。”
“好，孔雀，过来，来见一见你哥哥。”
此话一出，那紧紧依偎在大汉身边的朱红色衣服的少女轻轻点了点头，满脸恋恋不舍地向前走了一步，停住了。想收回却收不回；想往前走又有些胆怯——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
“孔、孔雀？我能这样叫你吗？”少年也涨红了脸，手足无措了。
她十分迷茫地盯着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哥、哥……哥哥。你、好。”
泫然泪下，泪眼婆娑。映着苍凉的月色，迎着呼啸的寒风，在这苍茫的大地上，大概孔雀她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个哥哥吧。
月光皎皎，洒下一地清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
又是溪边，潺潺的流水依然欢舞个不停，将一个个月的影子都装进自己的胸膛……
林诚想伸出手去碰触那些月的影子——可是水中月注定是虚幻的，没有人可以握得住它。
大人们已经走了，林诚和孔雀坐在溪边，感受浩瀚夜空下、自己心中的荧荧光芒……
…………
另一边，老孔和雪儿她爸也在聊天。
——（以下内容林诚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们到时候看他是怎么推测的，勿忘）——
“二哥，刚才我就要问了，咱大哥和大嫂都是光属性的，为什么诚儿是暗属性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知道十年前，为了处理你的事——我都没怎么照顾雪儿吗？”
“知道……”
“于是她那时便很恨我，你知道的，一个三周岁的孩子……”
“嗯……”
“于是后来啊，我把她送入了大哥大嫂所在的那个村子，让她和小诚多多接触一下……做爸爸的我对不起她，不过没关系，相比于照顾她，你的事情才是生死攸关。”
“二哥，我对不起你——”
“咱们兄弟间还要说这个干什么？八年前，也就是在小雪五周岁左右的时候，我将她送了过去，而就在六年前我把她接回来的那天——小诚觉醒了光属性的君魂‘晨光之祈祷’。”
“那为什么他现在的‘君魂’是暗属性的呢？”老孔忍不住插嘴道。
“别着急啊，听我慢慢说来。六年前，小诚因为担心我是抢小孩子的，就觉醒了五阶零级的‘晨光之祈祷’。”
“五阶零级——？！”老孔快要惊叹到连站立也成了问题。
“我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
“小诚很厉害，比大哥还厉害。大哥也只是觉醒冲到了‘三阶’而已，小诚却一下子拥有了五阶的‘晨光之祈祷’。但是他割舍不下小雪，也害怕小雪在离开他之后又会变得孤苦无依、寂寞如雪……于是他把他的这个‘君魂’给了小雪，说这是他给她的祝福。我总不能不接受吧，小诚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你说呢？”
“‘君魂’还能给别人？”老孔张大了口，像是雪儿她爸当初“面瘫”的样子了。
“我当时也惊呆了呢。不过他们的‘君魂契合度’估计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所以这种事是不会成为问题的。”
“——怪不得！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没想到大哥的儿子和二哥你的女儿注定有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呢。比我们结拜的三兄弟可要强得多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