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蔡府出来后,萧逸就在中城找一家客栈住下,其中钱是他贩卖了黑豹匹和筋骨,得了五百两黄金。至于刘年,已经到了雒阳了,要回皇宫住,自然不可能在和萧逸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萧逸草草吃点早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前往和蔡邕约好的地方,二人一同去了雒阳伊那里办户籍。
雒阳伊是管理洛阳城的刑事案件、户籍的文官,一看到蔡邕这个天子近臣亲自来,当然是连忙起身相迎,并且优先给他办理。这时,当问起父母先祖是谁的时候,大家听萧逸的话均是一愣,没想到萧逸的先祖是大有来头啊,萧逸竟然是居然是初汉丞相萧何之后。
雒阳伊顿时对萧逸更为尊敬了,在这个世家当权拼爹拼祖先的时代,身份的重要性也凸显了出来。他办理户籍的速度更快了几分。不到半个时辰就给萧逸办理好了,户籍就定在了并州晋阳。同时顺便也办理了一个路引,另外还直接让他举了孝廉,算是当官前的一道门槛。
二人走出出府衙后,蔡邕问道:“承羽不知何时动身离去?”
萧逸道:“明日辰时动身!”那个时候大概八点吧。
蔡邕沉思道:“明日无大朝,正好,老夫闲来无事,明日就去送送你。”
和蔡邕分开后,萧逸无所事事,就在雒阳闲逛闲逛,看看雒阳是何等的繁华。谁实话,自从昨天来了雒阳后,就直接去了蔡府,后来天黑后雒阳集市早已关闭,今天办完事后也才是巳时左右,相当于后世的九点,正是一天中热闹的开始。
“东汉末年的雒阳还真是繁花似锦,集市上人来人往。果然时大汉第一都市,不同凡响。前几天经历的那些县城根本没得比。”萧逸看着比肩接踵的人群,人头攒动的街衢,一时间感慨很多。虽然两千年前的雒阳的集市没有后世那么多的商品,但是东汉末年的特色产品也很多,看的萧逸是眼花缭乱,问这问那。
旁边经过的人看到萧逸那种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顿时新生鄙夷,暗道:“又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土包子。”萧逸也不以为意,前世的时候,那些北京人也经常这样,称呼其他地方的人都说“从地方上来的!”仿佛他们身为京城人士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
逛了半天,萧逸顿时感觉到饿了,于是就找一间饭店坐下,随便吃点雒阳的特色垫垫肚子。现如今的饭店依旧充满了这个时代的特色,所有的桌案都非常的低,也没有凳子。里面吃饭的人都是跪坐在软垫上,一人一案,或者几人一案,吃饭时也很宁静。
萧逸随意盘坐在靠垫上,背靠着墙壁,活动一下肩膀让自己舒服点,朗声说道:“伙计,菜谱!”
那边匆匆忙忙跑过来一个小厮,那小厮看萧逸做的随意,完全没有一点规矩想来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人,顿时笑意略微收了一收,道:“小哥,不知何为菜谱,本店没有菜谱这道菜!”
萧逸顿时无语了,想到可能这个时代还没有菜谱这个称呼,他道:“那么这里有什么菜!”
只见那个小厮指着柜台后边一排木片,上面用篆体字写的各种各样的菜谱,他说道:“小哥,本店所有的菜都在那里写着呢。”
萧逸看了一眼,这些牌子包括酒饭加在一起也就只有十几种,他也不是什么挑肥拣瘦的人,秉着不浪费的原则随意点了两个菜。
那小厮看萧逸只点了一个菜就不再点了,心中有些轻蔑:“果然不是大家族的人,这么小气。”不过他面上也不做表示,连忙去后厨备菜。萧逸已经看到了他严重的轻蔑,但是对此也不拘小节,不与小人计较。
不一会儿,萧逸点的那个菜就上了桌,他也不点饭店的酒,自己直接自备自己的清泉酒还有剩余。就着清泉酒,萧逸很快就把这两盘菜下了肚子。
萧逸刚结账准备出去,忽听店外街道上一阵混乱,萧逸出去一看只见接到人群自动分开,把街道中间给空余出来。不一会儿,有五匹烈马飞快抄这边狂奔而来,马上带头的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白脸公子哥,身后四个是四个身穿皮甲,手持短剑的护卫。
望着五匹快马飞奔而来,萧逸感慨道:“真没想到天子脚下还有如此横行霸道之人,居然在雒阳皇城中央大道上奔驰,真是目无王法。不过看城中百姓行动如此一致,看来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此人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就应该是三公之类的家中公子哥吧。不然,也不敢在雒阳城中如此明目张胆。”
旁边有一个普通的四十岁大叔,看萧逸身着打扮虽然一般,但身上的气势却让人不由顶礼膜拜,他提醒道:“这位公子,想来是从外地过来的吧。你有所不知,此人名叫张生,他和他的哥哥张堪在雒阳可是无恶不作的恶霸。哥哥张堪经常欺男霸女,弟弟张生更是欺行霸市。其实他们俩倒是没什么派头,但是他身后的靠山可是整个雒阳都不敢惹的人。”
听完大叔的话,萧逸心道:张生、张堪,他们二人的靠山又是雒阳一手遮天的主,那么除了那个张让的太监就不会再有第二人了。萧逸看了看大叔,二人心领神会,都没有直呼其名的说出来。萧逸又想起昨天在雒阳门口,百姓纷纷逃避的情景,再看看如今百姓们这么惊惧,显然张让在百姓心中也是早已经把他恨之入骨了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的权势而无家可归,又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中,都无法算计。要说以后的黄巾军或许是百姓心中的一批饿狼,那张让绝对是百姓眼中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
虽说他对古代的宦官挺过同情的,要知道古代的那些太监啊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进攻做了侍者,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被阉割。在东汉以前,进宫的人不一定就是受过宫刑的人,一直到东汉时期,在世家门阀的推动下才让进宫必须宫刑的规矩形成铁定。说实在,萧逸是有时候对这些人挺同情的,但是同情归同情,只是他们在有了权势后为非作歹,目无法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正在萧逸相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男孩从街道上冲了出去,朝着另外一边跑去,想要寻找他的娘亲,此时马蹄声已经慢慢接近了,眼看马就要撞上那个小男孩。萧逸身体已经紧绷起来快速靠近街道中央,正准备去救那小男孩。然而萧逸快,有人更快,只见一道黑影快速在人群中穿针引线,迅速跳到小孩面前。但那张生的马匹也被黑影惊吓了一下,一下子失常乱窜起来,黑影见马失常怕伤到左右人群,他双手迅速抓起马头,一掌下去,直接把马摔倒在地,马匹直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可见这一掌破坏力极强。当然坐在马背上的张生自然不可避免地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样子简直跟一只趴在地上的王八一样,可笑的是张生居然还四肢来回扑腾,就跟王八在地上爬行一样。周围百姓看了,都敢笑不敢言,只能捂住嘴巴偷笑。
身后的四个护卫一看公子摔倒,连忙跳下马把他扶了起来,紧张兮兮说道:“公子,您没事吧。”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这张生简直就是他们的亲生父母一样。其实他们紧张的不是张生,而是自己,眼前的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自己等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他身后的那位老主人一不高兴,杀头是小,就怕祸及家人。
“滚,老子还需要你们这群笨蛋扶吗?”张生直接推开四个护卫,站了起来,一双眼眸在人群中看了又看,四周的人一见这位恶霸往自己这里看,自然反应就是往后退,生怕自己被眼前的张生当成刚才的黑影给抓住了,那样不死也是个半死。
这时张生就看到一位身穿青色粗衣的红脸青年正抱着那个小孩子来到他娘亲身边,张胜一看马上认定这人就是刚才撞击自己的人,他马上指着那个红脸大汉道:“妈的,是你小子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拦我的路,打死我的马,我看你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左右,给我乱刀砍死!”
另一边青年一仰头,孤傲地看着着来人。那四个护卫迅速把他包围了起来,纷纷拔刀相向,其中有一个有些不忍,道:“小子,得罪了!”
青年看着四个包围自己的人,又看了看张生道:“你简直是找死!”
张生一听那还能忍,当即就乱吼大叫:“快,快,给我剁成肉泥!”四人听了张生的话只好动手,四把快刀分别朝着那青年而去,眼瞅着刀已经到了那青年身边,就要将他斩杀在地。就在此时,青年动了,只见他舞动双手,迈开双腿迅速在四个护卫身边来回乱窜,手臂之间刚劲有力,舞动起来呼呼生风,眨眼之间就把其中一个人打倒在地。
另外三个人一看这个点子扎手,都小心了起来。那青年看敌人不动,我却动,迅速如猛虎下山一样扑了过去,双臂犹如双棍,瞬间砸在三人身上,顿时也把他们给打到了。青年也没有杀了他们,毕竟刚才他们在动手的时候还提醒了他一下,显然四人也迫不得已之人。
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刚才还处于上风的一方眨眼之间就居于劣势,那张生看那大汉缓缓靠近,顿时就两股打颤,指着他道:“你你你,你想怎样,你别乱来,你要是敢动我的话,我叔叔不会饶过你的。”
那青年冷哼一声,喊道:“你这家伙只会狐假虎威!”说着,只见他迅速上前揪住那人衣领就把他提了起来。青年身高九尺有余,而张生只有六尺,如今被青年轻轻一提,张生就像小鸡仔一样,尽管蹦跳着,却徒然无力。
“呀!”青年一把踹在张生肚子上,并且把他踹飞十几米远。张生顿时就像小虾米一般蜷缩着身体动弹不得,口吐白沫,全身痉挛,眯着小眼,无法视人。
青年再次上前几步,看那刚才还色厉内荏的张生现如今却变成了这样,顿时新生不屑,正要纂拳将其打死,就在这时萧逸一手按在青年胳膊上,硬生生把他的手给停住了。
别小看这一爪,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萧逸前生在军队里经常练习擒拿手,其中最基本的就是龙抓手,抓住的同时也按住了他的穴道,指尖发力,力透经脉,顿时让那人使不上力气。当然这些古代还没有系统研究过人体穴道的人是不知道的,在青年眼中,更是惊讶萧逸的功夫了得。
“这位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里是雒阳,天子脚下。他虽不仁,然你也不能因此犯法。”萧逸趁此机会道。
那人一听,心想:也是,自己本来就犯了官司才私自跑出来的,家乡官府正在缉拿自己,可是自己要是再在雒阳这个天下中心犯案,而且打死的还是张让的侄子,到时候他必定要在天下缉拿自己,到时候自己可就只能流落异域了。
关羽低头看着张生恶狠狠道:“呸,你这狗货,今天就先饶了你性命,以后别让犯在我手中,否则……”关于攥起拳头,骨头咯咯作响。
二人舍弃了张生,迅速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