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喜欢过他的这些特点。但她敢承认吗？丹是个英俊的男人，长着一头很难梳理的棕色头发和一双深蓝色眼睛，他还有那种能力，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他眼中唯一的人。他身上有那种专注性和魅力，还有一种自我抨击的幽默感。她理解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为什么那么爱他。
但她这个有着病态怀疑心理的记者怎么会没把他看透呢？
她甚至还希望过他会约她出去。但她敢承认，甚至在心里承认吗？当他第一次以那种霹雳般的眼光看着她的时候，他曾对她产生过奇妙的吸引力，她肯定自己也向他放过一点电。
现在想到这些，真是不可思议。
丹从他所在的角落里用同样专注的目光凝视着她，但这次同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曾经被迷惑过的那种好像美丽得透明的目光现在已经消失，他眼中剩下的只有可怜。现在，甚至在她知道了一切之后，温迪的本能仍然告诉她，他不可能是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种怪物。
不过天呐，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她以前是被一个骗子骗了，就这么简单，他的谦逊都是为了掩饰真实的自我。无论你把这叫做本能还是女人的直觉还是异想天开，每次温迪按照直觉行事时，都是错误的。
“我没做坏事，温迪。”
又是一个我。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
“是啊，你在电话中已经说过了，”她说，“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
他看上去很迷茫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我被捕之后，你一直在调查我，是吗？”
“那又怎样？”
“你和我在社区中心辅导的那些孩子谈过了，对吗？你和多少孩子谈过？”
“那有什么区别吗？”
“温迪，你和多少孩子谈过？”
她非常清楚他想达到什么目的，“四十七个。”她说。
“多少孩子说我侵犯过他们？”
“没有一个孩子公开承认，但有一些匿名指控。”
“匿名指控，”丹重复说，“你是指网上那些匿名博文，那可以是任何人写的，包括你在内。”
“也可能是个被吓坏了的孩子写的。”
“你自己甚至也没有相信到把那些博文播放出来的程度。”
“丹，这不能作为证明你无辜的证据。”
“荒唐。”
“你说什么？”
“我一直认为应该反过来：一个人在被证明有罪之前兜售无辜的。”
她竭力没让自己翻白眼，这不是她想玩的游戏。是时候扭转话题了：“你知道我调查你的时候还发现了别的什么吗？”
丹?默瑟好像又退得更远一点，几乎一直退到角落里。“什么？”
“什么也没有，你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真正的社会关系。除了前妻詹娜?惠勒和那个社区中心之外，你好像个幽灵。”
